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看着周锦疑惑的地方,耐心的给她讲解着。
倒是少了平日的几分严谨,多了几分温柔。
“几日后有一场赛马,阿宁姐姐要不要一起去?”周锦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又抬起头看着沈宁。
沈宁还没答话,一旁研墨的春竹赶紧说:“去的,一定去的,若是再不去,我就要发霉了。”
沈宁坐在椅子上,绣着荷包,轻轻地瞥了一眼春竹。
“赛马你去做什么?”
春竹撑着头:“你想想看,青山绿水,俊男美女,我坐在马上英姿飒爽...”
“马场有青山绿水?”
“你能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
“你还不如多吃点东西。”
春竹这是被沈宁赤裸裸的嫌弃了,她撅着小嘴:“你就嫌弃我吧。”
周锦:“阿宁姐姐一起去吧,我可听说那日位类前茅的会赢得许多稀罕玩意儿呢。”
“就是就是,我听说会有几匹汗血宝马,摸一摸也是好的。”春竹在一旁附和着。
“行吧。”沈宁扯开荷包的袋子,将晒干的木兰花填了进去。
“阿宁姐姐很喜欢木兰花?”周锦看了一眼又瞧瞧的问着身旁的春竹。
“是啊,二小姐一向喜欢木兰花,就连她的衣裳,发饰,手帕大多都是以木兰为主。”
两人凑近说着悄悄话,沈宁余光瞥向两个小丫头:“说什么呢?”
“没什么。”两人皆是摇晃着小脑袋。
赛马当日
沈宁坐在铜镜面前,仍由春竹在自己脸上捣鼓着,春竹可是装扮小能手。
她将沈宁的青丝全部挽起梳了一个小巧的发髻,髻上插了一支简单的发簪,耳朵上戴着一对玉石耳环,妆容清新淡雅。
她给沈宁找了一套轻便的衣裳,换上雪白的长靴,整个人看起来都神采奕奕。
沈宁是坐着娇子来猎场的,她刚到猎场就听到里面的喝彩声。
猎场沙烟大,沈宁素手握着一方手帕轻轻地遮了遮自己的口鼻,微微的咳嗽起来。
春竹赶紧顺了顺沈宁的后背。
“走吧。”沈宁将手帕放在了上衣的衣襟处,缓缓地走了进去。
沈宁虽身着素净却还是遮挡不了她的倾国之姿,不少公子哥们上来寒暄,沈宁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她站在那里就宛如一朵高岭之花。
“阿宁姐姐,你可来了。”百里蓉拿着扇子狂扇。
看样子,百里蓉是刚骑了马儿才回来。
“你看你,满头大汗的,虽说已是初夏可这一冷一热的可别感染风寒才好。”沈宁夺过百里蓉手里的扇子。
百里蓉拿着身旁奴才递过来的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长公主,瞧您这话说的,静安公主身子骨硬朗着呢,哪会着风寒呢,倒是长公主您该注意点,这天说刮风就刮风。”身旁传来戏谑声。
春竹看着那名身着艳丽的女子:“你什么意思?”
“我在和你主子说话,你这个奴才插什么嘴?”那女子瞥了春竹一眼。
沈宁抬头看了看天:“今日风和日丽,想必是不会刮风的。”
周围传来一阵嗤笑,那女子脸红了红,甩了甩手里的帕子。
沈宁又将目光移到马场内,她看着里面一个个英姿飒爽的青年,唇角微扬。
“长公主是将门之后,想必骑射不再话下吧。”
“不如长公主给我们露一手马上英姿怎么样?”
沈宁双手紧紧的交握着:“本宫,不擅骑射,恐怕要让诸位失望了。”
他们谁都没想到沈宁会直接告知她并不擅骑马,他们全部都愣了愣。
“不可能吧,长公主的父亲,长兄与嫂子皆弓马娴熟。”
“长公主难道真不会骑马?”
有人出声质疑着。
“长公主弱不禁风的怎会骑射呢?”
“那还真是可惜了,将军的女儿是个文弱的女子。”
沈宁握着手指都泛白了,她看着马场内的马群,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咳咳咳..”沈宁掏出衣襟的手帕咳嗽起来。
“长公主,今儿还是起风了。”刚才那名艳丽的女子轻笑道。
脑子单纯的百里蓉自是不知道他们说的意思,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了看沈宁又看看了他们。
“这里可真热闹的紧啊。”
说话的是周锦,她今日穿了一身酒红色的骑装,人比往日精神很多。
“长公主送的新婚贺礼,本王妃很喜欢,从不知还能在这布上绣上画像。”
周锦微微的提了一下当日沈宁送的画像。
“是啊,那绣技也是绝了。”
“传闻长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是名不虚传。”
那个一直暗讽沈宁的女子还是沉不住气:“琴棋书画有什么了不起的,闺中女子都会做的,王妃,今日可是赛马,既不会骑射来这里作甚?莫不是会贻笑大方?”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是七雅,礼乐射御书数乃六艺,长公主不擅骑射也无伤大雅。”周锦转身看着那女子,眼眸蕴藏冷意。
“毕竟人无完人,也不能必须每个人都能样样精通吧?”
“不知姑娘擅长什么?本王妃猜猜看,是琴呢,还是对弈呢?还是骑射呢?”
周锦微微的沉思着。
像是不经意的话却实打实的打压那女子。
琴棋书画自是比不上沈宁的,这骑射她自然也比不过秦晴。
“王妃可真是说笑了,谁不知长公主是京都才女啊,这七雅可是样样精通。”
“这六礼倒也是不赖,比如这礼,长公主温婉贤淑,知书达理。”
“还有数,长公主统管将军府,使其井然有序,想必算法也是相当精妙。”
“这骑射不擅长也确实不伤大雅,毕竟这六礼也是君子之礼。”
那女子微微的福了福身:“是妾身失言了,妾身就是觉得今日风大,长公主既不会骑射不如早早回去,免得染上风寒。”
那女子话音刚落,就有一件黑色的披风搭在沈宁的肩上。
众人:....
要不要这么明显?
那女子明显僵了一下。
沈宁转身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她眼角余光瞥向那女子,立马明了。
突然这么恭谦原来是他来了。
“长公主不会是怪罪妾身吧?妾身只是担忧长公主的身子。”
“马背上的人英姿飒爽,本宫的确不合适在这里。”沈宁将手帕塞回自己的衣襟处。
百里晟盯着沈宁:“不会骑马?”
又是那名女子:“王爷,长公主的确是不擅骑射。”
ps:高甜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