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庭之上,诸多宫殿,庄严宏伟,古香古色,祥云氤氲。黄金铺地,阶梯有序,金树遍地,团团花簇,阵阵花雨,开得是心花怒放,好一片广阔无边的乐境。
恰逢帝寿诞临近,众仙子排舞,众乐女掌乐,金童拥拥抬仙酿,玉女簇簇摘仙果。红衣宫娥、绿裳彩女,个个身姿袅娜柔若三月柳,穿梭自如,丰彩飘逸。摆四时不谢娇花,奇香不散,布五彩葳蕤瑶草,五光十色。眼见着众尊、菩萨、海外仙客、仙姑、仙翁络绎不绝前来恭贺,金光回转不停,瑞气迎眸!
且帝母宫内,眼见着水晶珠玉引领着众仙子排乐演舞,帝母坐于大殿中亲自与众仙子讲舞、曲。此一时,所演之舞正是当年云雅所排羽凤云裳曲。
来自云雅排罢此曲,太白除妖郧命蛇口,庭历经劫难,此舞亦是末曾演过。
时光捻指便过,不知不觉,人间已过三百多年,仿佛昨云雅还在写曲排舞,编撰下百花见闻录。云雅之才,无人能及。
且帝母多次与帝进言,帝方才点头庆生。皆因雪神众将未调庭一兵一卒,将梗在帝心头之上的硬刺恶魔漳惹、死绝沙魂铲除,消失千年的美神重现,引领仙殿重游大海,免去大漠沧海桑田之灾难。帝的心头,从未曾感觉到如此畅快,畅快至极!
此一时,且各宫仙子身着各色霓裳,曼妙翩纤,袅袅娜娜,翩翩起舞。
此舞虽未曾演于帝面前,帝母却能感觉闻此乐见此舞,帝心必大悦。却又有隐隐的一丝担忧,忧心帝闻曲见舞想念写曲编舞之人。
且帝母心下正忧虑之时,抬眼见众仙子之中,有一人,艳压群芳,袅袅起舞宛若边一朵红云般灿烂夺目。见其舞蹈刚柔并济,腰身柔若无骨,将乐曲、舞蹈演义得完美无缺。帝母心头一喜,急忙唤来水晶珠玉问道:“珠玉,那红衣仙子为何人?”
“回帝母,其为梅花宫,梅仙悠然。”水晶珠玉应道。
少刻,见帝母喜色渐隐面露不悦,与水晶珠玉道:“梅花宫之人,似是不妥。”
“回帝母,起初云雅排此舞之时,便唤了东、南、西、北四宫下辖梅花宫、杏花宫、石榴宫、芙蕖宫、九华菊宫、凌霄宫、凌波宫、曼陀罗宫八位仙子演舞。其意在四平八稳,四海八荒皆升平昌盛。此一时,梅花宫仙子唯梅仙悠然。”水晶珠玉低声道。
“珠玉,梅仙悠然却为不俗,但梅花宫皆为罪将之身怎可?稍刻,另寻她人。”帝母道。
且二十一位乐女倚着殿堂三面分拔、敲、吹演奏乐曲,声音悦耳自是不大。梅仙悠然眼见帝母与水晶珠玉边看舞边低言,面露不悦,心下暗思:
“帝母定是因吾为梅花宫罪将之身而忧心。想来也是,帝寿诞大喜,见罪将必有所不悦。帝母费心排此舞,反到南辕北辙,吾心亦甚觉不安!”
少刻,乐停舞收,众仙子施礼罢各自散去。闻水晶珠玉上前道:“悠然,且留步。”
眼见着大殿上双彩女端香茶放于帝母桌前,水晶珠玉退于一侧,悠然心下暗思:
“……也罢!莫让帝母不好先开口,吾自行来便是。”
思罢,遂近前一步,跪地施大礼道:
“梅仙悠然百拜帝母,愿帝母金身万安,万寿无疆!逢篡寿诞大喜之舞,梅花宫人不能为帝母添美意,反惹优思,甚觉不安!帝母恕罪!”
“……梅仙,前番太白妖兵起,闻听你两军阵前与妖兵奋勇拼杀,勇气可嘉。吾庭女将甚少,自云雅之后,未见出类拔萃者。实言,吾甚喜梅仙之勇,少刻,可愿随吾舞剑?”帝母道。
“悠然蠢顿,愿陪帝母舞剑。”梅仙道。
“珠玉,将双花剑舞与梅仙。”帝母言罢,转身内殿更衣。
少刻,见水晶珠玉与悠然边舞边走,宫娥彩女在前引路,行至内殿更衣。
且此双花剑舞甚得帝母之心,隔三差五必得舞上一场,只道是无云雅陪其舞,总觉无有快意。帝母本就喜剑术,手中双剑舞得出神入画,自是女将之中的豪杰。
不一时,眼见水晶珠玉、悠然皆更衣罢,行至大殿郑依然是一水粉一冰蓝,纤纤身影,亭亭玉立。唉!只道是水晶珠玉还是当年那个水晶珠玉,而云雅却如梦一般消失眼前……
眼见着一行宫娥头前引路,帝母着金衣短打,脚踩金丝祥瑞软底云布鞋行于御花园竹林内。少刻,闻听乐声悠扬而起,帝母手持金光云纹剑,轻盈飘逸,袅袅婷婷宛若一朵金色的浮云旖旎空。
且帝母的眼光向来准确,千年前于一群仙子之中,一眼相中了云雅,果不出其所料,云雅之才人间仙界无人能及。此一时,帝母又于一群仙子之中,一眼相中了梅仙悠然,欲其陪舞,自是有意栽培。
梅仙冰雪聪明,本就能歌善舞,其虽不能普曲、编舞,却善能领会普曲、编舞者的深意。待细细闻得乐声起,便能参悟出此乐曲的真谛,揣摩出舞蹈起、落、刚、柔、进、退动作的连贯与柔美意境。
少刻,眼见着竹林间飞出朵朵洒金莲,香风冉冉扑面而来,乐曲在此处似缓缓流动之水面,浟湙潋滟,浮无岸。
恰在此时,双花腾空而起,一朵水粉,一朵冰蓝,围转在帝母的身旁。一个刹那间,仿佛是两朵睡莲飘荡在水面上,水面荡起一阵阵涟漪,将中间那一缕金光摇荡得更加耀眼生辉。
不一时,眼见着空中团团花簇飘落如雨,乐曲变得高亢、激昂,双花如陀螺飞旋,花簇如水面的涟漪一圈又一圈荡开来。忽见那意醉情迷的丹顶凤,震开双翅从竹林深处飞来,那一身金色的翠羽好似刚脱壳的鸡雏般鲜嫩,金光万道,绚丽多姿,看了让人晕晕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