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梧,准备好接收这个世界的剧情了吗?】
“嗯,开始吧。”
对于传输剧情,饺子向来干脆利落,也不管记忆碎片有多少,直接就往林青梧的大脑里灌。
反正宿主已经到手,贼船,啊呸,可爱系统的船已上,后悔也来不及啦~
这样肆意的结果是林青梧扶着墙,晕了好久才慢慢消化这些陌生的记忆。
这跟她同名同姓的小姑娘过得也过于凄惨了,这简直是一部人间受难剧。
那些记忆光是看着就让人恨不得冲进画面里,撕碎那些丑恶伪善的嘴脸。
A市贺家,花房外衣衫破旧的小女孩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布熊,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面前精致优雅的妇人和一个和她年岁相仿的孩子。
两个孩子仿佛贫与富的对立,分明同样如洋娃娃的孩子,妇人选择了干净又富有的继女,亲生的却弃若敝履。
这小姑娘如同丧家之犬一样,一瘸一拐地和和一个年迈的老人一同离开。
那个小姑娘也叫林青梧,继姐叫贺语儿。而林青梧的母亲因为前夫出车祸而亡,只留了个车祸受伤而瘸腿的女儿。
第一年,她选择了忍。
第二年,她认识了一个英俊又潇洒,丧妻只有一女的贺逸书。
开满蔷薇的玻璃花房,无一处不显精致的别墅,毕恭毕敬的仆从,这些让姜玉蝶极力想要挣脱满是泥泞的过去。
美好未来的加持下,姜玉蝶对瘸腿的女儿越来越看不顺眼。
她的女儿应该是像贺语儿那样,干净高傲而又美丽,而不是一个整日只知道和老太太一起在垃圾桶里捡瓶子的小瘸子。
不会是干净人生上那个显眼的黑色污渍。
恶意一旦滋长,只会在心里生根,而后长成苍天的大树。
最初的几年,姜玉蝶还能偶尔记起那个跟她血脉相连的女儿,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她的生命里,带来她在底层生活里未曾见过的光与新鲜。
姜玉蝶夫妇越是光鲜亮丽,林青梧这个污点就越发鲜明,终于在她十岁左右将她送回了那个小山城,送到林青梧丧子的奶奶那养着。
藏得远远的,就当这个污点从未存在过。
林青梧的奶奶是一个脾气犟又阴沉的老太太,丧子之痛让她迅速衰老。先前几年对林青梧还好,只是当林青梧到了少女之际时,居然有了几分姜玉蝶的模样,对她的态度开始复杂了起来。
一个小瘸子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磕磕绊绊也算相依为命地走了过来。
故事到这,只能算是个起点。
画面一转,那个瘸腿的小姑娘长成了大人,等老太太过了世,碍于面子,姜玉蝶夫妇又将林青梧接回了A市。
她又被接回了那个有着美丽花房的屋子,迎接她的却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贺语儿对这个乡下来的拖油瓶,从未有过半分好脸色,一个瘸子而已,她连话都懒得和林青梧说。
这一家人默契地将林青梧当作空气,当作一个隐形人。
贺语儿继承了她去世母亲的美貌,贺逸书因为愧疚一直补偿她,只要她想要,哪怕是摘星揽月他都尽力去做。姜玉蝶小心的讨好和刻意经营的母爱让贺语儿从心底接受了她。
天赋与美貌、运气和财富,贺语儿都唾手可得,在学校也算是风云人物。家世优渥,自小的礼仪训练让她如同一只骄傲的天鹅,再加上门当户对又英俊倜傥的未婚夫梁栩。
同样的天子骄子,同样的不可一世。
二虎相争,必有一个人要臣服。
可是两个天子骄子都不愿意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哪怕是为了自己信誓旦旦,发誓会一生相守的伴侣。
两个人短暂地分开,各自花天酒地。
没过多久,又迅速地和好。
贺语儿穿着洁白的婚纱走向梁栩时,他却瞧见了坐在教堂角落充数的林青梧,一个美丽的瘸子。
纤细、美丽,一根手指都可以碾碎这只断了翅膀的小蝴蝶。
婚后短暂的甜蜜过后,日以继夜的相处让梁栩愈发嫌弃贺语儿的强势与霸道,他开始夜不归宿,夜夜流连酒吧,搂过一个又一个陌生女人的腰肢。
贺语儿也不遑多让,两人一直在较劲,看谁先认输。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梁栩和贺语儿开始厌倦这种生活方式。
他们像是远行的游子最终回到了对方的身边,仿佛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样。
所有的肆意狂欢,最终都会付出代价。
当他们历经繁华,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时,有一个两人爱情的结晶时,贺语儿却查出不能生育。
这一次,却她忽略多年的小瘸子入了她的眼。
一个可以掌控,永远无法反抗的棋子出现了,趁着酒意,梁栩推开了阁楼的门。
他将林青梧拽进怀里,拽入泥沼之中,欺负一个无力反抗的残疾人,他得到了在贺语儿身上从未有过的满足。
这些画面,林青梧看着都恶心,可是为了了解剧情,她不得不继续看下去。
结束之后,贺语儿和梁栩为了防止林青梧逃跑,用铁链锁住了她的脚,像喂一只流浪狗一样养着这个瘸子。
对外却声称,林青梧疯了,又不肯去医院,只能把她留在家中照顾。
瘸子时间长了,神志不清,还乱咬人,他们万般为难下,不得不用铁链把她锁在阁楼上,实在是不得已,他们也不想的。
十个月后,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他们从满是血污的阁楼里抱出一个婴儿。
林青梧命大,苟延残喘靠着剩饭菜还多活了一个多月,她躺在干涸的血迹中,衣衫破烂,密封的阁楼看不见一丝光芒。
楼下欢声笑语,觥筹交错间,人们都庆贺着新生的婴儿的到来,贺语儿卸下了藏在肚子里的枕头,优雅蹁跹地应酬着。
宾客都惊叹于她产后惊叹既然还是如此苗条,她举着杯笑着,眼中却是凉意。
厚厚的地板隔开了生与死的界限,楼下庆祝新生,却无人知道一个少女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绝望又孤独地死去。
无人可渡她,死亡是她唯一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