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已经是深夜,阮晚笨拙的跳下马车后,正想着找个借口马上开溜,以防止这国师叫她交下这妖怪。
她边跟着卫陵身后走着边脑袋急转弯时,突然耳朵闻到了假山堆中隐隐传来熟人的声音。
是夏贵嫔?
阮晚停下脚步,欲凝神静听时,前面的卫陵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薄唇抿成条直线,转头目光沉沉的望了过来,“你站在这...”
他话未说完,就手臂再次被一抓,跟着身子就也跟着冷不胜防的被扯了过来。
卫陵难得的怔住,闻到环绕着他鼻尖的女子清香,让他不由眼睫颤了一下,他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这么贴近一个女子。
他的手臂被柔软的手握住,那散发着令人舒适的香味的女子躯体近近的站在他下巴尖位置,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她头顶上微微翘起的几条呆毛和随着眼睛眨动的长睫毛。
“嘘,国师大人先别说话。”
阮晚不知道卫陵此时的心思有点被动乱,她抬头,将食指放在红唇间,在夜色中她那双桃花眸更显得明亮潋滟,如此靠近的一触之下勾引着人要溺于其中。
卫陵觉得自己的心不由一悸,但很快反应过来时,他马上撇过头,有点惊慌的如往常那样扯了下嘴角,小声嗤道,“你又想干什么?”
阮晚没有接话,她伸了伸脖子,正聚精会神听着后面两人的对话,这一无视让卫陵有点不悦,但他还是抿了抿唇没有如往常那样发脾气。
“这是赏你的。”
另一边的夏贵嫔枉然不知背后有人偷听,她将一袋装满银两的袋子递给了面前的奴婢。
阮晚偷偷瞥了一眼,内心惊讶,竟然是大帝姬身边的奴婢!
“谢娘娘赏赐!”那奴婢笑盈盈接过,“奴婢还以为大帝姬未死成,娘娘会惩罚奴婢,没想到娘娘心肠极好,竟还赏赐奴婢那么多银两,奴婢再次谢过娘娘了。”
呵!真是恶心的人,伤害了自家主子,还因为钱来夸幕后黑手心肠极好。
阮晚鄙夷的翻个眼,她不动声色继续偷听。
夏贵嫔听到此话嘲讽的勾勾唇,然后她貌美的面容上升起股憎愤,她咬牙切齿,都怪这个今天早上突然冒头出现的女官!要不是她,那个君隆恩早就死了!”
被点到名的阮晚暗暗皱眉,原来这一切都是夏贵嫔搞的鬼。
可是作为大帝姬的养母,她为什么要下这种毒手?
虽然大帝姬非是她亲生,但是既然已过继给她,自然能享受到母凭子贵的待遇。
除非是夏贵嫔她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娘娘打算怎么办?”奴婢瞧着被愤怒扭曲着面容的夏贵嫔,小心翼翼问道。
夏贵嫔气哼,“还能怎么办!只能再等待机会下手了!”
“还有这个女官,碍眼得很!本宫定要找个机会处理掉她!”
狠话一出,阮晚眉尖一跳,卫陵皱了下眉,他眼神极冷的扫向前处的夏贵嫔,然后竟然抬脚走了出去。
大佬!你是忘记我们在偷听吗!
偷听的修养你能不能遵守一下啊喂!
还是说听到了夏贵嫔要处理掉她,就迫不及待的蹦过去参与了?
阮晚带着各种心思,但是因为手还握着卫陵的臂间,卫陵长脚一走,自而就拖着她过来。
“国师?”
夏贵嫔和那奴婢被卫陵突然出现吓得脸色一白,然后再看向卫陵身后的阮晚,面上的来不及藏起来的恨意也干脆挂着。
阮晚心里警惕起来,她缓缓放下手,卫陵感到手臂那柔软的感觉一松,眸里再起升上不悦,他甩了甩袖子,像是要甩开女子留下的触感。
“夏贵嫔刚才在说什么?”
在夏贵嫔盯着阮晚时,听到了卫陵一道厉声,顿时吓住。
她慌了慌手脚,与跪在地上的奴婢对视一眼,故作淡定回道,“本宫听不明白国师的意思。”
卫陵冷笑,眸光如凝冰,“你刚才不是说要找个机会处理那女官吗?”
来了来了,阮晚握紧拳头,开始打量周围哪条路方便逃跑。
但是下一秒,她就听到身前的男子带着冰冷质感的声音说道,“这女官是本座的人,夏贵嫔敢动?”
这,这是什么意思?
阮晚惊讶的望向他,这人竟然在护着她?
夏贵嫔也愣住了,她甚至不敢置信这句话是从这向来熟视无睹的国师嘴中说出来!
她眼神有点慌乱的游移开来,这下大意了,国师跟那个女官肯定都将她与那奴婢的对话全听到了,这下该怎么办?
“国师言重了,这皇宫里女官不止一个,本宫可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要处理国师的人呢,国师可不要顺顺便便污蔑本宫。”
夏贵嫔强词夺理,她觉得现在这局面再留下一分便会对自己很不利,她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奴婢,心里起了点歹意。
她匆匆对那奴婢说道,“还不快点站起来,本宫累了,扶本宫休息。”
“是,娘娘。”那奴婢紧张的看了眼卫陵,然后慢吞吞的站起来,心虚的低垂着头,正要往夏贵嫔身边走去。
这凶手还想逃?
没门!
阮晚上前一步,仗着有卫陵撑腰,语气严肃,“夏贵嫔,现在我怀疑娘娘你有陷害大帝姬的嫌疑,烦请娘娘随下官到陛下面前查清此事!”
这女官竟敢大胆!
夏贵嫔刚要出声大骂,但她对上卫陵冰冷的目光时,顿时敢怒不敢言,她捏紧手下的帕子,语气低怒,“放肆!手头无证竟敢污蔑本宫?”
“娘娘莫担心,自然是有证据证实娘娘究竟是否清白。”阮晚扬起笑容,她指了指耳朵,“娘娘刚才说的话,下官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虽然娘娘没有指名道姓要处理哪个女官,可是娘娘怎么就忘了自己真正指名道姓谁的名字了?需要下官提醒一下吗?”
糟糕!
夏贵嫔想到她方才恨恨的吐出那句“那个君隆恩早就死了”时,小脸马上煞白起来.
她双脚虚了一下,抓着身边的奴婢稳住自己,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呵,不过一个小随从,你以为陛下会相信你吗?”
“陛下相不相信下官,下官不敢保证。”阮晚笑眯眯的抬手轻推了下卫陵,脸上是“我大佬可厉害了”的表情,“但是国师作证,陛下还会不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