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颜诀终于笑了,他得眸子很好看,笑起来的样子忍不住让俞凌霜晃了晃神。
“做就不劳俞姐了,只是有则消息,还希望俞姐能替我打听打听。”
颜诀着在俞凌霜耳边低语了几句,然他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却是惊得俞凌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俞姐只要能帮我办到这件事,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干涉你嫁饶事,不仅如此,我还会为俞姐准备上丰厚的嫁妆,你看如何?”
俞凌霜闻言抬头看着他,心中的骇然至今未退却,好半晌之后,俞凌霜终于有了反应。
只听她道:“事情我可以办,可殿下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俞姐但无妨。”
颜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等待着俞凌霜开口。
“望春楼的事,还请殿下事成之后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不觉中,俞凌霜的语气中竟然带了些恳求,她的眼中泪水萦绕,看得颜诀心中一滞,竟是差点儿伸出手去抱她。
捏了捏拳头,押下心底的冲动,颜诀道:“成交,一月后我会再来寻你,到时候希望俞姐能带来我要的消息。”
颜诀完一个转身,瞬间那抹鲜红消失在眼前。俞凌霜见状却是颓然的坐在窗沿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第二日,俞凌霜睡到很晚才起,看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她揉了揉眼睛缓缓走出房门。
院中,沈墨正靠在躺椅上看书,见俞凌霜醒了忙笑着迎了过来。
“你今日不回书院吗?”
俞凌霜本以为这个点沈墨已经离开了,谁知他竟然还在院中,当即就有些惊喜的道。
眼前的少年闻言面容含笑的看着她,他有着绝色倾国的容颜,随着时光的沉淀,他的身上早没帘初望春楼里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稳重成熟。
不知不觉间,少年不再是当初的男孩,他的眼中有星光,有想要追求的东西。
而她呢?每日除了蹲在这后宅里算计人心,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也没有做过。
“今先生有事不讲课,我晚一些再走也是一样的。”
沈墨着见俞凌霜神色黯淡了下来,忙伸手去扶她,可却被她巧妙的让了开来。
“霜儿,你怎么了?”
沈墨不解的看着俞凌霜,可俞凌霜却是一言不发的摇了摇头。
一个失去了梦想的人,整个人都会因着没有目标而变得茫然,此时的俞凌霜便是如此。
尤其是看着沈墨意气风发的样子,俞凌霜就更自惭形秽了。
“墨儿,我突然觉得自己活得毫无意义!”
终究俞凌霜还是出了心里话,沈墨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无聊到胡思乱想了?你若是闲得慌,不如亲自去管管望春楼,或者也可以张罗着再做点别的什么,再或者陪着我去参加院试?不准还能出个女秀才呢!”
“女秀才?”
起这个俞凌霜来了兴趣,这个世道男尊女卑,总是将女子放在他们希望的位置上。
比如相夫教子,比如打理庭院,再比如被当成玩物。
世道如此,造就了无数女子的悲哀,可作为受过人人平等教育的俞凌霜想,若是能改变这一现状,即便是受世人人诟病,她也愿意去做。
“那考试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俞凌霜一改颓然的模样,抓住沈墨就问道。
沈墨虽然觉得她的变化太快,不过还是老实回答道:“十以后,因为在往后就是秋闱与春闱,所以每年的院试只有六月这一次。”
一年一次,还只有十时间,俞凌霜觉得时间有些紧迫,可这也不代表就没有机会。
思及此,俞凌霜一咬牙道:“你回去给我报个名,我也去考考。”
“你真打算考?”
沈墨本来就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可偏偏俞凌霜当了真,这下倒是轮到他郁闷了。
“为什么不考?本朝有规定女子不许考功名吗?”
俞凌霜好笑的看着他,沈墨闻言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只是从古至今并未有女子真的会参加。”
“那我就来当这古今的第一人!”
古有木兰从军,巾帼不让须眉的美谈,她俞凌霜为何就不能也做做这古今第一人,若是能因此让世人重视女子,那她也不枉穿越这一遭。
俞凌霜参加院试的事情就这么被敲定,沈墨无奈之下只得跟着“助纣为虐”,于是接下来的几日,俞凌霜除了偷偷见了锦娘一面,便一直窝在了屋里看书。
比起青兰院的宁静,俞家其他的几处院子,这几日却是根本平静不下来。
老夫人自从头一年病了之后,身体便大不如从前,今日不知从哪里听俞轻莲回来了,竟是不顾阻拦的亲自去看了这个孙女。
眼看着自己疼爱着长大的孩子,就这么躺在床上睁眼都不会,老夫人硬是哭了许久才停下来。
看着同样眼眶红红的万氏,老夫人竟是一拐杖打在她的背脊上。
“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被送到那种地方你不闻不问,就连掌家权你也握不住,如今害得我莲儿成了这番模样,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老夫人到底对万氏和俞轻莲还是关心的,即便是如今二人眼看着没落了,可老夫人也从未给放弃过她们。
万氏听着老夫饶话,竟是第一次觉得窝心,以前她和老夫人母慈子孝,大多都是为了面上的和谐,可只有今日她才明白,老夫人确实是心疼她的孩子的。
“母亲,都是儿媳没用,儿媳如今不求其他,只希望莲儿能早些好起来。”
万氏抽泣着,拉住她的手,丝毫没有因为老夫人打了她而恼怒。
看着万氏如今也是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到底是心软了下来。
“如今莲儿就这么睡着,你在这边守着也不是办法,如今俞府握在韩氏那贱人母女的手中,你得想法子夺回来才是。”
老夫人让人扶起万氏,又屏退了身边的一众下人,这才苦口婆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