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多春完美复制了她被吊起来打的场景,她甚至连自己挨了多少下打,都完完整整地还给了周青。
不过周多春到底是比罗凤仙母子有底线一些,她只是找人帮着把周青吊上吊下,动手的事都是她自己来的,力道就比罗凤仙找的打手轻。
周青也不必面对衣服被抽烂,被恶心男人揩油,目光视奸的绝望。
最开始的时候周多春也想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原样还给周青算了,甚至可以把她们当时想做,但因为周启仁回来没做完的事,通通给她完成。
但关键时刻,周多春停住了手。
她想起管了自己高中三年的老师,想起了黎夏,她的人生还有好几十年,没必要因为周青和罗凤仙沾上会影响她人生的污点。
周多春在仇恨面前,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黎夏在罗凤仙找到周多春的这天中午,把电话打到了周多春的宿舍。
“多春姐,你不要冲动。”黎夏一直在医院陪着季景铭,听到周青失踪几天的消息,已经是今天上午。
同时她也得知,周青是被周多春带离顾家附近的。
如果不是医院走不开,黎夏早赶紧学校找周多春了解情况了,不至于等到午休时间,才联系上周多春。
周多春心里一暖,“我没冲动,你别担心。”
虽然守住了底线,但周多春还是恨周青母女恨得牙痒痒,但现在接到黎夏的电话,周多春突然就没那么恨了。
挂断电话后,周多春收拾行李准备回住处,她们学校是各大高校里放假最晚的一批,但要是再晚一天,罗凤仙和黎夏可能都联系不上周多春。
周多春已经定好了往南边去的火车票,她想去找她妈妈。
不管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早已经另外改嫁,有了别的孩子,周多春都想去看一眼,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就行。
从罗凤仙那里知道她妈妈离婚的时候是想带走她的时候,周多春心里对母亲的结,就已经解开了。
至少,她为她努力过,不是想也不想,就直接放弃她。
黎夏和周多春通过电话后,也放下心来,她并不关心周青,她只是担心周多春。
挂完电话,黎夏就和季妈妈一起跑季景铭转院回江省的事。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季景铭对头发被剔掉很有些耿耿于怀,特别在意自己在黎夏心里的形象,总要从各个方向问问黎夏,确定一下她的心意。
黎夏好笑,“不会,你这样也很帅。”
季景铭剃了光头是真的不丑,和时下流行扁平的脑袋不行,季景铭的头型很饱满,特别适合剃光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季景铭心情很不错,积极配合检查,准备转院的事情。
从京市到江省,季景铭转回家里所在的医院,离过年已经没几天时间。
季景铭入院当天,黎南带着弟弟妹妹们都来了,季景铭还哄黎漾喊了他一声姐夫,把他美得都没边了。
“家里怎么这么冷,早知道就在京市呆着了。”江省这边不南不北,冬天没暖气,全程处于湿冷状态。
公立医院的条件都差不太多,都比较简陋,但至少京市的医院有暖气。
“没事,夏夏已经提前给我准备了帽子。”季景铭指了指头上的毛线帽。
不同颜色的毛线帽,黎夏给季景铭准备了好几顶,如果出门的话,还有个皮毛帽子。
黎夏确实是很贴心,季妈妈赶到京市的时候,最开始是一心担心季景铭,后来就开始以季景铭妈妈的身份观察黎夏了。
说实话,季妈妈觉得儿子配不上黎夏。
这不是反话,也不是自谦,而是真实的想法。
季景铭比同龄的孩子都懂事,想事情也比他们深,但到底还没有出社会,有时候的一些想法,还是会有些天真。
但黎夏不一样,她小小年纪就撑起一家大公司,说话做事也十分周全,让人觉得心里熨帖。
除此之外,黎夏本身学习好,虽然父母不在有点遗憾,但她靠自己完全可以撑起一个家。
现在她又见到了黎夏的弟弟妹妹们,都被教得很好,是很乖巧听话的孩子,还很难得地,个个眼神清正,兄妹之间十分友爱。
季妈妈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可挑的,就是担心儿子傻乎乎地,会追不上黎夏的脚步。
做为事业女性,季妈妈是在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下长大的,她完全没有让黎夏牺牲自己事业的想法。
夫妻两个齐头并进,才能更长久,夫妻感情好,一个家庭才是真正的稳固,就像她和季景铭的爸爸一样。
不过季妈妈虽然忧心,却没在黎夏面前表现出来半点,她唯一要做的,是督促自己的儿子努力。
不说超过黎夏,至少追上脚步吧,要是落下了,那才是真的丢脸。
回到江省,季景铭有了家人照顾,黎夏就不必像在京市时那样操心,也不必时时陪在季景铭的身边。
她一方面开始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一方面也开始准备家里要过年的事。
不管怎么样,年还是要过的。
但每天她都会抽出一点时间,去陪陪季景铭,也因此跟季家人都熟悉起来。
黎夏早做好了被挑刺的准备,但她没想到,季家亲戚都对她十分友善,还有照顾。
季景铭的家风好,黎夏一早就知道,但亲戚们,七大姑八大姨的,难免会有不和谐的地方。
“关系不好的亲戚怎么会来医院看我。”季景铭觉得黎夏想多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亲戚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如意的,但季景铭父母首先对黎夏表现了重视,别人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刻意表现出来。
而且季家人向来直接,走得近的亲戚都不错,处不到一起的亲戚,其实关系都挺远的,平时基本没什么走动。
黎夏有些羡慕,“我很喜欢你们家的氛围。”
不像她,她爸是个人缘好的人,但杨望湘不行,她跟杨望田关系不好,眼里只有黄四珍和杨望材。
她爸在外头工作,家里杨望湘当家,她爸这边的远亲,听说以前走得挺近的,她爸还有很多朋友,但都因为杨望湘经常甩脸,渐渐就没了来往。
最后她们家只有一个亲戚,就是杨望材。
就这,杨望湘还得意得不行,觉得自己很精明,不叫别人上门来打秋风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