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黄美珍之前的强硬态度，林晓敏的眉心拧成了一团，有些犹豫道：“外公，如果我给孙老当关门弟子，不也可以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吗？”

方杏林听出来了她的意思，也明白她的顾虑，“晓敏，你是想给老孙当关门弟子是吧？行，我回头跟他说。”

林晓敏有些不落忍地问道：“外公，孙老他”

方杏林拍拍她的肩头，安抚道：“这是大人的事情，你这个小孩子别想这么多。何况你孙爷爷的身子骨硬朗得很，再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林晓敏想要再说什么，黄美珍进屋里把刚换的新户口本给拿出来了，笑呵呵说道：“晓敏，你看，咱们这一户上就三个人，你，我和你外公。等你把粮食关系迁回首都，咱们一家三口就能在一块过日子了。”

她这人嫉恶如仇，早已对那些不孝儿孙不抱任何期望，这些年在西北最担心的就是林晓敏，但她几次往首都寄信，都没得到回复，她的心就慢慢变冷了。

直到林晓敏被父母逼迫着到杏花村下乡，黄美珍才从信里知道，林晓敏不是不回复她，而是压根就没收到她们老两口的信。

望着一旁笑得很灿烂的祖孙二人，方杏林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笑容，他和老妻这辈子没有遗憾了。

到了休息日，方杏林特地空了一天出来，他和黄美珍准备带着礼物去秦老爷子家拜访，最重要的目的是想当面感谢给林晓敏提供了不少帮助的王大妞。

林晓敏跟秦老爷子那边提前说过了要过去拜访的事，一出门就看到了开车过来接他们的梁厉，她赶忙上前说道：“梁厉同志，又给你添麻烦了。”

梁厉一贯严肃的脸上多了礼貌的笑容，“林晓敏同志，你太客气了。这是我应当做的，方老先生，老太太，你们好。”

几人寒暄了几句，上车往大院而去。

秦老爷子在家里闲不住，尤其是他想到未来孙媳妇的长辈来家里了，压根就坐不住，拉着王兆麟就在院子里溜达，时不时地往门口看。

王兆麟笑嘻嘻地问道：“爷爷，你怎么跟我哥一样沉不住气呢？”

他没按着辈分叫，而是跟秦瑞霖一样叫秦国栋“爷爷”。秦老爷子也不纠正他的称呼，就让他这么叫了。

秦国栋虎着脸，言不由衷说道：“你个小皮猴，知道啥啊？我，我这不是，怕你晓敏姐姐不认得路吗？”

王兆麟捂着嘴偷笑，他想到了跟秦瑞霖第一次去拜访方杏林时，秦瑞霖跟此时的秦国栋反应是一模一样，表现得特别紧张。

秦国栋被一个小屁孩儿嘲笑了，面上有些下不来，清了清嗓子，为自己挽尊：“你还小不懂得这些人情世故，等你长到你哥哥这么大，你就知道了。”

王兆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表示受教，实际上他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他偷偷笑够了，仰起头问道：“爷爷，我哥什么时候回来啊？今天还是明天？”

秦国栋神秘一笑：“我猜他人已经在车站了。”

王兆麟一听就很激动，“啊？那咱们要不要去接他？”

他打小跟秦瑞霖一起生活，隔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他特别想他哥。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