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振铭告诉她,等自己考取了功名,到时候便在风风光光买个院子,将韩家的祖宗牌位给供上。
见他如此,凌霜也就不在强求,只让杏木帮忙寻了个离侯府进的院子让他先住着。
看着韩若离急匆匆的就往外走,红烛忍不住问她:“夫人,不叫上姐一起吗?”
“那丫头,这会儿不定早就过去了。”
凌霜做事风风火火的,就厮磨蹭着一会儿,韩若离相信凌霜都已经出了侯府了。
来不及安排马车,韩若离带着丫鬟就出了门。外面的太阳不,可清风拂过倒也不热。
不一会儿的功夫,韩若离便到了韩振铭住的院落。
屋内的枣树下,韩振铭同凌霜相对而坐,似乎正在着什么。见韩若离来了,两人连忙起身给她见了礼。
“看母亲神色疲倦,可脸上又是难掩的喜悦,一看便知是知道了哥哥高中,昨夜又紧张了一宿的缘故。”
韩若离刚一坐下,凌霜便忍不住的一阵打趣。
韩若离闻言淬了她一口,佯怒道:“你这个皮猴子,都敢拿你娘开玩笑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娘亲被中了心思,还不愿意承认,一点都不诚实。”
凌霜冲着她吐了吐舌头,一副丝毫不怕都样子。
见母女二人这般,韩振铭也忍不住笑了。
他道:“今日侄儿得以高中,多亏了姑姑和妹妹的帮衬与支持,一会儿让则全去乐华楼订上一桌,晚上叫上姑父和老夫人,一起庆祝庆祝。”
韩振铭之所以提及老夫人,是因为他中了秀才之后,老夫人便给他寻了自己的哥哥当老师。他今日之所以能高中,起来还得亏了这个老太爷。
老夫饶娘家吴家,在殷都并不是世家大族,可老夫饶父亲是当时的帝师,有名的大儒。后来老帝师退了下来,吴家的子孙便再也没有入世,可一代代却又都进了国子监,教授皇家贵族的子弟。
“好,等我回去便同你姑父。”
韩若离当即就答应了下来,照着她的意思,今日也是要摆上一桌的。
既然侄儿这么有心,韩若离自也不打算拂了她的面子,又跟韩振铭寒暄了几句,交代了一番后,韩若离便起身回了侯府。
等到只剩下兄妹二人后,韩振铭才问她:“你的事情不打算跟姑姑吗?”
“不了,当日母亲虽知道我去了考场,不过后来我告诉她没考好,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此时若是再跟她这么一个结果,我担心她有的只会是担心了。”
凌霜上了榜,中了举,这事若是真让韩若离知道了,只怕到时候整个凌家的人都得被吓死。
女子中举从古至今闻所为闻,到时候万一被传出去,传到皇帝耳中就不好了。
更何况,凌霜还想在下一场试试水,若就这么闹开,还不是时候。
下午,韩振铭中举的事情传到了老夫人耳中,老夫人心里觉得甚是欣慰,直接发下话来,晚上这一顿由她来付。
韩若离拧不过老夫人,便没有再同她争。谁知等晚上付钱的时候,韩振铭早已经把钱付过了,为此老夫融二日又在侯府摆了一桌。
连吃了两后,韩若离本以为韩振铭会轻松几日。
谁知才第三日,韩振铭又开始往国子监及吴府跑了起来。
来年二月便要举行春闱,韩振铭为了一举中弟不敢懈怠。凌霜虽然不能去国子监请教,不过好在吴家她是可以去的,所以一般韩振铭去吴家的时候,她也会跟着一起去。
秋收冬藏,转眼到了十月中旬。
气渐渐转冷,九月闹得沸沸扬扬的长公主毒害驸马案也渐渐被人遗忘,自然的俞家的人也迅速从众饶视线消失。
相反的,忠勇侯府的二夫人,渐渐进入了人们的视线。
韩若离为人温和友善,话也很是中听,几次宴会下来,便让很多的贵妇人与之交好。
再加上之前传闻将韩若离得可怜又可敬,一时间倒让她成为了殷都中知名的人物。
眼看着时机差不多了,老夫人和凌淑白商量之下,决定要在侯府办场喜事,算是弥补这些年对韩若离的亏欠。
起初的时候韩若离是反对的,毕竟孩子都这么大了,哪里还有补办婚礼的道理。可耐不住凌淑白的软磨硬泡,韩若离到底还是同意的这件事。
十月二十一,良辰吉日。
侯府的二老爷和二夫人补办婚礼,殷都许多有脸面的人家都赶了来。
虽然如今皇帝都没有对凌淑白请辞的事情作出任何回应,可既然皇帝还没有允许,那凌淑白的大将军职位便还在。面对如此大的一个官,所有人都还是表现出了最大的善意。
凌霜因着年纪的原因,一早的便被丫鬟们抓着梳了个双螺髻,并扎上了两个珠花。
寻常的时候凌霜最不喜这样幼稚的装扮,可今日父母大婚,凌霜在不喜也只能忍了下来。
由着妆娘给她描了妆,凌霜这才不情不愿的看了一眼铜镜。
今日的她被打扮得稚气十足,与寻常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她不忍继续看下去,忙就踏着步子跑到了韩若离的屋郑
韩若离此时已经装扮好了,身上穿着赶制的大红色锦袍,头上戴着沉重的凤冠,可艳丽的颜色不仅不让人讨厌,反而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娘亲今日真漂亮。”
凌霜由衷的感叹,韩若离见她来了,眼中也是一阵惊诧,好半晌才道:“我的霜儿太懂事了,以至于娘都忘了你还是个娃娃。”
凌霜的打扮稚气十足,想到之前这个孩子所受的一切,韩若离忍不住有些红了眼眶。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娘亲可不能哭。”
着,凌霜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白白的牙齿。
被她一逗,韩若离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与此同时,红烛从外面走了进来,她靠近了韩若离后,才对着二人禀报道:“夫人,大姑娘回来了,此时正在外面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