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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沉回到驿站没有看到柏溪,他发了疯一样的挨个盘问。四王爷派了一行人去镇里寻找,终于打听到了那间客栈。由于柏溪是穿着军医衣服出来的,所以不少路人都对她有些印象。
苏沉和四王爷派出来的士兵飞速赶到客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听客栈伙计说:一个年轻人穿着军医制服,要了个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后,便叫店小二烧水沐浴,好像专门来洗澡的一样。第二天,店小二敲门问里面的房客还要不要续住时,里面没有任何声音,房门也推不开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们怕客人有意外,便强行破开了门。打开门时,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木桶里的水凉凉的,木桶边还散落了几件衣服。屋内的窗户开着,房间里的被子却不见了。看样子好像小军医裹着被子从窗户里跳了出去。虽然只丢失了一张被子,但由于这个客官已经支付了一天的钱和押金,店里并没有什么损失,他们就没去报官。
苏沉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向下看了看,这么高的距离,柏溪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是不会跳下去的。而且房间散落的衣服说明她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被人裹在被子里劫走了!难道是遇到了淫贼?
苏沉心中十分惊恼,强压着怒气问店小二:“那个人的衣服,你们有没有扔掉?”
店小二忙说:“没有没有,因为是军医制服,我们也不敢随便乱扔,衣服被我们掌柜的收起来了。”随后店小二取来了一个包裹,苏沉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柏溪的衣服。苏沉翻了翻,里面的鸣笛和哨子掉了出来。苏沉捡起这两个东西仔细滴看着,店小二在一旁说道:“那位军医的钱袋和随身物品,一样也没少的都在这里了,军爷们要是没什么吩咐,小的就下去忙活了!”
店小二出去后,苏沉拿起那枚哨子放在嘴边使劲一吹,半晌过去,窗外的天空上,什么也没有。苏沉站在窗口纵身一跃,跳到了对面的屋顶上;又一踮脚,飞到了另一个更高的屋顶,动作利落,身姿轻盈。同他一起出来寻人的士兵们第一次见到如此飘逸的轻功,纷纷趴在窗口争着观看,想不到白沉这个人居然如此深藏不漏。怪不得王爷要把他带在身边,委以重任......
苏沉站在最高的屋顶上拿起手中的哨子,又一次吹了起来,连续吹了几声,依旧没有看见小黑的身影。此刻苏沉十分焦虑,他紧紧滴握着手中的哨子,绝望地看着空旷的天空......
......
“小溪儿,醒醒,醒醒!”
听到有人叫她,柏溪幽幽滴睁开朦胧的双眼,珹骏正一只手支着头戏谑的看着自己、一支手把玩着她的几缕头发,在指缝间轻轻缠绕。
柏溪惊醒,推开他坐起身问:“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小溪儿,你难道忘了,我昨天进来后就没走啊?”
柏溪这才想起,昨夜被他抱了好久,自己的腿站累了身后的珹骏也没撒手。柏溪困的不行,主动跟他提议要坐一会儿,然后便靠在他身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七......哦不,珹骏,小黑怎么样了,我要去见小黑!”
珹骏刮了一下柏溪的小鼻尖,道:“小溪儿啊,你醒就问那只鹰,是不是在你心里连只鹰都比我重要?”
柏溪重重的点了点头。
珹骏微怒:“你......你就气我吧,起来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去见小黑!”
……
笼子里的黑鹰无精打采,一看见柏溪便呜呜咽咽了起来,委屈至极。侍卫们喂小黑任何食物,小黑都没有吃,直到柏溪亲自喂它,它才大吃特吃了起来。
“这鹰真不错,战斗力也强,抓伤了我好几个侍卫。”珹骏说。
柏溪把手伸进笼子,心疼滴摸着小黑,并没有听他说话。
“这只黑鹰你是什么时候养的?”珹骏好奇的问。
柏溪依旧没理他。
珹骏叹了口气,拽起蹲在地上的柏溪,“看也看过了,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柏溪试图挣脱他的手臂。
“去了就知道,你再挣扎信不信我扛你走?”
柏溪相信他能干得出来,只能依依不舍滴看着笼子里的小黑,乖乖滴任他把自己拽走……
走了很长的路以后,到了一个大院子前,柏溪进去一看,里面居然是个马场,看来这个宅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珹骏挑了一匹棕色的马,对柏溪说:“这是本王之前要送给你的马,可惜你那时候跑了,没看到。”
珹骏摸了摸马的头,递出手中的缰绳,问:“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上来试试?”
柏溪连连后退,“还是算了吧,我………我不会骑马。”
珹骏暗暗吃惊:“你父亲骑术了得,竟然没教过你?”
柏溪垂下头,自父亲知道柏溪会鸟语后,越来越不不待见她,平日见了她理都不理,怎么可能亲自教她骑术?
