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正捏着还没来得及放回衣兜的手机。

其实……

就在刘彦浦推吕博言第一下的时候，舒怡就拿手机给老张头发了一条短信。

没办法。

这个时候，她可不好用暴力美学出面解决问题。

“不要！”老张头一声吼，吓得那些还没回家的同学赶忙摇头罢手道：“不要抄书！”

老张头挨个儿瞪了他们一眼，最后锁定在扑向吕博言的刘彦浦伸手，“干嘛！挥着拳头很有型是不是？！要不要给你找个拍摄团队，再给你写个独家专辑啊！”

刘彦浦一哆嗦，赶忙收回了定在半空的拳头。

老张头哼了一声，快步走到讲台上，来到讲桌边，顺着就将手里的手机放回了衣兜，随即指着桌沿，瞪着他们，“一个个！是要反了天是不是？！还是觉得你们是高一五班的学生，就是可以犯浑的学生啊！”

众人……

“我今儿就把话搁这！”老张头猝然猛拍桌面，啪一声，惊得班里不少同学都跟着讲桌抖了一下，“只要老子还是你们的班主任！你们就别想着犯浑！谁要犯浑！老子就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浑！”

舒怡眨眼。

这话……

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爷爷好像……就喜这么威胁人。

她小时候爱打架，有次爷爷气急了，又不好打她，就指着她的鼻子吼，“你个丫头要是再敢打架！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的打架！”

后来……

她打架了。

爷爷……当真狠着心，当着她的面，就把老爸揍了一顿。

打的老爸满院子跑。

想着，舒怡突然笑了起来。

不过没笑出声。

路枫琛看着她，泛着蓝光的眸子里，闪着些许好奇。

舒怡也没解释，对他眨了眨眼，就继续笑看着讲台上的老张头。

老张头还在吼。

吼得脸红脖子粗的。

班里只要是站着的同学，都跟鸵鸟一样，被他吼得低了头。

“你们两个！”吼到最后，老张头一拍桌，指着刘彦浦，瞪着他俩，“为什么打架！”

“他推我。”刘彦浦争抢开口，指着吕博言说：“还把我推到地上了！”

“你推他干什么！”老张头瞪着吕博言。

“他先推我的。”吕博言淡定的不行，“班里同学都看到了。”

“你不骂我！我能推你！”没等老张头问话，刘彦浦自己就先变相的招了。

舒怡撇嘴。

蠢。

“你不骂舒怡！我能骂你？！”吕博言瞪他。

“我骂舒怡关你屁事！”刘彦浦愤。

“舒怡惹你了？”老张头冷飘飘地来了一句。

刘彦浦心里一咯噔。

糟糕。

他忘了，老张头好像对舒怡……很好的样子。

这么一想，刘彦浦更不敢说话了。

“舒怡。”老张头也没逼他，而是抬眼望向最后一排，看着舒怡，“你惹他了？”

“他谁？”舒怡一手支着下巴，半拉着眼皮，很慵懒的看着前排。

“他！”老张头指着刘彦浦。

“谁？”舒怡眨眼。

她……

是真不知道吕博言的同桌叫啥名。

“刘彦浦。”在老张头爆发之前，路枫琛悠悠然地提醒了一声。

“不认识。”舒怡摇头，“话都没说过。”

言下之意，她为什么要惹他？

刘彦浦猛一下回头瞪着她。

舒怡眨眼，“怎么？难道……说过话？”

刘彦浦还是瞪着她，没说话。

舒怡糊涂了。

难不成……

他们真的说过话？她却不记得了？

……不应该啊。

自打开学到现在，班里六十多个同学，她说话的人数，连个零头都不够。

就算她是鱼的记忆。

也不能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她还给记混了吧？

“没说过。”路枫琛道。

“真没？”舒怡看着他。

“没。”路枫琛摇头。

“那他瞪我干嘛？”舒怡指着刘彦浦。

“眼疾。”路枫琛一本正经，面无表情。

舒怡看着他，嘴角抽动，险些笑出声。

路枫琛眸带温柔，在她鼻尖弹了一下，随即转眸看着老张头，“舒怡今儿一天都在好好上课，好好学习，并没招惹理会什么人。”

老张头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脸瞧着刘彦浦，“刘同学，舒怡既然没有招惹你，你没事骂她做什么？”

刘彦浦一愣，慢慢回过头，抬眸看着老张头，见着张老师一脸慈祥，没了刚才的怒意，不安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旋即抿唇憋了一会儿，便将午休之时，李橙欣的哭诉给说了出来。

“你……”老张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现在的孩子，脑子里都是豆腐不成？

“班里同学都觉得是舒怡不好。”刘彦浦赶紧加了一句。

老张头：……

一口老血！

“别都。”吕博言不屑，“我可没有觉得。”

“嘁。”刘彦浦更不屑于他，“你个没脑子，能有什么觉得？”

“刘同学。”老张头沉着脸。

刘彦浦一哆嗦，赶忙闭了嘴。

老张头盯着他看了十几秒，忽地抬眸看着后门最后一排。

那位置上的两人，也还没走。

都坐班里的。

“李同学。”老张头冷着脸。

李橙欣一脸可怜，颤颤巍巍站起身。

老张头心里不屑，面上却是毫无表情，“你可有说的？”

“我……”李橙欣咬着唇，低着脑袋。

心下都快将刘彦浦骂死了！

本来就是学生之间的闲言碎语，就算传到老师耳朵里，也没什么大事。

可……

刘彦浦这个蠢货！竟将此事当成一个矛盾起因引了出来！还在老师同学面前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槽！

她中午瞎编演戏的时候，也没说的那么理所当然过吧？！

这高一五班的同学……

真踏马蠢的可以！

本来挺好的一步，让流言再传几天，就算舒怡是校霸……

学校里没谁敢惹她，也可让她成为人人厌弃的对象！

可现在……

槽！

“什么？”老张头极有耐心的看着她。

“对……对不起……”李橙欣颤颤巍巍地晃着身子，低声抽泣地说着：“老……老师对……对不起。”

“……哭什么？”老张头瞪眼，一脸难以置信。

他是大声吼这人了？还是随便责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