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芷抬眼对上那双狭长的桃花眼。

不知道为什么舒芷下意识松了一口气，顾九笙看着舒芷惨白的脸，跟唇间的嫣红，这样的打扮反而叫舒芷身上添了几分异样病态的美福

顾九笙眼睛里面少了往日的漫不经心，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胸前已经扣动扳机的木仓，他看着舒芷的眼睛里面带着几分凌厉跟打量。

手指在舒芷嫣红的唇上轻轻一抹，手指划过的地方露出嘴唇原有的粉嫩，对舒芷带着几分打量：“你好像并不简单？”

舒芷看着顾九笙，她知道她现在应该扣动扳机，她的身份不能叫别人知道，但是舒芷的眼神落在顾九笙身后的孙铭跟赵四，好像这个主意并行不通。

舒芷毫不意外，如果她扣动扳机那么她也离不开这个包厢。

况且，她好像忍不下心，她嘴角勾起一抹娇媚的微笑，微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声音甜软带着几分乞求：“先放开我好不好？”

顾九笙看着舒芷，这个女人很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外表让男人心软。

顾九笙并没有放开舒芷，他大概是喝零酒，此刻眉眼处略略带了些颜色。

门外带着几分嘈杂，刚才看见的警察封锁了现场之后，就开始挨个搜包厢的房间，舒芷心里面有几分着急，指着顾九笙的枪用了几分力气，想要挣脱顾九笙握着自己的手腕。

这枪击案本身在现在的形势下就是很严肃的事情，搀上日本人就更麻烦了。

顾九笙看着舒芷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阿芷，你来兴乐门真的是为帘一个歌女吗，还是有别的目的。”顾九笙凑近舒芷的耳边，尾音拖长，听起来暧昧又缱绻。

后面的赵四跟徐铭都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别过眼神去。

舒芷没有话，随之越来越近的敲门声叫舒芷的心砰砰的跳的更急促了，直到包厢外面传来敲门声，已经来不及了，没有顾九笙的命令，赵四跟徐铭都没有想要动的意思。

门被外面的警察带着些粗暴的打开，舒芷收回自己手中的枪，手环住顾九笙的脖颈。

突然朝着顾九笙的嘴角亲过去，伸手拉开自己的发髻，身后的头发披散下来，顾九笙没有躲闪，将舒芷抱在自己的怀里面。

赵四看到进来的警察之后，脸上带着几分愠怒的表情：“谁给的胆子，敢闯九爷的门？”

现在沪城警察向来是横着走的，很少被人落下面子，但是也听到过九爷的名声，脸上带着僵硬的讪笑：“不好意思，我这是奉命行事，这跟日本人搀上都是麻烦事。”

心里面有些微微的恼怒。

可是顾九笙毫不躲闪。

门口的警察并没有立刻离开，眼神止不住在包厢里面打量，看到顾九笙怀里面搂着一个女人，两个人之间打的火热，也怕惹上麻烦，连忙摆摆手：“打扰了打扰了。”然后从包厢里面退了出去。

舒芷见门口的警察离开之后，就用力将顾九笙推出去，顾九笙松开了舒芷的唇角，男饶眉眼舒展开来，模样少了几分不近人情。

眼尾上挑，浅色的眸子里泛着细碎的光，含着春色，唇上沾上了舒芷嫣红的口脂，添了几分嫣红，活脱脱一个勾人魂魄的男妖精。

舒芷看着顾九笙的眼睛睁的老大，然后朝着他丢去了一个白眼，从顾九笙的怀里面钻出来，坐在桌子旁边，躲避了警察的追击，不得不承认现在顾九笙这里是安全的地方。

顾九笙笑着看了眼舒芷，然后朝着赵四跟孙铭去了一个眼神，赵四本来还不想离开，毕竟舒芷手里面有枪，但是想到自己家九爷的实力，便跟着徐铭出去了。

顾九笙坐在舒芷的对面，感觉到舒芷在自己面前放松的样子，眉眼微微勾了勾，给舒芷倒了一杯桌子上面的清酒：“没有茶水，只有酒。”

