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四周,自己躺在满雕富贵花开的架子床上,铺着大红被,床边设一对菊花式样漆小几。
两边又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并有一紫金香炉摆在其中,散发着盈盈的轻烟。
窗户下放着半人高的花架,养着几盆花。
房内还有一长案,案上文房四宝摆设齐全。
感觉温馨而又踏实,有家的味道。
“这是县令府。”木瓜放着茶器,边回答他。
“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还记得阮水墨吗?她可是县大老爷的千金哟。”
“啊?不是吧?她不是男儿身吗?”惊奇的眼神看着木瓜。
“她瞒着县大老爷,偷偷溜出去,说要为父亲分忧,去除那蝙蝠精。为了出行方便点,才扮成男装。具体原因,等你病好了,亲自去问她啰。
还有……谢谢你!帮我挡了那一道雷。
实际,我从小至今,没人疼我,没人爱我,有苦自己咽,有泪默默流,你是第一个在危难时保护过我的人。
今后,只要用得上我木瓜的地方,我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木瓜认认真真的弯弯腰,给云竹行一个大礼。
“哈哈~你这个样子,弄得我好不自在。如果~真心要谢的话,现在就帮我想个办法,让我脱离疼痛吧。”
云竹侧了侧身体,痛苦的做了做苦脸。
“那我跟你讲一个关于我的故事吧。”木瓜拉一把木椅,坐到床榻旁。
“好的,快说。”云竹提起精神来。
木瓜陷入一阵沉思,慢慢讲到——
我刚刚成精的时候,对这个世界很陌生,也不知道怎么生活。在一棵老槐树洞里面安身。饿了吃树上的果子,渴了喝雨水。
冬天,所有的树上没有果子了。我就下山去觅食。
一天,我找了好久,一个果子都没有找到。饥寒交迫的我,找呀找,果子没有找到,把老虎精给出来了。它见到我,眼里闪着凶狠的光,恨不得,一口把我给吃掉。
当时的我,以为自己没有命了,慌乱中爬上一棵大树上。
我其它本事没有,爬树的本领可是一流。
老虎精身体太笨拙,爬不上来,在树下撕心裂肺的嚎叫。
周围一片黑暗。我又冷,又饿,又害怕。我就喊救命,不停的喊呀喊,可没有谁发现我,我哭一阵,喊一阵;喊一阵,哭一阵。总盼望有谁能救救我。可是现实永远那么残酷。
我在树稍呆了整整一个晚上。那是一生中最漫长的夜。当时,我很恨老天爷,为什么要给我生命,让我体会到什么是饿,什么是冷,还有什么是害怕。
云竹听得入神了,忘记自己身上的痛,心里隐隐作痛,“后来呢?”
“后来,老虎也实在僵持不下,半夜扫兴的走开了。”
此事以后,我也想开啦,老天爷给了我生命,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只能顺应自然,练好本事,保护好自己,不然就会被更强悍的精灵给吃掉。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这么笨,能活到今日,也是很幸运的。哈哈……”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的嘴这么毒呢。”木瓜气呼呼对着伤口拍了一下。
“哎哟哟,你要谋害朕吗?”
“活该,本来说要好好待你的,你总戏弄我。”
“戏弄你,是提醒你,以后学精明点。你再讲一个故事吧!”
“什么?你以为我在编故事?”
“不然呢,你都没有保护自己的本领,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啦。”
“那你编个故事我听听。”木瓜挑了挑眉毛,眨巴眨巴眼睛说。
云竹斜靠在床榻上,清清嗓门:“我嘛,我和无忧,月季一起长大的。平时也不觉得很孤单。
印象中有一次,我们三个人在树林里玩捉迷藏的游戏。
我躲,他们负责找。为了不让他们找到,我走很远路,躲在一棵树洞里,等他们来找。
可一等不来,再等不来,我只有出来,当时天已经很黑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又害怕,又饿,不过比你幸运点,我遇到小白,他给我带路。从此,小白就和我作伴了……”
云竹正讲得绘声绘色时,发现木瓜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偷偷凝视着呆瓜的脸,不由伸手去抚摸她的头发:“这个呆瓜,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呢。”
“主子,你醒啦?”小白欣喜万分的说。
“嘘~”他指指床边熟睡的木瓜。
“主子,你不知道,这次多亏木瓜姐姐啦!”小白把声音压得很低说。
“哦?你讲讲看!”
“这几日,你昏睡不醒,大夫每次来说:只有看你的造化啦。
木瓜姐姐昏迷刚醒,身体也很虚弱,没有好好歇息一天。
这几日,她和我帮你擦拭身体,伤口换药。
这不,已经五天啦,你还没有恢复意识,木瓜姐姐急了,不顾有病的身体,骑马回忘忧阁,取什么‘满面春风’酒。
回来,一口气也没歇,马上给你运气施法,用自己的修为为你打通脑部的经脉。
看她疲惫不堪的样子,我看了都心疼。”小白偶尔皱皱眉,慢慢的讲给云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