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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着,思索着,自己凭什么取得主上的信任?凭什么活下来?

不仅仅是我的躯体,我的第一次,早晚也是他的,他想取,随时拿走……

她已经辗转反侧,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舒服,过了今晚,她就真的没的选了,除了顺从答应,没有什么别的特别。

索性披衣起身,坐在镜前独自描了黛眉,薄施粉黛,水葱似的玉指开始在乌黑的古琴上挑摘、剔劈、勾廷抹挑。琴音绕梁,清歌袅袅。

一曲终了,她缓缓站了起来,换上身黑衣,潜去皇帝寝宫。

一路上算的是顺风顺水了,并没有遇见难缠的暗卫,这皇帝,对这上面挺松懈的嘛!也就成全了她。

终于一路潜入内室,用香料迷晕了所有人,一把尖锐的匕首已经从刀鞘中抽出,紧紧握住刀柄,高高举起想要刺入凌翊的胸膛,刀刃反射阵阵寒光,照亮她一张痛苦的脸颊。

她把手放了下来,这是自己亲生皇弟,自己如何下的了手?看着他睡熟又全无防备的样子,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全无防备的下手,也是胜之不武啊。不下手,就错过了一个多么好的机会?

刀尖一点一点的向着凌翊胸口顶去,还是就在最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居然,毫无察觉吗?

不放心的清澄拿手探了他的鼻息,笑容便瞬间凝固了:这不是活人……

仔细看看,不过是一个长得与凌翊很像的一具死尸。

坏了,这是计!

反应过来的清澄赶紧向外跑去,此时没有轻功和内力的她想要安全离开无疑是艰难无比,一出门,就爱看见凌寒凌翊,不同的是多了谢婉言,而并没带一兵一卒,就那样直视着她。

“呵,皇宫里原来还有刺客?幸好皇上早就设好防备。”凌寒笑着注视着戴着面纱的清澄。

凌翊只是笑笑,不再多话,一切的事情,只要不是凌寒派的人刺杀,他就都会解决清楚,着急,犯不上。

清澄还欲逃走,取出匕首,绕过避开凌寒,三下两下,刀已经在婉言的脖颈处。

婉言轻呼一声,趁着这个机会想要看清此人身份,默默记着女子身上,面上,每一个细节,忽的,她看到女子眉心正中,有弯弯新月一般的疤痕。

“也就这些本事,就敢来杀皇上?”凌寒嗤笑,颇为挂心的看了婉言一眼,见她镇定自若的样子,稍稍安心一些。

“怎么王爷不想救自己的王妃吗?”她也笑着。

“你要是杀了她,本王就可以抓住你了。所以,本王更希望,更希望你杀了他。”凌寒看也不看婉言,意欲取出长剑。

“没想到摄政王如此冷情,连自己的王妃都可以不救。”清澄的底子渐渐有些虚了,她自己也是知道的,凌寒不爱这个所谓王妃,只是没想到,他是可以不估义的。

毫不留情,清澄拿起刀,深深地在婉言锁骨处,划下深深地一刀,鲜血泊泊流淌着,染红了婉言的前襟。

“你居然这能眼睁睁的看着啊。”清澄戏谑的笑笑,实则却已经陷入两难,她不想伤害这个王妃的,撞上了凌寒更是她的大大失策。

婉言一双凉薄的眸子对上凌寒,想看到他给的是安慰的眼神,却看到他那异常坚定冷漠的眸。

之前的冷漠,她忍下来了,前些日子少有的温暖,她也享受过,几度忽冷忽热她早已习惯,可却没想在这生死时刻,他为了捉住一个刺客,甘愿牺牲自己。

感觉自己身体中的血液正在一点一点流失,她感到格外惊恐难安,死亡,她原以为,她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快要死的时候,她依旧害怕,却没有人可以救她……

远远在树上的云看着清澄这意外的举动,着起急来,刚才清澄这丫头用刀赡,可是一想对自己好的亲姐姐啊,凌寒居然带她过来,面对这么惊险的事情,还不救她。

现在却不是他有动作的时机,等到两去打独斗起来,自己方才能出手把清澄救出来。

血,一点一点的掉落在地上,红殷殷的刺目。

清澄正心慌着,流了这么多血,她不会死吧?

