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舒爸舒妈立马来了精神,转首齐齐看着他,“什么意思?”
“你们应该也查过吧?”路老爷子回视着他们,“就路枫琛在国的事。”
“……嗯。”舒爸舒妈默了两秒才点头,“所以,按老爷子您的意思……”
“我现在只是一个没有说话权的老头子。”路老爷子垂眸低叹。
他们路家,虽然还在爵位上。
可在国的实权,早就只剩皮毛了。
这也是他为何会放任自己的儿子,还有儿媳在外独创属于自己的事业的原因。
可惜……
他解救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却没能力保护自己的两个小孙子。
大孙子的命运,从一出生就被皇室套牢了。
要不是最后他自己……保不齐现在就已成了王室的女婿。
看着自家大孙子,路老爷子就更加担心自家小孙子了。
一方面怕王室又想将路枫琛套住。
一方面又担心路枫琛会跟他哥哥一样……
那,他路家可不得绝后了?
不管前者后者,他不愿看到。
无奈之下,他只能另辟过激手段,希望可以将自家小孙子训练成一个不为所有强权,可以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现在……
他家小孙子距离那个境界,也不远了。
可,再想国的王权,老爷子依旧不放心。
那可是一国皇权,他家小孙子……真能凭借一己之力,与之抗衡吗?
路老爷子实在想象不出来。
若是不能,那他家小子和舒家丫头的事……
真没一个说的准。
舒爸舒妈盯着老人家看了片刻,随即相互对视了一眼,后而舒爸才道:“那个……小侄能请教老爷子一个问题嘛?”
路老爷子抬眸看他,“你问。”
“就……路枫琛……”舒爸说的有点踌躇不定,也不知自己的话会不会唐突到老爷子,“您们……真在自己国土……给他定了一门……王家亲事啊?”
路老爷子果断摇头,“不是我们……自打新王登基,便暗中收回了我们的实权。如今在国,我们表面虽然还是高高在上,掌握重权的公爵伯爵。但实则,站在王权面前,我们连喘气的权利都没有。”言此,老爷子自嘲淡笑,“路枫琛的事……我们更没任何说话权。”
舒爸舒妈……
总觉着,他们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老爷子似是也发觉自己说的太多了,便也没再多言。
舒爸舒妈相互对望了一眼,再看老爷子时,眸中不然而然地就多了一抹无奈。
这……可能就是生于王权国土上的悲哀。
“不过,”约莫沉寂了三四分钟,路老爷子忽地看向窗外,望着还在门边的俩孩子道:“他们若是足够强,保不齐就能挣脱一切。”
王权再强,可要面向绝对实力,那也要多加思量一番。
舒爸舒妈顺着老爷子的目光,一起看向了窗外。
足够强嘛?
嘿……
说不准咯。
“哎,”舒爸叹了一声,“先不说这个了,还是让他们赶紧回屋吧,这大雪天的,再不怕冷,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舒妈听言直接站了起来。
二话没说,就朝正厅门外走去。
路老爷子收回视线,静静坐在沙发上,没动,也没说话。
舒爸本想一起出去,可看老爷子……最后还是选择留下来陪着了。
这边,舒怡已经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神来了。
抬头正要带着路枫琛进屋,眸中就已看到老妈的身影。
“美人儿?”舒怡狐疑,“您怎么出来了?”
“看看你俩成冰雕没,”老妈斜目睥睨她,“要成了,我好在门边一边放一个,不仅不挡道,就你们的长相,保不齐还是一道优美风景线。”
舒怡……
亲妈!妥妥的!
路枫琛倒是笑了笑,“让美人儿阿姨担心了。”
“哼,”老妈傲娇仰头,“我有担心你们?”
舒怡瞧着也笑了,拉着路枫琛走到老妈身边,在松了拉着路枫琛的手,转向挽着老妈的胳膊,“妈妈肯定是担心我们冻着的。”
“呵。”老妈冷笑。
舒怡嘴角微抽,但还是挽着老妈的胳膊,继续撒娇试地果断转移了话题,“对啦,妈妈,路家爷爷来了嘛?”
这问题,她之前就问过林叔了。
林叔也给了她明确的答案。
如今这一问,明显多此一举。
但!
不这么多此一举,怎么转移话题啊!
所以,舒怡果断面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句废话。
还好林叔不在。
“嗯,”老妈淡淡应了声,随即转眸看着路枫琛,“你爷爷这两天就跟你睡了,可以吗?”
路枫琛……
他能说不可以吗?
舒家虽然还有两间空房。
舒贝贝和舒爷爷的。
可,舒爸爸和舒妈妈明显没有将其收拾出来,供他爷爷赞助两天的意思。
所以……
他肯定是不能说不可以的。
抿唇默了一秒,他还是点了点头,“行。”
哎,跟他爷爷住……
这两晚怕是都休息不好了。
他和老爷子的关系,与其说是爷孙俩,不如说是师徒俩。
还是那种关系级差的师徒。
不过他们相处的时候,很少吵架争执。
最多的,也就是冷冷的看着对方,相望无言。
“那先进屋跟你爷爷聊聊吧。”说着,老妈带着他俩就进正厅了。
一入屋,路家老爷子的视线,嗖一下就投到了舒怡脸上,还是眯着眼的,“舒丫头……”
舒怡一哆嗦,赶忙立正稍息站好,乖乖瞧着老爷子,“路爷爷……”
“怎样?”路老爷子缓缓睁眸,眉峰轻挑,“放老人家鸽子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开心?”
舒怡……“我错了。”
她……
她也不是故意的吗。
“哼哼,”老爷子傲娇扭脸,“等着你爷爷收拾你吧。”
舒怡……
“不过话说回来了,”舒怡两步走到老爷子跟前,弯腰坐在了他旁边,星星眼地瞧着他,“路爷爷是怎么跟我爷爷认识的啊?您们的关系,是不是特别好啊?”
“当然,”老爷子脖子一扬,抬着下巴,好不兴奋而又高傲的说道:“我和你爷爷,那就是毕生唯一的对手和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