拽住男人的衣角,俞凌霜忙开口道:“这位叔叔,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那男子被俞凌霜这一拽,明显有些不悦,可回头看着俞凌霜那可爱的模样,又忍不住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了?”
俞凌霜见状,忙就对着那男子解释了一番自己的身份,只说是自己出门迷了路,与家人走散了,希望他能帮忙将自己送回俞府去。
男子一听俞凌霜这话,先是皱了皱眉头,可看着俞凌霜可怜巴巴的模样,到底有些心软下来。
“罢了,那就送你一程吧!”
看着男子松口,俞凌霜一个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一路上怕的就是没人愿意帮他,好在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眼前这个男子长得俊俏不说,看衣着气质身份也应该不低,只要他能带着自己回到俞府,那自己就不用担心再被万氏算计了。
“谢谢叔叔。”俞凌霜忙对着男子甜甜的叫了一声。
男子闻言微微颔首,随即领着俞凌霜便走向了路旁的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男子便开始细细问起了俞凌霜的事情,俞凌霜见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便一一做了答。
不一会儿,车夫一拉缰绳停下了马车,俞凌霜这才注意到,似乎马车外很是吵闹。
这大晚上的,家家户户都关了门,这是什么地方才会这么吵闹?
俞凌霜有些好奇,便伸手掀开了车帘。
然这一看,俞凌霜当场大惊失色。
眼前,老鸨正带着两个大汉站在门外,就这般笑盈盈的盯着她,仿佛早就知道了她在马车上似的。
而那目光里的阴毒,却是之前的俞凌霜从未见过的。
“你……”
俞凌霜回头看着男子,一双眼睛因为怒极而变得血红,若是可以她现在只想将男子身吞活剥了。
男子对上她的目光,无所谓一笑,随即道:“你可别怪我,谁让你找谁求救不好偏偏要找我。不仅如此,你还眼神不好,年前你明明才见过我,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男子脸上挂着残忍的笑,与他俊秀的脸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男子下车几步上前,在俞凌霜愤怒的目光中他缓缓对老鸨行了礼,随即他的腰就被一个四十来岁,看上去肥头大耳的男人抱住,两人巧笑着就这么进了楼。
俞凌霜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从未有这般绝望过。
看着老鸨的目光,俞凌霜已经猜到了迎接她的会是什么。绝望铺天盖地的袭来,可偏偏她却无能为力。
由着人将她拧下马车,俞凌霜一动不动的看着地面,直到被人关进了柴房,她都没有言语过一声。
关进柴房的第二天,因着老鸨不准给她送饭,俞凌霜饥渴交加,胃疼的感觉袭来,让她整个人都卷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俞凌霜就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柴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俞凌霜抬头,看不清来人的面容,不过透着月光,俞凌霜却是一眼就看出来那抹倩影是属于锦娘的。
“锦娘。”
俞凌霜艰难的张嘴,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以至于她的声音也有些嘶哑。
“别说话。”
锦娘忙关上门走进来,将自己带来的水先给俞凌霜喝过之后,这才往她怀里塞了一大包的糕点。
俞凌霜怀疑的看了看她,随即拿起糕点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锦娘见状忙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慢点吃别噎着了。”
“谢谢你,锦娘。”
俞凌霜咽下嘴里的糕点,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之前锦娘对她一直很好,可她却不信任她。
而路上随便拉来的一个男子,她反而将那人当成救命稻草,只可惜终究识人不轻再入狼窝。
想到这,俞凌霜放下糕点再吃不下去,她到底是长了一双什么眼睛,才会愚蠢到将自己送进了狼窝。
“清音,不是我要打击你,在这个望春楼里想跑是绝对跑不掉的。老鸨的关系错节和很多朝廷高官都有来往,所以只要她们想抓住你,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会将你抓回来。”
锦娘想起当年自己逃跑的事,就一阵唏嘘,明明她都已经都出了城,可最终还是被抓了回来。
“那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
俞凌霜看不清锦娘的脸,然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却是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不然又能如何,像你这样被抓回来?说到底,逃跑终究是个笨办法。”
锦娘说完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道:“要想离开,就得先学会忍耐。”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一个人小心些,因着你逃跑的事情,妈妈似乎很生气,若是再发现我来看你,只怕会罚你更凶。”
俞凌霜闻言点了点头,目送着锦娘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俞凌霜又被晾了一日后,老鸨总算是亲自来看她了。
出了柴房,将她带到一旁道小黑屋后,老鸨肥硕的身子往凳子上一坐,随即才道:“清音,我不管你以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可既然进了我这门,那从今以后便与外界再无瓜葛,只能当我这楼里的姑娘。”
俞凌霜听这话,当即明白这老鸨只怕已经听那男子说起了自己的来历,可对方却依旧这般有恃无恐。
看来锦娘说的没错,这望春楼靠山果然不少。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竟还不将我放了,你这老妇是不想活了吗?”
俞凌霜心知威胁没用,可不威胁又怕老鸨会怀疑什么,于是权宜之下,俞凌霜故意摆起了架子,目光傲慢的迎上老鸨。
“俞小姐好威风,不愧一直受着候府照应,只可惜这里不是你们俞府,而你也不再是俞家的小姐了。”
老鸨笑着迎上俞凌霜,模样像是说家常一般,可她目光中的残忍却丝毫没有减少。
“你们这群贱婢,等我父亲找到我的下落,必会将你们全部都送官查办。”
俞凌霜伸手指着老鸨,用的是十成十的力,可因着嗓子沙哑出口却是声若蚊蝇。
老鸨见她这番,不道德的笑了,那模样似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