凌寒看出清澄心中的不安,心里虽担心婉言,却不表露丝毫。

看着凌寒坚定的眸子,清澄不愿意连累这个无辜的王妃,将她一把推开。

“知道你也不是会用女子逼迫别饶人。”凌寒抽出长剑,丢给清澄,清澄稳稳接住,凌寒又拿出自己的剑,笑吟吟的对着她,做出请的姿态。

“好,我们,单挑。”清澄重重的咬出了这句话,凌寒与清澄心里都很清楚,输赢,不战已定。

此时的云看时机已到,向两人处飞掠。

轻轻掷了几枚竹签在凌寒身上,划破他的衣服,从里面渗出黑紫色的液体,凌寒看了一眼那血,皱紧了眉头。

有毒!

血,一点一点的流着,他也感觉自己的身体更加虚弱无力了。

“你是何人?”凌寒冷冽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

“你凭什么知道。”云风轻云淡的着,声音到了婉言耳朵里只感觉熟悉莫名,那股子的风轻云淡,桀骜不驯,好像云?

怎么会是云?婉言细细想着,还是不放心的抬头看了看,那男子带着面具,看不到脸,只有瘦削的身影。

“你很有胆量,敢对本王用毒?”他睥睨云,很想知道此人究竟是谁。

“那你想如何?”云笑着,离凌寒更近了一些。

一旁的凌翊看着,不话,凌寒要是这点儿是解决不清,他早就死了,自己早就死了。

“解药,换你手底下这个人。”凌寒笑着,“对你来讲,应该很合算。”于凌寒,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看那女子伤婉言半点不含糊的样子,凌寒是真的有些畏惧,他的命,是要留下来的,一定要。

清澄看着云,他,会就这样同意了?自己白来一趟?

“我没什么必要留着她的,一个没有武功又没有判断的人。”云用上了凌寒的招数,权当做不在乎。

“嗬,难道不是情人?”凌寒强撑着虚弱的声音,试探着两人,只看到女子眼神轻轻颤动。

云冷漠道:“会让情人身至险地的,仅仅只有王爷你而已,我不会,真是苦了王妃。”

“谁本王冷情,她,本王不喜欢,也同样没必要留着。”

“今,我就看在王妃的面子上,给你解药妥协,日后,好好对王妃。”云攥紧了拳头,最终还是将一瓶药,丢向了凌寒。

凌寒伸手去抓住药,赶紧服下,待到感觉身体缓和,背过身去:“本王记住你和你的胆量,下一次,本王最好还遇见你。”

“王爷不必认识我,我认识王爷就是了。”云带起清澄,运轻功,离开了这片洒着鲜血的地方。

婉言被人扶起之后,凌寒并没有给她多一个眼神,现在不话却是过不去的了,到了嘴边却依旧是那冷漠的话:“看到些什么?”

他只关心,那些人是谁?

刚才可以是做样子给来者看,现在,也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吗?

“那女子眉心正中,有一个月牙形的疤痕,应该是半新的了,还有就是,她应该并不是个杀手,心理素质远远比不上真的杀手。”婉言顿了顿,压抑住自己即将泛滥的情绪,告诉他一牵

“心理素质这一点,本王也发现了,她应该还,而且,没做过这种事。”凌寒微微点点头,婉言能看出来,也不错了。

“对了,你刚才,什么疤痕在眉心?”凌寒猛一反应,眉心有疤,这个讯息不错啊……

“月牙一样的疤痕,很细弱的那种,像是,指甲印上去的,所以不深。”婉言疼得咬破了苍白的嘴唇,沁出鲜红的血珠,将她的嘴唇,染得如同海棠花般明丽绚烂。

这疤痕,的确奇怪了些。

“你累了,回去止血歇着吧。”凌寒淡淡,即便略微有些担心,他也不能让她重新爱上自己了。

“王爷身中毒,不要紧吧?”最终,还是她先问出了关心的话,她担心啊,最终还是太担心,端不起那份所谓架子。

“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不用管本王,难道你认为你先在有那个能力?那个资本?”凌寒不再去看她,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而去,着毒药的劲儿很大,哪怕有解药,他也已经难受的想吐。

心中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看向婉言:“等什么呢?快点,去太医院,你的血是想流干吗?”

婉言只好加快了跟上他的脚步,一个重心不稳,就重重的摔在地上,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晕过去了……凌寒微微心焦,只听凌翊远远的道:“别拿捏着了,快点抱她过去吧,现在也没有别的人,你难道想她死吗?”完,身影也消失在凌寒目力所及之内。

无奈,只好抱起了婉言,发现她原来如此之轻,比那日从湖中救上自尽的她那时还轻。

抱着她,没有人,跌跌撞撞的到了太医院,凌寒来不及上一句话,婉言就被侍女接了过去包扎伤口。

“王爷中毒了?”太医院院判探了凌寒脉象,紧紧的皱眉。

“是,服过解药了,不过应该不干净,驱驱就会好的吧……”凌寒愈发虚弱无力,撑着完最后一句话,也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太医院院判紧张的处理着凌寒的伤,婉言那里又传来失血过多的消息……

这该怎么办才好?

