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娜娜虚捧着脸，疼得直想哭。

一双漂亮地眼睛里，早已汇满亮晶晶地泪珠。

全都堵在眼眶边儿上。

好似只要她轻轻微颤一下眼睫，那泪水，就能跟决堤的洪涝一样，扑涌而出！

“你敢。”李橙欣指着她，压着声音，沉眉威胁，“你要敢在这里落下一滴泪，就永远别想见到你爸爸。”

方娜娜眼一瞪，猛地用手按住了眼睛。

不不不……

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狠狠揉了揉眼睛，硬生生将满目地泪水都给憋了回去。

再看李橙欣，那双漂亮地眼睛里，尽是掩不下的愤恨与不甘。

“注意你的眼神。”李橙欣冷冷扫了她一眼。

方娜娜狠咬着唇畔，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地闭上了眼睛。

片刻过去，再睁眸，眼底便是一片死寂。

不能意气用事。

绝对不能意气用事。

李橙欣不屑轻哼了一声，没再多言。

而是瞬息变了脸上的情绪，可怜无辜地就跟一只困与牢笼的小白兔一样。

随即，慢慢抬起手，李橙欣很是柔弱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屋里，没人说话，这道若乎其微地敲门声，在场四人还是都听到了的。

不过，却没一人理会。

李橙欣等了一会儿，又敲了敲。。

十几秒过去，还是没人理。

李橙欣眉头微蹙，只能再敲。

方娜娜当即翻了个大白眼。

伸手在门上，力道适中的敲了三声，还小心翼翼地唤了声校长。

校长闻言，眉一挑，就叫她们进来了。

二人前脚刚进办公室，仲弘瑜就咦了一声。

等她们整个人进了办公室。

仲弘瑜就当众嗤笑了一声，“怎么？想着要见校长，还特意去化了妆啊？”

言下之意，他刚见二人的时候，这俩人可不是现在这幅鬼样子。

校长眯了眯眼。

一旁许老师，也是高一五班的数学老师，则是一脸冷漠。

老张头都是狐疑地眨了眨眼。

李橙欣小唇一撇，大大滴眼睛，水泪汪汪，抬手虚捧着脸颊，哽咽着：“瑜……瑜哥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呢。”

仲弘瑜……

要不是他文明，他还有句p想说呢！

方娜娜低垂着脑袋，并没吭声。

“你们又被人打了？”数学老师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李橙欣方娜娜闻言，皆是一愣。

抬眸看向数学老师，眸底不由闪过一丝惊讶。

数学老师怎会在这？！

李橙欣困惑。

方娜娜不安。

“哑巴了？”见她们不语，数学老师面露不耐。

“没。”方娜娜赶紧道。

“那你们的脸又是怎么回事？”数学老师一脸漠然。

“就……”李橙欣虚捧着脸，支支吾吾道：“就早读……早读舒怡……她……她……”

她了半天，都没她出了个什么。

数学老师眉峰紧蹙，面露不悦。

李橙欣偷偷看了她一眼，又赶忙低头，纯一副受了什么大惊吓地可怜模样，继续支支吾吾着：“就早读……舒怡……这脸……一直没下去……就……越来越肿……就……”

就又卡了。

数学老师……

先不说这瞎话编的如何。

就单讲这人说话的样子……

支支吾吾，断断续续，没头没尾！

活活能把一个极有耐心的人，给磨成急脾气的人！

如此，即便她说的是实话，又有谁会乐意去听？

校长也是黑了脸。

这人……

到底在讲什么？

老张头却是一脸无波。

李橙欣这样，他早已切身体会过两次。

也算麻木了。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吧。

“对不起。”方娜娜突然提声喊了一句。

直接打断了李橙欣的“就……”。

校长眼一眯，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数学老师面上的不爽，倒是因此散去一些。

老张头笑呵呵，“怎么就对不起了啊？”

方娜娜低垂着脑袋，也不敢抬头，更没去看李橙欣的脸色，提着声音继续说着：“脸是我们自己揉的，本想赶紧消肿，却不想越揉越肿。惊了校长跟两位老师的眼睛，实在对不起。”

“你……”李橙欣用手遮着脸，偏垂着脑袋，极不爽地瞪了她一眼。

方娜娜斜目一扫，并没理会。

心下却是满满地鄙视！

其实从进办公室，看到数学老师的那一瞬间，她就知晓事情并非她们所想那般。

舒怡的事……

真是舒怡跟仲弘瑜说了，仲弘瑜又向校长告了状吗？

不！

舒怡从不会对谁主动诉说自己的遭遇。

不管好坏！

即便有人主动问，她还要想仔细想想，那事该不该说，用不用说。

这一点，对谁都是如此！

仲弘瑜也不例外。

现在，她都要怀疑，仲弘瑜有没有跟舒怡联系过！

不过，不管有没有联系，舒怡今早的事，仲弘瑜肯定不是从舒怡那里得知的。

既不是从舒怡那里得知……

那又能从哪里知晓？

在场六人。

除了她和李橙欣以外，就数学老师知道今早所发生的一切。

在看校长跟班主任的神情，不难想，他们定是全全信了数学老师的话。

至于，数学老师到底是如何讲述今早之事的……

这就不好说了。

在班里，数学老师看向她们的神色就不大友善。

再瞧李橙欣刚才那番做派，数学老师又是满眼的不耐。

如此……

她真不敢想象，数学老师还会如校园传说那般公开公正。

保不齐，她们脸上这伤是谁打的，数学老师都没对校长说明。

数学老师：我的公正需要你们来怀疑？

若真是这般，那这遭校长办公室游走，可就是直接针对她们两个的。

方娜娜实在不愿这样想，但如今所面临的现状，又让她不得不这么想！

心下无奈，还是主动认错吧。

她可不想因为这点“破事”，就断了她的高中生活。

“是嘛……”校长笑了，后说：“我听你们数学老师讲，你们这脸是舒怡打的？”

方娜娜惊身一震，恍惚抬首，看了看校长，又看了看数学老师。

说……

说了？

数学老师竟将此事跟校长说了？

“你，”数学老师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这般震惊，可是在想我会偏袒舒怡？不会将你们被她打的事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