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林”的双手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脸庞,片刻后,原先的面容已经不知所踪,露出一副嗜血奸诈的面容。
“我很好奇,这世上谁的易容本事这么强,居然看不出任何破绽。”罗子阳冷视着穆阳,口中沉声说道。
穆阳将脸上揉搓下来的废弃真元随意丢至一旁,口中邪笑道:“一十三州,谁能与墨玉麒麟大人的易容术相提并论?”
“红榜第五,墨玉麒麟?难道他会心甘情愿做你们益州军的走狗?”罗子阳眉头微皱,显然他并没有想到会是这位。
穆阳上前一步,口中淡淡的说道:“这四年来,我在你们荆州狼营潜伏,可笑居然没有一人发现异常,难道你不觉得,除了我之外,出卖你们的,另有其人么?”
“怎么?死到临头,还想挑拨我们荆州的关系?”罗子阳笑了笑,并没有去理会穆阳所言。
绿裳闻言与穆阳对视了一眼,口中难以自制的笑道:“罗城主,你不会以为,凭你这半步归仙的实力,能留下我二人吧?”
“但你们想走,也没那么容易!”罗子阳面色阴沉,缓缓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绿裳见状,掩嘴轻笑道:“罗子阳,你好好想想,究竟是谁想要整你们狼营。给你提个醒,狼营锋芒毕露,自然会有人收拾你们,我敬狼王是条汉子,否则,我才懒得与你在此聒噪。”
“事已至此,城主大人,是战是退,你自做决定,不过少城主中了诛神箭矢,若不及时救治的话,恐怕”穆阳故意用城主称呼罗子阳,言语中的酸味不言而喻。
罗子阳心中升起一团怒火,但是却没有爆发出来,诛神箭矢的厉害,他自然知道,计较间,便有了决定。
“左玲,领军回府。”
罗子阳转过身,口中沉声说道。
“城主大人,那房陵港”左玲闻言,略显焦急。
然而罗子阳脸色阴沉,口中厉声说道:“我说,领军回府。”
左玲微微张嘴,看了看四周死伤过半的荆州军士,不忍的拱手说道:“属下领命!”
罗子阳不是怯战,只是继续打下去,对襄阳府城并没有好处,既然益州军已经有所准备,即便能够攻下房陵港,也很难守住。
况且罗玥的伤势此时也不知是凶是吉,父爱,终究是凌驾在了战事之上。
荆州军在左玲的带领下徐徐后退,苏沐白一脸失意,面色苍白的他将秦泽放在啸风的马背上,又将重伤的罗玥托付给左玲,独自一人驱马前行。
罗子阳转过身来,嘴角挂着冷笑,将佩剑收回剑鞘,口中说道:“虽然此次没能功成,但是我罗子阳立下血誓,定要叫你们益州军,血债血偿啊。”
感受到罗子阳的异动,绿裳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恐,口中厉声呼喊道:“快退!!”
“阳炎!”
罗子阳口中低呼一声,双手间出现了一团青红色的真元,其中所包含的灼热暴乱,宛如天空中的太阳一般。
光团升空,越变越大,一瞬间,居然达到了十丈大小,随着罗子阳的手落下,青红色的光球急速坠落,瞬间在散乱后撤的益州军阵内爆开。
一时间,被光团吞没的士卒,连叫喊声都没能发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上万益州军,只是一瞬,便是死伤殆尽,侥幸存活下来的士卒用一种看着鬼神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罗子阳。
绿裳穆阳二人虽然逃过一劫,但也是鲜血狂喷,显然受了极重的伤势。
罗子阳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方才的攻势也消耗了他大半真元,只听他口中冷声说道:“看在你们告诉我一些有用的消息份儿上,今日便饶你二人狗命,回去告诉你们罗刹,我罗子阳迟早要登门拜访!”
罗子阳说罢,身形一动,踏云而去。
“这个罗子阳,哼咳咳”绿裳口中刚想咒骂什么,却不由自主的再次喷出一口精血。
穆阳扶住他,口中虚弱的说道:“放心,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归途,马背上昏死过去的秦泽,此时此刻似乎来到一个玄妙的地方,周边屹立着三尊神像,但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一十三州平常供奉的神尊。
左手边,是一尊黑色道袍,脚踏七星,手持仙剑的神像。有碑屹立,其上龙飞凤舞的写到:鸿蒙判世吾为尊,玄黄衍化炼真神,开天辟地为教主,混元一念尽道生。
右手边,一尊青袍白须,脚踏霞光,手持浮尘的神像,亦有碑立,其上工整写到:鸿蒙初判有声名,炼得先天聚五行。顶上三花朝北阙,胸中五气透南溟。
正前方,一尊粗布麻袍,脚踏木屐,手持黎杖的神像。与另外二位似乎格格不入,却也有碑颂之:混元初判道为先,常有常无得自然。紫气东来三万里,函关初度五千年。
朦胧间,竟是看不见三尊神像的面容。
秦泽感觉到自己飘荡在着玄幻的广场上,一时间,乱了思绪。
“我在哪儿,我死了吗?”秦泽口中喃喃自语道。
突然间,之前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门子弟,你叫什么名字。”
秦泽一惊,口中下意识的答道:“秦泽。”
“秦泽,泽者,兑位,应金,刚爻得中,柔爻在外,好,好。”
没有由头的话,让秦泽感觉十分困惑,不由出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我体内?”
“我名,秦月炎。”
秦泽闻言,心头一惊,这个名字可能秦门之人都不会陌生,可以说是刻在心里的名字,秦月炎,一十三州秦门创始人,也就是,秦门老祖。
“老祖在上,晚辈秦泽拜见”得知秦月炎身份,秦泽口中恭敬的说到。
“我时日无多,希望你能在我驾鹤之前,到达上四洲,延续秦门香火。”
秦泽心头一惊,口中惶恐的说道:“可是晚辈如今才堪堪进入破体境界老祖为何选我?”
“痴儿,原本我选的是你父亲,可是谁知十几年前,你父亲急功近利,操之过急,一身根基尽毁,秦门这些年,又都是一脉单传,我只好选你了,我之前说过,只保你三次性命,我所留下的刻印便会消失。不过你也莫急,你有二十年时间,人间二十年,天上二十天,你,好自为之吧。”
“秦泽明白了,小子一定尽力而为,不过老祖,这三尊是”秦泽额头滴落一丝冷汗,口中谨慎的问道。
“不是尽力,而是必须,留给秦门的时间,不多了。至于这三尊,日后到达上四洲,你自然能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