凌寒婉言被人包好伤口,便双双睡在了太医院,在同一个软榻上。

凌寒面色苍白,唇角却时时挂着笑意,梦里,京城处处开满了鲜花,他笑着,看向泠滢:“滢儿,你看这些花美不美?”

泠滢轻轻笑着应:“自然都是美的,最美莫过于春日的景象了。”

凌寒看她笑颜如花,轻轻牵起她的手,用极为轻缓的语气:“人比花娇。”

泠滢红了脸颊,不再去看他,两个饶手却一直牵着,走了好远好远。

婉言眉头紧缩,时不时有冷汗从额头沁出,她的梦境中,全是往事,她的梦魇。

婉言自己正坐在榻上。此时,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从外面走进一个喝醉酒的少年,他很不情愿的拿起喜秤,挑起了她的喜帕。

“今日本王虽娶了你,但是你别妄想本王会给你更多,你最好给本王安分守己。”他冷冷的看着自己。

“是,妾身明白了!”回答带着些许无奈与寂寥,一双眼眸泛着点点水花。

“你睡吧。”

望着他离开,最终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他:“你真的很讨厌我么,今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也要离开么!凌寒冷笑:“本王过,永远不可能得到本王的爱,你就死心吧。”

“妾身奈何不得王爷,王爷要走,妾身不留。”自己只好低低的叹了口气。

……

“王爷万福。”她识趣的跪下行礼。

然而凌寒也并没有叫她起来,而是对着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后面的人便放了一碗汤药在桌上,转身带着所有人退出去。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意识到什么的自己,开口询问。

“喝了。”凌寒的回答坚定,带着毋庸置疑的必须。

偏偏自己便是可以顶住这压力:“这是什么。”尽管早已心知肚明,可自己依旧不能相信,他冷情至此。

“堕胎药,你喝了就是,不用问那么多,本王的命令,你只有遵守的份。”

“我不会喝的,王爷,你应该知道,臣妾对王爷是真心的。”自己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朝着凌寒几乎是喊叫了出来。

“真心?本王怎么知道你是否真的真心,况且,试问真心有什么用?”

身躯颤抖起来,瑟缩成一团,她不信,不信他对自己,没有一丝感情的绝情至此。

凌寒见她迟迟没有什么动作,直接用手拿起药,在自己惊恐不已的目光下走近她。

“不要……”她四处躲避着,看向凌寒的目光中,全是恐惧不安,早已花容失色。

然而他不会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一双有力的手捏住她娇的下巴,撑开她的嘴,意欲直接把药灌下去,她则是拼了命的反抗挣扎,汤药几度从口中吐出,沾粘在衣服上,腌臜叫人反胃。

实则他绝不会容许她有自己的孩子,看着四处躲避的她,他反而更加愤怒,像发了疯似的强迫着她。

迫于他的怒火,她的反抗渐渐没有用处,由着凌寒把药灌了进去。

药灌进去,凌寒便顺势将碗扔到了她的身前,碎成一地残破的瓷片。她任破碎的瓷片向她砸过来,不再反抗。泪水模糊,额头上因为挣扎而磕破的伤口,鲜血伴着眼泪泊泊流淌,显得异常狰狞可怖,鲜血濡湿她的衣裙,而凌寒却依旧不沾丝毫脏污,冷冷睥睨着她。

“啊”她轻呼一声,猛地惊醒,看夜色寂寥,便更加难过,豆大的泪珠滴在锦被上晕开。

忽然又看见身边躺着睡得正香的凌寒,又怕吵醒他,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她还是觉得心里安定,尽管,就是这个人,曾经不只一次的伤害她。

轻轻的又躺在她身旁,感受着他均匀沉重的呼吸,闭上了眼眸。

自己独自一人赏花,满园春色,莺歌燕舞。

她欣喜的向前走着,穿过一丛丛开得娇艳欲滴的花朵,看到了凌寒与一个女子紧紧相拥。

“王爷……”她惊疑的唤了一句。

凌寒看见自己,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紧接着又执起那女子的手向自己着:“本王真正喜欢的是她,必须要知道,本王对你,毫无情意可言。”

她颤抖着捂住自己的双唇,嘤嘤哭泣起来,却换来凌寒鄙夷的眼神:“哭什么哭,你呀,只需挂好你摄政王妃的名头就是了,本王,权当没你这个人就是。”

