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黄沙飞舞。
暗红的血凝固在手臂上,覆着细沙。少女甩了甩脸上的尘土,挣扎着站起来。脚下似有硬物,她挪开脚,拾起了黄沙中的玉簪。
这支玉簪看着朴素,打造得却很玲珑。
她手臂上的伤口大概就是这支玉簪刺出来的。
她的右手上系着马缰绳,马儿似有些局促,不停的踱步。
她收起玉簪,求生欲让她牵着马儿往前走下去。
黄沙漫漫,一望无垠的大漠上只有少女和马匹的脚印,但这连串的脚印马上就被风沙给抚平了,不留下一丝一毫的印记。
少女走得越来越慢,最后一滴水已经被她喝尽,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
现在就只剩她一人了,马儿从沙丘上翻滚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就在她以为她会死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时,她看见了人群,她精疲力竭,再也支撑不住,就这样倒了下去。
黑暗中有人喂了她清甜的水,她本能地喝了下去。在睁开眼时,眼前是来回走动的人影,她觉得自己在做梦。
“姑娘,你醒了?”
青年的身上充满书卷气,他又喂了她一杯水。
少女张了张口,嗓子像火烧一样:“你是谁?”
“在下钟落行,是凰城钟家现任家主,偶然行商回府,在此偶然遇见姑娘。”他又问:“姑娘怎一人昏睡在此呢?”
少女摇了摇头。
钟落行又问:“可是有什么难处?”
她道:“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
“那你的家人呢?”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她的头隐隐作痛,她只能痛苦的捂着头。
钟落行忙道:“姑娘莫慌,且好好修养。”
钟落行扶她躺下。
她好好睡了一觉,醒来时已到了晚上。她掀开帐篷走出去,外面是一圈一圈的人群围着篝火吃着食物。
闻着香气,她的肚子也开始咕咕打鼓。
“姑娘,过来这边坐!”钟落行喊她。
她走过去加入他们。钟落行递了一碗热乎乎的汤给她,暖黄的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她的脸色柔和了些,接过瓷碗说了声谢谢。
“姑娘可有想起些什么?”钟落行问。
她摇了摇头。
“姑娘如果需要我们帮忙的话可以告诉我或者顾伯。”
她点点头:“谢谢。”
大漠的夜晚很冷,但篝火温暖,她没什么感觉,风景也不错,漫天的星星好像近在眼前,触手可得,美得不真实。
钟落行还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在他叫了数不清个“姑娘”后,他问:“那怎么称呼姑娘呢?”
她提起脖颈上的月芽形状的玉佩,说:“这是我一醒来就在身上佩戴的玉佩,它是月的形状,要不就叫我‘月儿’吧,或者——”她看了看夜空中那明晃晃的月亮,月亮亮的美丽。
她道:“就叫‘明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