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煦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释然地笑了,“小恕这是到叛逆期了吗?真的要长大了。好的,我不管你了,你的事,你自己做决定。不过,要是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跟哥哥说。”
时恕的脸“刷”地一下子白了。
他赌气赌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暗自为自己的未来做了一些事情,今天说这么过分的话,完全是最后一搏。
赢了,他就仍然是那个不受其他人待见,也不待见其他人,只为哥哥一个人而活着的乖巧“小宠物”。
输了的话,他就要抛开所有的桎梏,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他想到会输,但没想到会输的这么彻底。
我不管你了!
那个人轻描淡写地这么说。
就好像在说“你吃饭吧”一样的简单。
他不知道,他这一句话,将一个人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了。
自从这个叫颜夜雨的女人出现在哥哥身边后,时恕受到的打击太多,因此已经习惯了。
他心里的波澜迅速就消失了,带着嘲弄的笑看着他哥哥。
这就是他曾经赌上命想要去抓住的,这世界唯一的温暖啊!
这热脸贴冷股贴的!
拉倒吧!
都拉倒!
什么时家少爷的身份,什么哥哥,什么亲情,他统统都不要了。
既然你不在乎我,就别管我。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这种人,生来就属于黑暗。
越堕落越快乐!
就让我在地狱里享受属于天堂的快乐吧!
“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我当然不会跟你说。最好等你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半身不遂或者面目全非了,那个时候,你后悔不已的样子,将会成为我人生最美味的甜品。”时恕说。
“你这孩子,怎么说这么恐怖的话?谁教你的?”时煦惊讶地问。
“就是那个最成功的,由文艺片转型为大电视剧导演的卢赟啊,他跟恕少爷聊天,说话就是这种风格。”蒋妙蕾抢着说。
时煦皱眉,“小恕下一部在沙漠里的戏就是他导的?”
“是啊!虽然他人怪怪的,但跟恕少爷很能聊得来。我们在影视基地的小饭馆遇见他的,他们两人简直就是一见如故。”
“对啊,当然会一见如故了。他是怪胎,我也是怪胎。这世界,所有的怪胎最终都会碰面并纠缠不休的。”时恕冷着脸,阴阳怪气地说。
鉴于他一向都没怎么“正常”过,时煦也就只当他今天的种种反常是“叛逆期”到了。
“那个导演的作品怎么样?成功吗?”他问。
“他拍的文艺片都是叫好不叫座,在国外拿过很多奖,在国内一直是禁播的。”颜夜雨说,“但他导演的很商业化的大电视剧的收视率是非常好的,口碑也好。”
时煦点点头,“那也还不错。”
“当然不错了!我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等我赚了大把的钱,也要成为豪门,组个三千后宫团呢。”时恕说这话的时候,看了颜夜雨一眼。
看什么看?
我行得正坐得直,我是想成为豪门,但我没你那么l,我的后宫只要一个人。
颜夜雨翻了个白眼。
时煦笑了,“好,有志气,那就加油吧!”
他只是把这孩子的话当作小孩子的一时任性,完全没有当真。
一顿饭,除了迟钝的时先生,其他人吃得都是味同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