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六章 老师来历(1 / 1)小玄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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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儿,又是几天的功夫,丁泺的事情算是彻底了结了,期间丁泺的子孙们数次找上门来,都被挡了回去,之后便是各种乡老们的瓜分盛宴。虽说丁泺倒下对整个丁家其实是不利的,但既然他不仁,也怪不得丁樘不义。

丁泺和戚姨娘的事情解决,也就到了丁樘入学的时候了。自从上次颜氏说过老师就要来了之后,四叔叔丁偶的院子也进入了加班加点的改建之中。丁樘日日都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刨子声和锯子声。

因为建的毕竟是私塾家学,除了丁樘和丁儜之外,还有就近几房的幼童少年也要一起来学习。而且等那位胡姓老师走后,也还是要聘一位常驻先生的。

之所以要建家学,倒不是社学不好。大明朝在乡间教育这一块可是出死了力气,社学作为公家蒙学,那是每乡每社都有。明朝建立伊始,太祖皇帝在“治国以教化为先,教化以学校为本”的思想指导下,为改变“自胡元入主中国,夷狄腥膻,污染华夏,学校废弛,人纪荡然”的社会风气,把教育纳入优先发展战略,大力兴办各级学校。

天顺年间明确规定提学官“令有司每乡每县俱设社学”。成化元年更是考虑到乡野农时问题,还有一些本无读书之暇,却被逼令入学的人,更是下诏道“令愿入社学者听,其贫乏不愿者勿强。”

所以说虽然做不到后世那般普及,但像丁樘这样的人上个蒙学不成问题。有人说,既然蒙学这么发达,那么为什么还有私塾这种东西?

还是那个问题,社学并不是义务教育!没钱的人家要从事生产,是没有金钱和时间去上学的,而蒙学往往又有指标,于是就强拉人头入学。造成了“有钱者又纵之,无钱者虽不暇读书亦不肯放,将此凑生员之数,欺诳朝廷。”的景象。

为了解决这种事情,洪武十六年十月,太祖皇帝下诏道:“复诏民间自立社学,延师儒以教子弟,有司不得干预。”所以丁家这样的人家才有了办私塾的权力而社学往往因为师资力量等众多问题,成了那些不甚有钱,却渴求读书的人家的选择。

而丁樘不选择蒙学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蒙学作为启蒙之用还算合格,但真要到了经史学习,就不够格了。因为蒙学的先生,多半都是积年不中的老童生老秀才。在这些人中,有水平的也多半被别人以高资聘走。剩下的嘛,他们自己都中不了,遑论教别的志在科举的年轻人?

在这种情况下,师资真的是一个重要的资源。像丁樘之前的那个老师,明显就是来混口饭。老师不尽责,也难怪时下贬低老师,尊师重道的风尚受到歪曲。

丁樘对这个时代的教育不甚了解,但中国毕竟还是那个中国,重视教育和中式教育,这二者没有太大差别。无非就是填鸭式的应试教育罢了,就像他教进宝认字一样,说多负责完全说不上,但是进宝还真就认得一些字了,无他,唯手熟尔。

这几日丁淳也来考教过丁樘,本着不再掩饰的心态,倒也让丁淳啧啧称奇,连道是一个读书的好苗子。

那可不是么?丁淳问的都是《全唐诗里的东西,虽然繁体字看起来有些障碍,照着念问题总也不大。何况里面有水平的诗文,绝大多数都上了后世的教科书,并在后面附上了一句可怕的“熟读并背诵全文”,丁樘就是想不会背也不行啊。

所以就显得丁樘是过目不忘,而这对于以记诵为主要学习方法的经史类科举办法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天赋。

丁樘也懒得解释,反正丁淳很是高兴,丁樘也就不去打消他的积极性了。

到了今天,四叔叔的小院子终于收拾好了,丁樘在替无家可归的四叔叔默哀了之后,便跟着丁淳前去视察改造完成的学堂。

陪着丁淳饶了几圈,丁樘也就失去了好奇,这和电视剧里的私塾差不多,也和后世的贫困山区的小学差不多,没什么好说的。值得说道的,或许就是四叔家院子的围墙又被加高了一些,应当是怕有人爬墙;然后就是树木的枝丫都被修剪了,也好理解,怕皮孩子爬树嘛。

只是围墙上写了几串道德经是什么鬼?难不成这些孩子们学的是道家,参加的是道考不成?不用说,一定是颜氏的手笔,那娘们真是信道信入了迷。有的时候,丁樘都忍不住犯嘀咕,老太爷瞧上了颜氏,怕不是因为大家都是教友?

吐槽完了私塾,丁樘也好奇起了那位到现在还没有露面的所谓名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那么有料。

丁樘问道:“二爷爷,如今学堂都建好了,不知道老师什么时候到。”

“快了,应当就是这两天的功夫。按舟程推算,昨日应当就到了府城了,只怕是你老师要考察一下安庆府的情况,耽搁下了,这才迟了些。我已经派人去府城的码头候着了,若是你老师到了,应当就快来乡下了。怎么,着急了?”

“不是,我只是有些好奇,这位老师是何等样人,值得二爷爷如此推崇?”

丁淳听完哈哈大笑,摸着丁樘的头道:“要不怎么说是你们的福气呢?这位老师可是大有来头啊!”

“哦?怎么说?”

“你可听说过数年前病逝的康斋先生?”

康斋先生?丁樘挠了挠头,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他在后世对于历史也就是一个二把刀水平,能知道如今的皇帝和内阁就已经难为他了,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号他哪里听说过?

于是他只得问道:“这康斋先生是何人?”

丁淳也没想着丁樘真的听说过,解释道:“康斋先生可是国之大儒啊,就连大学士李文达李贤都对其学业颇多推崇,先帝也曾在文华殿垂问经事。”

“这么厉害?那他是什么官啊?”

丁淳摇了摇头,道:“先生淡泊名利,致力于教书育人,天顺二年的时候,先帝要授其左春坊左谕德,你猜怎样?先生道:‘浅陋之学,衰病之躯,有负期待之重,岂敢窃禄为官。’竟就这么辞了。”

丁樘点点头,道:“那想来是一个高人,但不知与我现在的老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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