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恨他的。
所以,他可以不在乎。
但却永远不能替沈愿不在乎。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沈愿:“……”
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随即又重新靠回他怀里,声音软软的,捎带着些许安慰:“这是两码事,阿遇。”
“我送她礼物,是因为她是你妈妈,对我而言,她是个长辈,是一个我应该尊敬的人,所以送礼物这个动作,是我向她表达敬意的方式,至于她要给我什么样的反馈,我说不清楚,也无从干涉。”
“接不接受,高不高兴,都是她自己的意愿,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条法律明确规定收到礼物的人必须开心,也没有一条法则是要求付出的心意一定会得到同等的回馈。”
“所以,我送她礼物,跟她不开心,也是可以被当做两个不同的事件来看的,没必要非得联系到。”
如果非要找一个通俗易懂的说法来形容的话……
“及时止损吧。”
“我已经花了钱了,就不想再收获不开心,所以那件事情对于我来说,在我送出去礼物而她并不是很愿意接受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结束了。”
“我表达了我敬意,她也明确回馈了自己的情绪,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了解了,明白了,仅此而已。”
“阿愿……”
顾遇抱她抱得更紧了。
沈愿:“……”略有些不舒服的抗拒着,直到确保自己在一个舒服的空间,才又缓缓开口:“而你呢,也不必为此不高兴。”
“这不是你的错。”
“无论是昨天的事情,还是他们婚姻破裂,以及你十二岁问她要钱时发生的种种。”
沈愿:“我不否认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区,甚至我们国家一些特别偏远的地方,真的有一些孩子早早的负担起家庭以及生活带给他们的压力,但那都是极少数。”
“没有一个人正常人会认为,一个年仅十二还没成年的孩子,要理所应当的负担自己的一切开销。”
“这个社会没有给未成年的孩子提供合法赚钱的途径,任何企业雇佣十六岁以下的员工都是违法的。”
“没有资金来源,那最合理合法的,就是让自己的监护人承担,哪怕夫妻感情破裂,在孩子成年之前,他们都必须要对你的生活负责,更何况还是最基本的教育资金。”
“不。”
“严格来说,那都不算是教育资金,毕竟你刚也说了,学费由华沙的科研院承担,食宿跟生活费,是最基本的,就算你那个时候不去华沙,一年的食宿跟生活费,也理应是这个数字。”
“他们抛弃了你。”
“还把所有的罪责都归结到你身上,本身就是他们没道理,你不必为此感到自责,也不必因为牵连我而郁郁不快。”
“是他们的错,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顾遇:“阿愿……你别说了。”
“你爱我就好。”
“别人都不重要。”
“我只要你是爱我的,其他什么我都可以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