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多继续说，“我一直不喜欢牛奶，嫌腥气重，你就放了去了核的整个雪梨在里面，文火慢炖，一个小时才炖一盅。那味道真好，我喝了几口，就将自己喝过的杯子递给你。你一点都不嫌弃，就那么用我的杯子喝。也不怕你笑话我，但那确实是我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亲情。我总是像仰望一个神一样仰望着你，因为在我的眼里，你是救我出泥沼的神，是朋友，是兄弟，也是父亲。后来，两个没人管的孩子吴一诺和欧阳珩也来了，我们四个人住在时家大宅里，白天一起上学，晚上一起做功课。周末就在花园里自己做烧烤吃，还偷你爷爷的啤酒来喝。幸福的日子总觉得太短暂，所以，我们总是迟迟不睡觉，在那里聊天。那个时候，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聊啊？那一天我们四个在露台上，喝着冰镇果汁，看着满天繁星，你说，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们说好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吴一诺突然开始唱。

莫思多直接暴走，“吴！一！诺！”

吴一诺从欧阳珩的怀里抬起头，已经是泪流满面。

莫思多一愣，随即动情地说，“诺诺，你也觉得，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是最美好的吗？你也在怀念吗？”

“是，我是在怀念，可是莫思多，你不能怪老大逐渐不再像从前那样对你好。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都不是吗？既然你那么喜欢我们四个在一起，那就好好在一起啊，老大又不是不允许。可你一面跟个清纯少年一样怀念过去，一面结交乱七八糟的朋友，吸大，开果体派对，贩，跟那个宁媛可一起，组织云城的女星跨国卖，什么破事都干。别说老大了，有时候，我都觉得跟你在一块儿很丢脸，更别说是老大这种精神洁癖患者了。”

“你们排挤我，冷落我，还怪我自己找乐子？”

“所以，你的堕落，又是我们害的了？”吴一诺简直要对这人无语了，“总之，在你眼里，错的都是别人，你是永远的受害者了？”

莫思多没有回答，但从他的表情来看，显然是承认了。

吴一诺摇头，“你简直是没救了！”

“你就有救了吗？你躲在欧阳珩给你制造的“金屋”里，假装自己拥有一切，就是很an的行为吗？你不愿面对现实，所以假装自己是彼得潘。我厌恶这样的现实，所以放纵自己。我们俩半斤八两，谁都别笑话谁。”

“所以，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过下去吗？”时煦问。

“对！”

“不回头了？”

莫思多笑着摊手，“开弓哪有回头箭？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所以，就算老大你现在回心转意，重新带我回到时家老宅去，我也再没办法当那个仰望你的少年了。”

“所以，思多你看，人都是会变的。我很抱歉没有成为你想我成为的样子，但你，也没有成为我想要你成为的样子。我们算不算在某种意义上扯平了？”

“扯平？永远扯不平！你成为了你自己想成为的样子。而我，成为现在的样子，是拜你们各位所赐。你曾经是我的神啊老大，你知道被自己的神遗弃的那种绝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