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回林城的飞机上。
林喆才从茶水间冲了杯咖啡出来,就左右见不着沈愿了。
闲笑着喝了一口咖啡,忍不住跟顾遇吐槽:“还真是一上飞机就睡,效果都快赶上安眠药了。”
顾遇懒懒的扬唇,漫不经心的轻笑一声,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能有什么办法?十多年来,天上飞的比床上躺着的时间都多,早就养成习惯了。”
说这话时,他依旧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连眉头都不曾抬一下。
只是提起这些,又不禁有些心烦。
“倒也是。”
然而林喆却一切如旧,端着咖啡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随即淡缓缓的扬眉浅笑,漫不经心的,半开玩笑道:“说起来也挺逗的,明明你才是那个名正言顺的正牌老公,却偏偏被陈淮占尽先机,连自己老婆去哪儿了都……”
顾遇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
林喆抽了抽唇角,眉眼里捎带着些许尴尬,微敛着眉眼,然后略心虚的转移视线。
小声逼逼道:“……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沈愿躲着不见他,外人面前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顾遇纵然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随时知道她的消息。
然而陈淮却随时随地。
一开始那几年,他便老是在自己的社交账号里发一些跟沈愿有关的,行程或日常,顾遇总会去看。
后来就再没发过。
沈愿一上飞机就睡觉这事儿就是陈淮自己捅出来的,什么一上飞机就找不见人,头疼,然后配了好几个表情包,以及一张看似不经意其实就是故意拍出来的照片。
照片里,沈愿蒙着头缩成一团,露了一只光着的脚出来,窝在沙发里睡觉,茶几上还放着一杯没喝完的某巴克。
被郑文熙看到后一通狠骂。
那个时候陈淮还是沈愿手下的第一秘书,除了负责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也会额外帮忙打理一些生活琐事。
反正在郑文熙的逻辑里,沈愿累成那个狗样子,从根本而言就是陈淮这个第一秘书失职,再就是那杯某巴克。
自己喝优质原材料的手磨咖啡,给她姐就几十块钱一杯的快消品,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后来还闹上了国内知名的财经版块,引得一群吃饱没事儿干的媒体一本正经的分析沈愿当时的财务状况,各种唱衰。
然而巧的是,那时候的时域因为沈愿跟樊官林老婆的私人恩怨,不得不推迟上市,现金流的确有些短缺。
被一众媒体这么一搞,公司运转更困难了不说,各大银行更是缩紧了对她的各项贷款。
没办法,卖车卖房,硬撑到时域上市才有所好转。
之前的事情,沈愿不提,陈淮自己倒玩儿起了骚操作,但凡在有关于公司的各项决策上跟沈愿意见向左,必定会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发杯某巴克的咖啡以示威胁,玩梗都玩出花了。
可那个本该跟她如影随形的,明明应该是他才对。
但是现在,所有的固执与包容,任性与不甘,一往无前跟失意退让,都成了另一个人的喜乐悲欢。
所以。
让他怎么可能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