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也不怕冷呢!”舒怡吼,“自己不怕冷是一回事,身子骨受不受的住冷又是另一回事好不好!”
“可我身子骨也不惧冷啊,”路枫琛在她颈脖里蹭了蹭,随之偏过脑袋,靠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侧颜,好不无辜的说:“我很小时候的,家里老爷子就开始严格训练我的身子骨了。”
舒怡转过脸,低眸看着肩膀上的少年,眉眼微跳,“严格训练?”
“嗯。”路枫琛慢慢直起身,抱着她缓缓斜靠在了沙发背上,声音暗哑地说起了他小时候被家里老爷子训练的事情。
头一年去南极的时候,路枫琛不过才五岁。
回去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
下半年暑假的时候,又被家里老爷子扔到了热带森林里。
回来的时候,也是吊着最后一口气。
次年,家里老爷子依旧没含糊,寒假路枫琛一回来,便被他二话不说的扔到了北极。
那时,路枫琛不过六岁。
回来的时候,比去年好些,起码能顺利喘着气。
暑假一道,又被老爷子扔去了热带森林。
年复一年,路家老爷子就这么一直练着路枫琛。
五年后,等不过十岁的小少年可以自己一到时间,亲自打电话让人接他回去的时候,路家老爷子终于给了换了个训练项目。
不过每年一到寒暑假,老爷子还是会让他独自去南北极,或者热带森林中待上一周。
说这些的时候……
身后少年的声音很轻松。
但传进舒怡耳中,却是一阵又一阵的胆颤心惊。
南极北极,那可不是单单的冰天雪地!
其中危险,更是层出不穷!
且路枫琛训练的五年,不过五六七八岁的年纪。
被扔南极,竟除了两件破羽绒服以外,就只有一些短兵利刃!
虽说路家老爷子早早在那边给他建好了驻扎地,可听路枫琛说,里面也就是些够他烧火烤鱼的东西。
连床被褥都没有。
为了活命,小小路枫琛不仅要与寒苦的气候相斗,还要亲自去找食物。
可南极那地儿的东西……
不管是冰上爬的,还是水里游的,哪个单拿出来不比五岁路枫琛大啊?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退缩。
因为他要活!
去北极的情况,亦如南极一样。
两地基本大部分都是冰川海域,除了寒冷的天气,还有诡异多变的环境变化。
搞不好一脚踩到哪里,脚下冰川就裂了。
随即等待他的,基本就是成为海中生物的食物。
听路枫琛说,他六岁那年就险些碰到了冰裂,要不是当时他还小,体格也没多重,真就一碎海里了!
还有热带森林……
那里面的危险,更比南北两极的还要复杂多变!
其中的蛇虫鼠蚁,野生物种,还有隐匿在大自然中的诡异植物,哪样都是可以随时要了人命的!
曾经她也去过热带森林,也是为了训练。
但有爷爷带着。
不像路枫琛……
竟才丁点大,就被自家老爷子独自扔在这了那!
热带森林中的危险,她也亲身经历不少。
就算少年如今讲的风轻云淡,舒怡还是心惊加心疼的不行。
听着听着,舒怡就转身抱着他的脖子,偏着脑袋,轻轻蹭着他的耳畔。
待他说完,舒怡都哽咽了,“学霸……受苦了。”
路枫琛一愣,反手搓着她的背,笑,“傻,这都过去好些年了,早就不碍事了。如今我还要谢谢老爷子的安排呢。”
舒怡松了抱着他脖子的双臂,慢慢起身端坐在他的腿上,泛着水光的眸子,深深看了他一会儿,“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嗯,”路枫琛也从沙发背里坐直了起来,紧紧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一定好好的。”
“……哎。”默了两秒,舒怡又长叹了一声,“我还以为我小时候够苦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苦。”
路枫琛微笑着,没说话。
苦吗?
苦。
可不苦,何来现在的甜呢?
就因为之间受尽千般苦,历经万般劫,才有如今这可以甜蜜一生的香果。
他若不被爷爷训练过,怕是即便认识了舒怡,知道了舒怡,爱上了舒怡……也不敢上前一步吧。
所以……
苦,真的没什么。
“不过没事,”舒怡又道,脸上的苦闷,倒是变成了豁达,“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言此,舒怡低眸笑看着他,“瞧,我们学霸,现在不就是人上之人?”
路枫琛眉眼一扬,趴她肩头上就畅笑了起来。
片刻后,又问舒怡道:“不过啊,即便你现在不畏严寒,不惧酷暑,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路枫琛收了收笑,认真点头道:“那你也不可以随便发火了,我刚还以为你真要打我呢。”
“哼,”舒怡傲娇转头,“我刚才是恨不得打死你!”
路枫琛又笑了,重新趴回她的肩膀上,眨眼看着她的侧颜,“那你怎么最终都没下手啊?”
“呵,”舒怡冷笑,“老子可是个好公民。”
路枫琛笑声没停,最后收了收紧紧环抱着她的胳膊,“说句不舍得,有那么难呢?”
舒怡身板一僵,白皙地俏颜,刷一下,又红了个底,四下闪躲的目光,更是不敢往肩头瞟。
好大一会儿后,都没听到回话,路枫琛也不敢过多打趣,他家丫头可是很乖很羞的。
今天抱也抱了,亲也亲了……
嗯么么……
够了!
知足者才能常乐嘛。
我们要来日方长。
路枫琛抱着舒怡又蹭了一会儿,才慢慢松了环抱着她的胳膊。
本以为自己这一松,怀里的姑娘下一息就会跳出去。
没曾想……
舒怡却转了个身,抬眸正视着他,“学霸。”
“啊?”路枫琛应。
“你……”舒怡蹙着眉,神情有些纠结,似是被什么问题困扰了,“为何要在门口等我啊?见门锁了,回屋休息不就好了?你应该知道我是去跑步的吧?”
即便不畏严寒,也不用刚着冰天雪地之下,杵上两个多小时吧?
路枫琛抿唇默了一会儿,不答反问,“那你跑步为何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