柏溪怒视他:“你会骑马,你的儿子女儿就一定要会骑马吗?”
珹骏笑出声来:“小溪儿,我的儿子女儿不就是你的儿子女儿么?再说我的子女一定会的。”
柏溪气的说不出话,就要走。珹骏拉住她:“你父亲没教你,我来教你。”
柏溪想,反正自己也有想过要学,不如就先试一试。
珹骏把她扶到马背上后,他自己骑在另一匹黑色的马上。
“坐稳了!”
“抓住缰绳!”
“眼看前方!”
“走喽!”珹骏往马背上一拍,那匹马就箭似的飞了出去。
“啊——”柏溪惨叫,风从耳边呼呼地刮过来,她死死地攥住缰绳,脸贴在马背一动不敢动。那匹马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架势,越跑越快,两只前腿腾空,柏溪眼看着要被摔下马来在,珹骏快马追上她,长臂一捞把她带到自己马的上面,紧紧地搂着她:“还好吗?”
柏溪惊魂未定:“你疯了,你知道我不会骑马你还…...”没等她说完,珹骏这匹马又开始飞奔,柏溪的心提在嗓子眼。“快停下来!”
当马停下来的时候,柏溪的身体轻轻颤抖。
珹骏一笑:“这么胆小?”
柏溪瞪了他一眼:“听闻七王爷素来女人缘很好,没想到这么爱捉弄人!”
“小溪儿,你要是不喜欢我女人缘好,那我以后就离她们远远的!等你嫁给我,本王就把府中所有的侍妾全部赶走!”
“谁要嫁给你?”柏溪羞愤地说。
“当然是你,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定亲?”
柏溪心想:说的跟真的一样,还真以为我失忆了是吧,这人果然目的不纯!
“这马有名字么?”柏溪摸着这匹棕色的马问。
“还没有,你给取一个吧!”
“我?”柏溪指着自己问。“我最不会取名字了。”
“看出来了,你给你的鹰取名就很随便!”
柏溪愣了愣,好像“小黑”这个名字是挺随便的。
“嗯……我已经有小黑了,那它就叫小棕吧!”
珹骏无奈的笑了笑:“果然没有新意,罢了罢了......你喜欢就好。”珹骏宠溺地看了看她,下了马。
柏溪骑坐的小棕,很是矫健高大,柏溪要想下马,只能侧过身,才能让珹骏接住。可她看着下面那么高,马儿还时不时交换着跺蹄,她就不敢动了。
珹骏装作没看见,只是伸手让她侧过来,他肯定能接住她,柏溪紧紧地抓着马鞍,一动也不敢动。想暗示他一下自己不敢,却又碍着面子,就这么僵持着。
“你扶着马鞍,把那条腿拿过来,不会掉下来的。”
柏溪心里的气鼓了泄,泄了鼓,索性眼睛一闭,抬起一条腿。可就在她抬腿时,她明显感觉到马儿动了动,她感觉到一阵不稳,慌忙之下忙就想去坐稳,可惜这时候已经晚了。
她感觉自己在往下掉,只能闭上眼睛,拼命压着嗓子里的尖叫。
她掉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睁开眼,就看见他在笑:“都跟你说了没事,又不高,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小溪儿摔倒呢?”
她不说话,脚踩到地上胆子也肥了,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恼道:“谁让你故意吓我,你就是故意的。”
他笑得更是灿烂。
暖阳下,他的脸颊上蒙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碎金,隐隐发着光。
“你啊,还是得多练练。”
“我为什么要学?”
“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不学!”
“不,我要学!”柏溪倔强滴看着他。
珹骏笑了笑,怎么以前没发现她还有这么一面呢?他扶着柏溪,从上马下马开始教起。
柏溪想起和苏沉共骑一匹马去玄机山的那次,苏沉全程都骑的稳稳的,遇到不平坦的路面还会故意把速度降慢下来。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仿佛只有苏沉在身边,自己才能安心神定。
不过此刻面对珹骏,她已做好心理准备。他给她牵着马,倒也没那么怕了,不一会儿就能一个人骑在马上,让珹骏牵着缰绳领着走几圈。
她这边越来越有感觉,似乎终于感觉到一些骑马的乐趣,殊不知珹骏已经牵着她围着这马场转了十来圈了。
“小溪儿,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本王第一次为女人牵马!”
柏溪心道:你怎么这么多第一次?
“要不要试着跑两步?”
她眼睛晶晶亮地看着他,有点跃跃欲试,又有些胆怯。
“我带你找找感觉吧?”
“我累了,先回去吧。”
柏溪刚刚在骑马的过程中,发现有几只鸟的身影在空中闪过,说明这次珹骏并未在周边安排弓箭手,她在心里暗暗的盘算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