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不知道魏也又在老虎嘴上拔了一根须下来,她接到邓小娥的电话,说医院里有护士对她父亲的事有印象,黎夏几乎是立刻,就把手头的工作放下,赶到了医院里。
之前黎夏是想找黎父当时在医院的主治医生的,但早在三年前,主治医生就因为工作调动去了外地,医院这边也不方便把对方的联系方式告诉黎夏,除非黎夏带着公安一起来找。
医院这边人员流动不大,但调动什么的总会有,黎父当时的主治医生两年以前就调动到了别的地方,一直在医院的人,又大多对几年前的事没有什么印象。
医院这样的地方,生生死死的实在是太多了,生老病死,天灾人祸,每天都在发生,哪怕是特别印象深刻的病患,多年以后,能记得的细节,也很模糊,只有大概事件。
邓小娥找了不少人,但每次问起,别人都是摇头,大家都对黎父的事没有太多的印象。
好不容易问到一个人,以前是医院里的护工,现在年纪大了,护理不动了,就在医院搞卫生。
邓小娥压根就没想起要找当年的护工,是她跟别人打听的时候,这个阿姨听到了,主动搭了两句话,邓小娥才发现她。
医院里,保洁阿姨被不时看向大门口的邓小娥搞得有些紧张,“你这个朋友,难道还能不知道自己爸爸怎么没的?”
这事就很奇怪,也怪她当时一听,就有点好奇,搭了句话,就被邓小娥给找上门来,话都说出来了,再否认她不知道,就有点晚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当时黎夏还小啊,她爸的骨灰是别的同乡送回去的。”邓小娥没觉得哪里奇怪了,挺正常的。
相反她还挺同情黎夏的,懵懵懂懂的年纪爸爸就没了,现在想知道爸爸过世的真相,也无可厚非,如果她是黎夏,她也会这样。
保洁阿姨听她这么一讲,好像也挺有道理,干脆也不说话,陪着一起等。
黎夏直接把车开到了医院,下车连车门都忘记锁,就直奔邓小娥这边来,邓小娥也迎了上去。
“像,真像!”保洁阿姨看到黎夏,一看到她的眉眼,模糊的记忆又变得清晰了一些。
黎夏被邓小娥拉到发热门诊的门口,这间诊室暂时没有医生用,是空置在这里的,正好给她们讲话。
“阿姨,您……”黎夏有些紧张,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着话顿了顿,下意识地看向邓小娥。
邓小娥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紧张,阿姨以前是住院楼那边的护工,她记得你爸爸。”
“阿姨,我就是想知道,我爸爸是因为什么原因进院的。”反正黎夏是不愿意相信,她爸爸是在工地出了意外,还是因为做了不好的事,畏罪才这样。
当时周启仁没有直接这样说,但他表现出来的意思就是这样,死者为大,黎父都死了,之前的事一笔勾消,他就不再提。
她爸爸什么样的为人,黎夏非常清楚,所以周启仁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相信,她宁愿相信她爸爸是发急病,都比周启仁说的要好。
阿姨既然对黎父的事有印象,自然对黎父的病情也有点印象,“你爸爸进医院的时候就是昏迷的,好像是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直没清醒过。”
脑袋被东西砸了?黎夏再问,但阿姨之前也只是个护工,护理的也只是同楼的病人,并不是专门护理黎父,具体的细节是真的不太清楚。
“你爸好像是救了什么人吧,好多人到医院里来,院长都给你爸看病呢,好像还有国外的专家。”阿姨继续道。
就是因为这个,阿姨才记得比较清楚,她们几个护工还好奇,偷偷去瞧过,到底是啥样的人,连洋人都替他看病的。
见黎夏满眼鼓励和期待,阿姨又绞尽脑汁想了想,想到什么,脸上表情有点儿欲言又止,是黎夏让她想到什么就直说,她才开口,“医院里还经常会有个特别漂亮的女同志在外头守着。”
“特别漂亮的女同志?”黎夏反问。
保洁阿姨点了点头,“是特别漂亮的女同志,护士问她是不是家属,她说不是来着,说通知了家属,家属不乐意过来。”
所以她们就脑补着,觉得是黎父跟家里妻子不和,在外头找了个小的。
听到之前那些还好,听到这一句,黎夏隐些站立不稳,通知了家属!她爸没有过世之前,是通知过杨望湘的!
杨望湘一早就知道!但她却不乐意过来!
“夏夏,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