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甘晓群慌得不行。
围观的李婶站了出来。
“你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心却这么恶毒?小景是多好的姑娘,你干嘛没看清楚就随便造谣?要是她今天刚好不在这里,没有站出来和你对峙,多少人得听了你的话误会她,拿唾沫淹死她!”
围观的凤池村人和甘家村人不由纷纷点头。
“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一旦没了名声,等着的可就只有一条死路了!”
“甘村长的儿子不行,怎么女儿也这个德行?无缘无故的冤枉人家小景,是不是就想着坏人名誉,好逼着唐末两夫妻认命把女儿嫁给她哥吖?”
“这里头肯定有鬼!不然甘平凡的妹妹怎么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指责的话,甘晓群低垂着头,眼睛里没一丝悔意,反而涌动着浓浓的戾气。
为什么计划会失败?
此时,车内的两人在嘈杂的环境中渐渐醒转……
甘平凡先睁开眼,一眼便看到了一旁的甘素丽,再瞅瞅自己,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下意识的他看了看车外,吓得赶紧拿衣服挡住了身体:怎么有这么多人?
甘素丽这时也醒了。
一见眼前状况,就是一阵刺破天际的尖叫。
接着,用尽全力扇了甘平凡右脸一巴掌,再一巴掌!
她厉色道,“你,你,堂哥你不是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甘平凡一脸懵,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当时只是觉得很热很难受,然后就看到了柔然……
车外,唐美景撇了眼车内的情景,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如果,他们以为这就是最坏的情况,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闭了眼眸复又睁开,她再次看向此时一言不发的甘晓群,然后招呼唐敏:“走吧,回家。”
脑海里,糯糯讨好道,“老大,你千万不要回头,那个女人在瞪你喔,她还在心里骂你呢,很难听,我都不敢说出来……”
它话还没说完,一阵更糟杂的声响传来,还有人试话筒的声音……
唐美景不用回头就知道,她昨晚托大伯父打的电话有效果了,电视台果然派了人过来。
接下来,不用她再做什么,甘平凡的丑事会迅速传遍整个县城,成为家喻户晓的“贱人”。
果然,远远的还传来女记者访问村民的声音。
“这位大姐,请问车内的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被访问的大姐是凤池村的大喇叭,嗓门也大,她中气十足道。
“哎哟,可丢死人了,车里的是附近甘家村的,两人是堂兄妹的关系,也不知祖上造了什么孽,竟出了这样的儿孙!”
……
回到家的唐美景脑子有些乱,前世,甘平凡从没透露过他有妹妹,她只知道他上头有个姐姐……他为什么要瞒着她?
糯糯感受到主人脑海里的千头万绪,赶紧道。
“老大,方才在外头,那个坏女人对着你还说了一句话,什么‘糟了,被她发现我是甘平凡的妹妹了,这个贱人,怎么这么好运,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唐美景默了。什么仇什么怨,让甘平凡的妹妹这么恨她?
她唯一对她做过的一件不好的事,就是让她离她远一点……
前世,她也觉得奇怪。车祸,是她和甘平凡的第一次见面,之后他就一直出现在她面前。
原以为,他是真的对她一见钟情,直到最后他下毒害死了她,还有临死前的那些恶毒的话……让她清醒的认识到,他从来没有爱过她。
所以,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费尽心机接近她?
如今拨开云雾才明了,是他的妹妹……
始作俑者就是甘平凡的妹妹甘晓群!她前世所有的不幸都是拜她所赐!
想到这,唐美景眸中全是不甘。她以前是有多混帐,才让一个躲在暗地里的人害了都不知道她是谁。
好在,重活一世,她有机会报仇!
感受着唐美景心底的滔天恨意,糯糯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心里却忍不住想替她揍死那个害她变成这样的人!
它突然坚定了心。
它的面前出现了一行字。
请问,是要把所有的能量点加在医术上吗?
有两个选项:是或否。
它伸出了嫩白的胖胖的食指,点了“是”。
下一瞬,唐美景突然感觉双腿开始热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看着自己正在冒着热气的双腿……她有些惊奇,因为她的双腿并没有感觉不适,反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很舒适的感觉。
好象有什么在帮她加速按摩着双腿,滋养着她的骨骼和神经。
随着时间的流逝,正在消耗能量为唐美景治疗的糯糯变得越来越虚弱,直到将唐美景的双腿治好,它才松了口气,趴在了地上。
唐美景看不见它,却感受到了它的喘息声。
“糯糯,你怎么了?”
“老大,我没事。现在好了,你的腿治好了,你可以走路,奔跑,甚至是像今天外面的情况,你完全可以跳起来打那个女人!”
“糯糯,你不是说为我治腿的话你要付出代价吗?你为什么还要……”唐美景震惊。
虚弱的糯糯很累,缓了缓才笑着回。
“想做就做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这下好了,我可以安心睡懒觉了,睡个天昏地暗也没所谓……”
之后,彻底的没了声响。任凭唐美景如何呼唤都无济于事。
她便知道,它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唐敏端着煮好的面条来客厅时,见到的就是唐美景用力拨动着轮椅走向房间,连他叫她吃饭她都没有听见。
眼睛好似红红的。
姐姐这是怎么了?明明今天这一战解气得很……
房间里,唐美景在床边拼命的够着床上枕头下的红绳,却怎么也够不到。
直到,她一拍脑袋,从轮椅上小心的站了起来。
初始,她不敢完全放手,直到感受到了腿部的力量,她尝试着双腿站立,完全放手的状态。
等到真正踏踏实实的站着,没有摔倒,她的眼圈越发红了,眼泪却是没有掉下来。
她不想哭。
她上床,摸出枕头下之前糯糯给的那根红绳,戴上了右手手腕。
几乎是瞬间,红绳消逝,像是嵌进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