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瑞安嘴上回答着，脚步却走到了莲华面前，异常惨白的脸上一双阴冷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莲华，却又扬起一个微笑，轻声道：“这上头少有人迹，似我这般尊容也不敢独自前来，好说歹说才求得白公子作陪，二姑娘这样貌美的也不怕遇到歹人？你若出事，有的人不知道怎么难过的。”

莲华扬了一下唇，却没有说话的意思。

“你仗着海家的势，如今越发没规矩了！”瑞安冷冷道，突然伸手去扯莲华，正午烈日炎炎，瑞安的手却冰冷汗湿，也不知是瑞安并没有使力还是她本就没什么力气，一番拉扯，她自己累得喘不上气来，莲华却好端端的坐着，连挪也没挪一下。

那口气仿佛要提不上来，瑞安身子一晃几近晕倒，好在白润玉随身备了提气的参丹，忙喂她服下，又喂她喝了一口花蜜，瑞安软软的依偎在白润玉怀里，许是难受，眼角滑出两行清泪。

“我不是告诫过你，这个病最忌情绪起伏。”白润玉道。

瑞安不说话，泪眼婆娑的看着莲华，白润玉扶她起来，瑞安却猛地扑到莲华面前跪下，声嘶力竭的给她磕头，“你可怜可怜我，将他借我两年可好？不，一年，一年就好！我将这郡主之位也让给你！等我死了，你们还是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处！你若不愿意，半年、半年我也心满意足的！”

她方才没力气，这几下却将莲华拽了下来，石凳撞了脚，莲华吃痛的闷哼一声，分明看到白润玉看过来，却问也没问一声，只顾着去扶瑞安，沉声喝道：

“你求她有何用！能不能长长久久还是两说！”

心里突然下刀子一样疼！莲华愣怔的站起来，看到白润玉抬手去松瑞安的领口，瑞安竟也并不意外，仿佛早已习惯这样的举动，歪靠在白润玉怀里，由着他拉低领口，露出里面素色的小衣。

莲华下意识的蹙紧眉头，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你觉着是什么便是什么。”白润玉冷淡的回答。

“你或是在帮她，然而有我在这里，这般举动我比你更合适。”

“你？”白润玉突然回头看着莲华，漆黑的眼里笼起一股怒气，沉声道：“我怎知你是否得空！”

他话里带刺，莲华不是听不出来。她只觉得奇怪。昨夜明明还很好，今日在瑞安面前怎么疏远成这样？莫非，昨夜的一切都是思念成疾而做的黄粱一梦？应该是这山风舒缓得宜、进退有度，打在身上太舒服，莲华奇怪的没有发脾气。倒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走开两步，她寻了一块石头坐下。

“你不走？”白润玉问。他当然晓得莲华不会理他。但瑞安病得很重，他医治瑞安许久，自然比旁人更了解瑞安的痛苦，慢慢的也就生出一分怜悯。

虽说是瑞安求他出来走走，但出门后他只顾着胡思乱想，瑞安却是跟着他来到了这里。看瑞安情况不好，白润玉也有些着急，却又放不下莲华，沉默片刻，白润玉又问，“你走还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