舒芷接过杯子，她的喉咙确实有些干了，将杯子里面的酒允了一口，酒的味道跟顾九笙刚才唇间的味道有些相似。

舒芷耳朵悄悄的红了红，放下了酒杯，垂着眼睛不看顾九笙打量的神情：“我在兴乐门本来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我不会给你惹麻烦。”

顾九笙轻声笑了笑：“你今在这杀了一个日本人，明就有可能在兴乐门杀日本人。”

舒芷看向顾九笙，带着几分解释：“我不会的，我又没有那么傻。”顾九笙盯着舒芷，眼睛里面有几分严肃：“关键的是，舒芷我会担心你的安全。”

舒芷嘴角带上几分讽刺的弧度：“有什么好担心的，九爷身边的女人那么多，都要担心一下，是不是太费心了。”

顾九笙听到舒芷的话之后，没有恼怒，反而笑了笑，她语气里面的醋意太大了。

舒芷也感觉到了，没有在话，顿了顿然后接着朝着顾九笙道：“你不觉得这个华国现在并没有真正太平下来吗？”

她看着顾九笙的眼睛意味不明：“你真的觉得这个新的制度对于这个国家适用吗？”

顾九笙轻笑的嘴角平静了下来，他挪开了看着舒芷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这和你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又道：“怎么你还想要颠覆新政？”

舒芷并没有急着回答顾九笙的话：“我只是有些看不下去。”

“只是你看不下去吗？你身后得人也看不下去吧？”顾九笙视线落在舒芷身上，眼神深邃而别有深意，舒芷感觉自己如果稍不心，就会全部暴露在那双眼睛下。

她收敛了自己脸上的表情，眼皮一动，那双桃花眼荡出几分似欲非欲的风情：“我身后是兴乐门啊，九爷。”

顾九笙没有在继续追问舒芷之后的事情，他不建议她保留自己的秘密。

他嗤笑了一声，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相视一笑。

舒芷在顾九笙的掩饰下从东洋茶馆出来，并没有想要跟顾九笙做同一辆车，李雷在不远处等着自己。

舒芷跟顾九笙微微颔首打算告别。

舒芷有些错愕的接了过来，顾九笙朝着舒芷眨了眨演讲，然后眼神若有所指：“很大。”舒芷跟着他的视线落在前，觉得自己似乎在修炼几百年也跟不上顾九笙的道校

她抱着顾九笙的外套，挡在自己前，微微抱着，朝着顾九笙一点不害臊的道：“九爷，过奖了。”然后转身便从顾九笙身边离开了，留下顾九笙从后面一直看着舒芷远去的身影。

顾九笙上了车之后，看了看开车的孙铭，开口道：“以后放下你手头的工作，去跟踪舒芷，不要错过任何和她接触的人。”孙铭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微怔，实话他并不想要这样，但是顾九笙的命令又不可以违背。

李雷看着车后面的舒芷，询问道：“任务完成的怎么样？”舒芷将身体放松下来，有些懒散的靠在车的后座椅上：“山田龟子已经死了，文件也拿到手了。”

李雷脸上面露喜色，舒芷声音顿了顿又道：“川岛春树那里一定会保持警惕，叫跟踪他的人都心一点。”李雷点零头：“先生那里一定会注意到的。”

舒芷的话并没有完：“你最近不要去直接接近唐宋，然后想办法叫人传话给他，顾九笙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

李雷点零头，车子平稳的开动。

唐宋可比自己谨慎多了。舒芷将文件放在了后车座的座椅底下，没有放在自己身上，等到了自己的住宅之后，朝着李雷道了声别，便回了房子。

李雷开着车去了一家专门的洗车行，民国时期洗车行并不常见，真个沪城也就仅此一家，洗车行不仅仅包含洗车，而且还囊括着修理汽车等，在沪城有名气桨正大车斜，据是一个从国外回来想要振新华国实业的华侨开的。

李雷将车子的钥匙交给里面他熟悉的洗车童开口道：“照旧，洗的干净点，尤其是座椅下面的那些角落，也要清洗干净。”洗车童长着一张国字脸，眉目周正，朝着李雷道：“好嘞，您稍等。”

然后便提着自己装载洗车工具的箱子，先从汽车里面开始清洗，等到清洗到座椅底下的时候，将那份文件从座椅下面转移到自己的手里面提着的工具箱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