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晗于其间的凤辇上坐着,一路上听到的都是百姓的呼声和众位小姐的艳羡之声,心情自然而然的也舒畅起来,扬起了微笑,从前只是知道自己费尽心思方才可以讨得别人的欢心,如今贵为一国之母,手中执掌权利,得众人之簇拥,才是最为愉悦的事情。
头上的白玉海棠簪子随着凤辇的移动来回晃着,姜语晗看着前方的皇宫,暗自高兴着自己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于皇宫之中,大殿之前,秦逸之远远的站着,身着龙袍,头上束冠的簪子以玉缠着金丝雕刻而成,乌黑的头发一部分被高高束起,还有一部分如墨一般散在脑后,眉目寒星,纯色绯然,却是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君临天下的气息。
他站在大殿之前,看着姜语晗从远处的凤辇上下来,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他的身前。不知是不是害羞的缘故,她似乎一直不敢看向秦逸之。
秦逸之笑了笑,伸出自己的手来握住了姜语晗紧张的双手,将她牵到身边。
不想姜语晗先是一愣,她看向秦逸之那含着笑的脸,却也很快扬起了笑,任由他牵着。
伊梵在远处看见这幅情景,似是有些不屑,低头喝了一盏酒。
“你今日倒是有些奇怪啊。”伯晗见他,不由得问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惊讶到,“该不会你喜欢那个什么姜家大小姐吧。”
“你小子想什么呢?”
也不知什么奇怪的脑回路,伯晗忍不住拿着扇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不过那力道确实大了许多。
“疼死我了。”伯晗瘪着脸,一脸委屈的样子。
“细细看吧。”伊梵又拿起一碗酒,看着远处浩大的盛事,不去理会伯晗的话语。
见这样,伯晗也不再说什么,随着伊梵的目光看向那里。
姜语晗被秦逸之签到台处,看着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她竟一时一不开眼,一直看着秦逸之。
似是感受到那般炽热的目光,秦逸之看向了姜语晗,将她的手又更加握紧了些,只是不知是何缘故,随着时间的推移,秦逸之的头疼愈加明显,不过勉强还能克制。
“圣上”见秦逸之有些不太对劲,姜语晗轻唤出声。
“朕没事。”秦逸之笑着安慰道。
只是那楼上的伊梵见到此状也是心知肚明,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吉时已经到了,按理说应当两人行对拜礼,秦逸之站到了姜语晗的对面,随着司仪的话语声,两人都弯下了腰行礼,就在那时,姜语晗头上的白玉海棠簪透着阳光竟一时晃到了秦逸之的眼睛,惹得他不禁去看那是什么东西,赫然正是那支簪子。
秦逸之一时并没有弯下腰去,他看着那簪子,脑海里涌现出了无限的记忆,那是关于姜暖的一切。一时间,秦逸之愣住了,他忆起了与姜暖的一切,迟迟没有弯下腰去。
等的时间长了,司仪忍不住出声提醒道秦逸之,
“圣上,吉时已到,您该行礼了。”
就连姜语晗脸上也涌现出了不自然,她似乎感觉今日有些事情要发生了,可是又极力否认这种想法,心理生出一份侥幸,希望这场仪式能完美的进行下去。
可是事情怕是不会如她所愿了。
“哎,圣上怎么了?”
伯晗看着这一切,疑惑着看向伊梵,“圣上早上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这幅样子?”
“你向我问着,我又该向谁问去?”
伊梵反问道,顺手沏了一壶茶,慢悠悠的倒入碗中,闻了闻这茶香,满意的笑了。
见他这么答道,伯晗只当忽略了,他的性格一向如此,否则,伯晗可能还真忍不住脾气去揍他,不过,的确也是打不过他方才作罢。
秦逸之看着眼前的姜语晗,身上确是恢复了以前的那般的冷漠气息,连同那笑容也似乎在他脸上停住了。
“那簪子为何会在你的头上?”语气冷漠,与刚才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截然不同。
“什么?”
姜语晗心里有丝慌乱,却还是故作冷静说道,
“这是我母亲给臣妾的,是我母亲的传家之物。”
“撒谎!”
秦逸之突然厉喝一声,确实把姜语晗吓到了。
“这簪子,只有她才有。也只能属于她。”
听到此话,姜语晗脸色煞白,却仍是嘴硬道,“即使圣上不信,也不该如此冤枉臣妾,以后让文武百官如何看待臣妾。”
“这簪子上刻着的暖字,朕从前特意加了北宸特有的羽光蝶的粉末,在特定的阳光下便会有不一样的颜色。姜语晗,你欺君罔上,朕绝不轻饶。”
“不可能”姜语晗不敢置信,身体却是不由自住跪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
过了一会儿,又似是有些疯癫,她突然大笑了起来,“秦逸之,你当初若有半分真情待我,我又怎会如此?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我若输了,你秦逸之必然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秦逸之眯起眼睛看着这个有些疯癫的女子,使劲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可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似是感觉到了这些,伊梵闭上了眼睛,默念了一些咒语。
殿前的秦逸之确是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大殿之前。
远在奕国的姜暖仿佛突然感受到了什么,她看向窗外,今日的天气格外的好,不过她却是紧锁眉毛。
“公主,怎么了?”
福禄站在旁边,见这幅样子,问道。
“葫芦,你看,快要变天了。”
只见福禄头上三条黑线,公主,我叫福禄,不叫葫芦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记住我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