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兮房内,她正在查看连星和霍琛两人的生平人脉。
根据她师父说的这两人是近两年才联系的,那么这事是临时起意还是人是临时选择呢?
“琼羽姑娘,陛下在御花园设宴,请您过去。”来传话的是上次她被霍琛算计受伤后照看自己的丫鬟。
“奴婢木暧,见过琼羽姑娘。那……姑娘随我前去吧?”浅兮看着她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两人静静的往御花园处走去,木暧忍不住这份静默开口:“琼羽姑娘,你的身形和声音很像我认识的另一位姑娘,她也是一名女医,叫苏涟来自大楚。”
“哦,还听说,他原先是大楚太子的未婚妻,可是几年前太子登基却没有立后,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木暧很喜欢那位苏涟?”
“嗯嗯,她很好,虽然她是医女但英姿飒爽、气宇不凡,我觉得女子就应当如此。所以就算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一直记得她。”
“是吗?听闻大楚新帝登基,这苏涟就被封为一品太保,前段时间刚刚辞官准备嫁人了。”
“啊?女子为官啊,嘿嘿,我就说嘛,苏涟姑娘就是不同才艺双绝、处事非凡,怪不得我们陛下会为了她发动战争呢,苏涟姑娘的确有红颜祸水的资本。”
“呃,红颜祸水是贬义吧?”
“可用在她身上就是好的。当然,琼羽姑娘也很好,您比苏涟姑娘开朗、健谈许多。”
“是吗?多谢夸奖,我这人啊一旦跟别人熟络起来那就爱话唠。对了,刚才你说你们陛下为那位姑娘发动战争?这事你清楚?”
“当然,那时她被大楚国君接回后,陛下白天处理朝政,晚上就来苏涟姑娘住过的房间,每日都是如此。”
“持续了有两三年吧,陛下一如往常那样宿在苏涟姑娘的房间,醉酒后突然说要发动战争,当时我就在旁边伺候,我以为他说的是醉话。”
“可是从那之后,陛下就在也没来了而是开始同大臣们商议此事,与贤王的书信也多了起来。”
贤王?浅兮听到这个名字后突然感觉明亮了起来。是啊,贤王在大楚生活四年,她早知道他不是个庸人,怎么就没想到他呢?
翟封发动战争的时间,连星和霍琛联系的时间,那时的翟叶也正好在猛追红提,行动尤为频繁。所以,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又在计划着什么呢,是苏家还是两国?
“贤王?我到听说过贤王的贤名,不知他可在这宴会之上?”
“许是在的,自从贤王回国后就四处转,估计是许久不回来了。陛下设宴我想贤王肯定是闲不住的。”
呵,究竟是闲来无事还是别有用心呢?浅兮心里冷哼着,要不是魔域一直护着红提,不知他又想利用红提干什么?
两人聊着聊着就来到了御花园。此时正值二三月份,花季未来,御花园说不上百花齐放。但树枝被花苞零星点缀,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陛下,民医琼羽参见。”
“来了?快过来坐。”
翟封看见浅兮立马伸手招呼,又抬手换来侍臣将披风披在浅兮身上,一套下来行云流水,全然不顾其他人眼中的惊讶。
“注意身体,春寒还未过去夜间还是要多备些衣服的,也不知这些菜合不合你口味,若是不喜我再吩咐人给你做。”
“谢陛下厚爱。”
“啧啧啧……我都没发现皇兄是个多情的人啊,这才离开大楚多久就又有新欢了?不过这位看起来与那位神似啊。”
“哼,你要是再废话信不信我把你遣送回去?”
“得得得,我吃我的,你恩爱你的,互不相干。”
浅兮的脸上仍旧戴着面具,加上又是晚上,所有人都没认出她就是苏涟。其他人则借着酒劲议论起来。
“唉,要说着苏涟啊真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以至于让咱们陛下为了她挑起两国战事,结果还要对大楚俯首称臣。”
“话也不能这么说,陛下不也因为她开始理政了吗?这就是成也苏涟败也苏涟了。”
浅兮坐在翟封身边安安静静的吃着菜听着他们的谈论,直到最后一句话才稍稍扬起嘴角。
随后,抬眸看向翟叶:“听闻贤王在大楚也相中了一位女子?”
“啊?啊,是,大楚的一位医女,医术高超、才情过人、气质不凡。可惜,人家没看上我。”
翟叶没想到浅兮会问自己,先是一懵,然后恢复过来略带欣喜的回答,说到最后整个人不免有些低落。
浅兮眼神犀利的的看向翟叶,观察者他的动作、状态。眼睛微微睁大,瞳孔也有所放大,上眼皮和眉毛向上扬,并且嘴巴张大。这是刚开始她提到红提后的惊讶。
随之嘴角上扬并且眼睛变小,微微眯起,这是喜悦。最后眉毛稍微紧皱向下压,眼睑处下垂是悲伤。
只不过,翟叶还是没能掩饰好自己的情绪。说完后,拿起桌上的酒杯就饮了下去。
用痛饮表达苦涩是没什么问题,可是,除却浅兮问道红提,翟叶不自觉的看向她后,就低下头来再也没有看过自己,说完话后又轻咬嘴唇,这就意味着他有些心虚和内疚。
苦追多年,口口声声说喜欢却又忍不住愧疚?无论是不是真心,但至少不纯。并不如他口中和他表现的那般。
浅兮判断完毕后,就垂眸继续用膳不再说话。心中开起思虑要不要同红提了解一下翟叶的事,都没注意到周围人对她问话。
“琼羽?琼羽?”
“啊,怎么了陛下?”待到浅兮回神时,看见翟封扶着自己的肩头,一脸忧色的看着自己。
“没什么,就是其他大人问你话呢。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浅兮对于翟封的触碰有些厌恶,不着痕迹的错开后,转话题回应道:“不是,不小心走思了,哪位大人问话:”
“哦,在下太医院之首郭司,想问一下琼羽姑娘师承何人?为何戴着面具?”
说话的是坐在她对面的一青袍男子,面目清秀,一副文人的模样。
“在下无门无派,一身医术都是自学而来。至于这面具,是因为在下小时候被火烧伤毁了容,不好示众。”
“原是如此,是在下唐突了?”郭司听后立马作揖赔礼道。
“无妨,幸得陛下赏识,能混口饭吃,今后可能还需劳烦郭太医。”
“诶,那你是哪里人啊?没有父母家人啊?”酒过三巡,众人都放松下来,看见有人问起浅兮,其他人也都好奇的问道,结果惹来了翟封的不快。
“行了,你当你们是户部官员啊,在朕面前查起户口来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散了散了。”
众人听此,也不再多言,纷纷行礼告退。待众人散尽后,翟封才跟浅兮一同离开。
翟封挥退侍下后问道:“这些人都是与霍琛或多或少有些关联的,还有的是参与上次战役的,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浅兮没料到翟封会这么积极,这么快就把与霍琛相关的人都聚了过来。
不免失笑看向翟封:“我是大楚子民,你是北秦国君,可你卖起自己的臣子来倒还挺利索。”
“诶,话不能这么说,我可是答应你要做好一国之君的。如今两国交好,百姓安康,可现在此事事关两国,我身为北秦国君怎么坐视不理?”
“没想到啊,您还有这般觉悟,是我小看您了。今日这事我有了初步的了解,但还不能确定,等我确认好再同您说。”
“无论怎样,还是要感谢您鼎力相助的,时辰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陛下也早些歇息吧。”
又不等翟封说什么,浅兮就跟着木暧离开。留翟封一人那里凌乱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