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管家便早早起来指挥府中上下进行洒扫,尧宸和浅兮听到动静后立刻起身收拾,穿戴整齐出门后便默契的看到对方一同出来。
浅兮见此只是莞尔一笑,看向管家问道:“管家这是在干嘛?”
管家站立于台阶,看到两人醒了,立刻行礼招呼道:“爷,浅兮,是不是吵醒你们了啊?这不是马上就要进入年关了吗,我让下人们好好打扫打扫,今年发生的事不少,需要好好清扫一番,以后我让他们手脚轻些绝不打扰爷休息。”
尧宸负手走下回应:“无妨,这几日本宫也没什么重事,不影响睡眠。”
又转身看向浅兮:“今日无事,陪我出去走走!”浅兮点头应下,随后跟着尧宸出府。
两人徒步在街上走着,因为刚刚辰时,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倒是有几个出早摊卖早点的,浅兮看到后面向尧宸体贴的说道:“爷,你起来也没用膳,去小摊那里用点东西吧!”
然后径直走向小摊,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手绢替尧宸细心的擦拭桌椅,接着又走向摊主不知说了些什么,便见浅兮从扔给了摊主一锭银子,自己动起手做起了吃食。
尧宸坐在凳子上,斜着身子支着头看着浅兮来回忙碌,和面、烧水、切菜……约莫两刻钟,浅兮便端来了白粥、肉包等早点,浅兮从筷篓取出筷子擦拭后递给尧宸:“爷,用膳吧,这里的食材炊具都检查过了,没问题!”
尧宸接过后笑了笑:“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然后便细细尝起来,浅兮倒是不在意尧宸的评价,自顾自的用起来。随之尧宸赞美道:“味道不错,只不过我没听过苏吴子弟还要学厨啊?”
浅兮冷冷的回应:“嗯,厨艺是很小的时候学的,小时候父亲去外地暗访,家里的主母就开始苛责我母亲的伙食,我气不过母亲又不让我找他们理论,所以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自己学会了做饭!”
“那为何不以你的名义去厨房要些好的吃食。”
“苏家的儿女是有骨气的,她既然认为父亲不在便是她当家,那我就如她所愿自力更生喽!”
浅兮顿了顿,抬头看向尧宸坏笑道:“再说了,三十六计还有两计那就是将计就计和苦肉计,我若是过得好了,怎么让我父亲心疼,然后借我父亲的手惩罚她啊!”
尧宸倒是没想到可以这样,追问后来怎么样了。浅兮到是得意的挑眉看着尧宸:“然后东窗事发,当家主母被送回老家,家里重新换了主母,父亲觉得有愧于我母亲也重新给母亲安排了院子有了自己的小厨房。”
浅兮咬了口包子嘴里含糊不清的继续讲着:“也是那个时候起,我才知道报复未必是靠武力,好的谋划同样能够杀人于无形。自那时起,我就迷上了用计。当然,自那时起府里的人也没人敢再招惹我!”
尧宸看着浅兮无比享受自己成果的样子,柔声道:“但你在我这里无需使什么计谋,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
浅兮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最后一口粥下肚,靥足的摸着自己的肚皮,仰着头闭着眼睛回味。尧宸也随之大口的吃完,拿出手帕擦拭后站起来示意浅兮离开。此时刚刚巳时,车上以比刚才填了些人情味。
两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到一家裁缝店后,看着店门口展示出新式的女装,尧宸突然想起浅兮及笈时的三身女装。浅兮伴在自己身边已经四年了,除了一身黑衣,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服饰,唯一变化的就是衣饰上不仔细瞧都辨不出的花纹。
突然,尧宸计上心头,手中握着纸扇给浅兮指到:“去里面看看吧,如管家所说这一年太子府发声不少事,年关就给大伙做几件新衣如何?”浅兮没发表什么意见,只点点头随尧宸进店。
裁缝店老板一看到尧宸就抬笑迎了上去,作揖行礼道:“不知是太子殿下到来,小人惶恐!小人是这店的掌柜,有什么可以为太子殿下效劳的?”
尧宸并没回话而是打开纸扇轻摇,四处打量,然后又收拢看向掌柜问道:“无事,本宫也就是来看看。马上就要年关了,本宫想做几件新衣裳,不知掌柜的赶不赶的急。”
掌柜弯着腰谄媚的回应:“太子殿下要自然是赶的急,太子殿下光临小店,能为太子殿下效劳是荣幸。那我把最新的衣饰和布料拿给殿下瞧瞧!”然后朝着浅兮点了点头便离开。然后让店小二引他们到包间用茶。
来到包间后,尧宸坐下便开始闲谈:“这与上次中秋也去你们苏家的制衣阁那差不多!”
“嗯,所以,这也是我们家的!”浅兮品着手中的茶看着尧宸有些震惊的模样,轻笑道:“不然你以为我大方到让别家做爷这单生意?就算是我们苏家,那也是要讨生活的!”
尧宸也打趣道:“既是如此,不知是否能给个优惠?”浅兮立刻无情的摇摇头道:“小本买卖,概不还价!再说了,跟爷这么久,也没见过爷这么持家啊!”
两人这边打着嘴炮,另一边掌柜就把东西送过来了:“店里全部的样式面料都在这里了,殿下看看吧!然后,这是苏大人刚刚传来的便条,说是按照来信上所想的做便是,待到那一日,太子府安危会有苏大人照看,殿下和小姐无需担心。”说完,便转身退离。
尧宸和浅兮两人相视一眼也没说什么,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认真筛选布料,两人大多讨论的是男子的衣服,尤其是男子的便服,方便今后行动。但是尧宸心中则默默记下了他认为符合浅兮的衣饰,想瞒着浅兮找个手巧的绣娘制衣。
之后两人敲定后,就继续漫无目的的闲逛,途中路过一些粮店和医馆,便进去按照越清计划的那样问了问物资,只不过大多遇到的都是苏家的产业,两人进去,更多的是进行确认、交接。
苏大人办事顺利,知道他们想的计划后立刻联系自己手下的产业集中物资。只是尧宸不知道的是,皇上出兵讨伐的消息苏吴两家比尧宸尧宸早知道一天,一天之内与越清通信筹谋这件事,他们逛街遇到的粮店、医馆、铁匠铺不是苏家的就是吴家的产业。
入幕,两人便回到府中,便望寥音阁走去,两人一天都没在府中,结果回来够居然也没人找尧宸,尧宸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和别扭,然后派人找来管家询问这一天府里有发生过什么事。
管家则笑意盈盈的汇报:“哦,爷出府不久后,爷的四位主事也都起来用膳然后前前后后的出府,都说是闲来无事出府走走顺便替太子府置办些年货,从账房里支出不少银子。”
尧宸听后只笑了笑,便挥手让管家离开,然后看着浅兮无奈道:“前几日忙的焦头烂额,现在突然回归平静,竟不知要做些什么?”
浅兮突然灵光乍现:“听说爷抚得一手好琴,既然无聊,那爷弹琴我舞剑如何?”
然后,寥音阁庭院内,琴声悠扬在配上浅兮舞剑,到也有种驰骋疆场、金戈铁马的激烈感。
尧宸看着浅兮灵活洒脱的身影,才发现浅兮的身手极好,这四年没有什么特大的暗杀,哪怕只有他们两人时也总是能轻松应对,再加上他要求她不要冒险,竟然从来没发现她的武功是上乘。
也是这时尧宸突然觉得这样一位意气风发、潇洒自如的人是不应该被任何事物羁绊的,只是尽管如此,他也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