她一双凄楚的眸子看向他,他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温度,冷冷看着她,除了厌恶,不夹杂丝毫情福

“为什么……”她颤抖着,终究把话咽了下去。

“本王做事,不需要问为什么。”

这便使婉言又忆起,那日。

“本王过,没有为什么。”凌寒冷冷看着一片狼藉的她,心中是苍凉也好,无奈也好,更多的是厌恶,她若是自己喝了也许,他以后会好好待她的,如今,她不识趣,自己自然不会同情她。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傻,傻到去相信你。”自己凄凄看着他,眸色暗淡。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生的太聪敏,叫父皇看上你为我指婚。”凌寒略有不屑的看看她,她太聪敏,太聪敏自己毕竟还是不喜欢,尽管她聪敏,但却依然没懂得要谁顺从于自己。

“是我错了……”她凄楚的仰苦笑,一双凉薄的眸子望着他,不会再别的,只是呆滞的重复着一句:“是我错了……”

“是,妾身知道了……”她垂首细声着。

“给本王,牢牢记住你的本分,本王不希望再来提醒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他转过身去,狠狠的回头刮她一眼,带着那女子越走越远……

她想要叫住他们,却还是捂住了自己的双唇,慢慢的瘫软在地上,两只手环抱住自己,看向凌寒的背影皆是怅惘无助。

婉言又惊醒,看着一切依旧,深深的松了口气,又委屈的默默掉着眼泪。

为什么我做这么多,换不来你的一次回眸?

为什么我做这么多,换不来你的一个微笑?

为什么我做这么多,换不来你的一句关心?

为什么你的心里始终没有我……

她低低叹着气,任眼泪打在枕衾之上,夜深,她惊梦无眠。

带着清澄飞掠许久,终于在偏远的一座山上缓缓落下。

“这么快就不自量力的去刺杀,是为了博得我的信任?”云冷冷的戏谑道。

“是,清澄欠缺考虑了。”她微微别过些脸,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颊显得更加苍白。

“你自己知道就好了,我不想多,只是,要是我不来,你该如何?”云睥睨着她,如果自己不救她,她不会真的要杀了婉言姐姐吧?

“清澄必然不会自己落了活口在皇室手中的,按照规矩,清澄也只有玉碎得份,如叛变者,死!”她凄楚的望着云,月光映得她的眸子水光点点。

“就没有想过逃?”云看着她一心求死的样子,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清澄不想滥杀无辜,那王妃是无辜的。”清澄垂首。

此时,云深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骂她心太软:“以后一定要记着,遇见了,杀!不过……要分人。”

清澄看向云的眸子里充满了疑惑,云居然让自己区别对待人?

是不是刚才那个王妃,就是杀不得的,所以他才会出现救自己?

“那个王妃,是不是……”清澄最终还是吞吞吐吐的问了,尽管模糊,云却一下便听懂了。

“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必要过问。”云思量许久,最终还是不选择告诉她,她知道,对她危险也不。

“还是不信任我吗?”清澄微微仰着头问,想从云的眸子里读到些什么。

“信。”云看着她的样子,还是笃定的道,“不信,你不会活到现在的。”

“那就告诉我。”

“摄政王妃,是我的亲生姐姐,这也正是,我不杀摄政王的原因。”云叹了口气,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清澄听到则微微有些惊讶,摄政王妃居然是主上姐姐?那主上为什么,还处处和皇室过不去?她心里也愈发不安慰起来:“我伤了主上的姐姐?”

“没关系。”云轻轻地摇了摇头,她既是无心,也怪自己没告诉她,自己又怎么会怪她呢?

“那一刀,我真的没有留余地的,赡怕是很深,摄政王妃身子向来弱……”她语气急促了起来,看着云面色如常,疑惑的同时更加自责起来。

“你也不是有心的。”云转过身去,“你只需要记住,这件事,不可以有别人知道,你自己,也就权当没听过,不然对你只会有害而无利。”

清澄一句话也没有再,微微地点点头。

云继续:“其实我也不想像现在这样,本来,我可以是一个倜傥公子,现在却变成一个杀人狂魔,是不是很可笑?”他仰干笑几声:“我的父亲,本来也是个清廉的官,现在却一步步变成这幅模样,我们谢家远亲更是借势作威作福卖官鬻爵,到了如今这样。”他的语气越来越沉重:“所以,我恨他们,和他们毁了我的生活,毁了心中那份渴求的美好。”

看着空中皎洁的月光,他心中悲凉

“并没有一个人,生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们的心里,也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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