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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没有不会咬人的狗

仙云薄雾,远山华殿。

“无澜师姐,无澜师姐。”

雪衣碧冠的俊俏少年急忙忙从山脚往上飞,不时回头瞧一眼,脚下的剑都险些御不稳。

登上山顶堪堪站稳,少年愁眉苦脸,急急倾倒苦水。“无澜师姐,浊尤那人实在是个无赖。他又来盗取我悬世阁的灵丹吃。被我发现了,非但毫无廉耻之心,还反口戏耍于我。真真是白瞎了他那副浊浊独清正的好皮相。无澜师姐,求您快些将他遣离我宗吧。”

少年面前立有一人,背挺如松竹,身姿如泠剑,山间风不停,雪袍自屹然。纤指划空,剑光直指少年身后。

“哎呀呀~无澜仙子喜怒好生反复,不久前刚救得在下薄命一条,现下又要击毙我于世间唯二的‘归止’剑下吗?”

青玉剑芒被一面桃扇挡下,画桃不成反类梅的扇面后面,露出一张不染浊世的干净面相。可惜在这张美好的姿容之上正挂着与之不符的劣笑。

“作何夸大其词?我若欲击杀你于剑下,无需再出剑。”其意便是刚才那一剑他便已该魂归大地。

女子眉眼清浅,面肃目清,说得坦然有理。

“哈哈”桃扇男子掩面大笑,止住笑声,轻摇扇面左右踱步,眼睛却往女子那边看去。

桃扇男子道:“无澜仙子无澜仙子,你可是为了配得上你的名字才整日这般无欲无念、无喜无悲的模样?像我,就是为了配合这浊尤二字,尤其污浊。”

画面翻转。

剑齿相撞,铮鸣震耳。

女子半侧白衣被鲜血染尽,左肩撕裂的血肉白骨可见。右手反握剑柄,近在咫尺的魔兽血盆巨口死死咬住剑身。她的四肢可见颤抖,握住剑柄的五指却没有丝毫的松懈。

“上无澜,它的目标是我,你自离去,它不会追你,大可不必......”

“既是冲你而来,我自要先解决了它才能带你出去。”

女子身后的男子,黑袍暗沉,不见伤处血色却沿着袍脚细细密密的滴聚在脚下。娇粉的桃扇早已腥红染面,不堪重负的散落在男子脚边。

男子失了劣笑的面容清绝无双,口中却止不住涌出一口黑血。一双淡眸死死盯着女子挡在身前半步不退的背影。

“上无澜,你回头看看我。”

女子回头,面白如雪。薄如远山的眉峰紧紧的蹙起,寒眸带上点星之怒。“悬世阁的灵丹妙药不是都快被你搬空了,还不服两粒‘回元丹’止血调息!”

“呵呵”

男子轻笑出声。

“你竟也有发怒的时候。”

男子带着柔情的眼里突然盛满惊恐“小心!”

女子猛地回头,巨大的舌尖化成箭矢的形状在她眼里汇聚成一点星芒,娄路路倏然睁眼,左手恍惚的放在左胸口。

生死一线,心有余悸。

“宁小姐,你终于醒了!”

娄路路转头,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手里还拿着白色的毛巾。

“你是?”

“哦,宁小姐,我是沈先生为你请的护工。我姓杨,你可以叫我杨阿姨。”护工摁响她床头的呼叫铃。

娄路路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喃喃:“沈时安?”

护工听见了,立马回答她。“哎对的,是叫这个名字。”她多看了娄路路几眼,又道:“宁小姐,你脸色不太好,额头上出了好多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娄路路神色疑惑的皱眉,不确定道:“我好像,做了个噩梦。”

“可不得做噩梦嘛,差点连人带车都被撞飞了。”祁周推门而入。护工和他打了个招呼后进了洗手间。

对了,她和沈时安在回酒店的路上出了车祸。

娄路路急忙抬头“沈时安呢?他怎么样了?”

祁周将手里的单支百合放进娄路路床头的置物柜上。

“放心吧,他虽然比你伤得重,但是醒得比你早。”

娄路路隐约想起当时车身一阵剧烈震荡,巨大的前冲力猝不及防的将面向窗外接电话的她狠狠拉向车窗,在破碎尖利的玻璃马上要划破她的脸的时候,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染血的手大力将她向后拉。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头脑终于清醒,娄路路问:“他现在在哪?”

“哎哎哎。”祁周止住她想要下床的动作,“他上午已经出院了,你就好好躺着吧。”

“这么快?我躺了多久?”

“三天。明明只是中度脑震荡和几处软组织挫伤,偏偏就是不醒。你可把我们吓得够呛。”

“沈时安呢?他多久醒的?伤得怎么样?”

“他当天出了急救室就醒了,脑震荡程度和你一样,不过他身上的伤比你严重,救你们出来的时候他把你抱得死死的,多数玻璃都扎在了他身上,左手好像还骨折了。不过他很坚强,打着石膏就出院了,完全无视医生的劝阻。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要是我肯定也要第一时间就去搞死害我的人。你是不知道,沈时安拖着输液瓶来这个病房看见你的时候,脸色有多阴沉,无论医生说多少你的伤情并不严重都没有用......”

“祁老师。”娄路路的心情很复杂,但她还是打断了祁周声情并茂的演说,问:“你说沈时安去报仇了,他这么快就查出是谁动的手了?”

祁周眨巴眨巴眼睛,“我把那天沈致远对你说的话告诉他了。”

娄路路蹙眉。

“就是沈家晚宴,沈致远站在沈时安后面恶狠狠的冲你说的那句唇语。”

“我没忘。”

沈致远说的是:没有不会咬人的狗。

“那就好,我还怕你被撞痴呆了。”

娄路路:......

“对了。”祁周拉开置物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个手机。一个破的,一个崭新的。

“你的手机已经光荣牺牲了,但是还能开机。这是沈时安给你买的新的,换上你的卡后一直响,沈时安接过一次之后就给你关机了,说是怕吵到你。”说到最后祁周耸了耸肩。

怕吵到昏迷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了。”医生在两人快要说完话的时候来了娄路路的病房,为她做了些简单的检查。

娄路路朝医生致谢。等人都走了出去,娄路路将新手机开机。

刚开机,一条接一条的微信、短信、未接来电通知弹出来。还没来得及点开,原始背景的屏幕变成来电页面。

“喂。”

“宛宛。”是沈时安的声音。“你醒了。”

“嗯。”

“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

沈时安愉悦的声音背后还有一丝疲惫。

娄路路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呢?你怎么样?”

“我挺好的。”

娄路路突然有了些怒气。

“好?刚出车祸浑身是伤,手骨折了绑着石膏也要出院是吗?”

在车祸醒来的第一时间她没有生沈致远的气,却生了沈时安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气。

“沈时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金刚狼,不需要医治也能自愈?还是说,你活够了,觉得保护了我你死了也没有关系?”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生气,沈时安一时没有说话。

娄路路觉得自己有些气过头了,深呼吸了几口气,缓了语气说:“我不希望你出事,沈时安。以后你要第一时间保护好你自己,答应我。”

电话那头静默了良久,才说:“好。”

得到肯定答案,娄路路胸口的闷气散了一些,又道:“你在哪?”

“宛宛,你好好在医院休养几天,我会去看你的,别来找我,好吗?”沈时安这样说。

娄路路直觉还有什么事情。

沈时安又说,“还有,这两天尽量不要见周祁。”

正好祁周拎着饭盒走进来,“宛宛,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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