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煌嘴角上扬,“原来请我们过来打广告,早说嘛,放心,就冲老唐在这里打工的情分,我们免费牺牲色相给你们随便拍。”
另外三人迅速后退一步。
“喂喂,你们过分了,特别是老唐,你当我都是为了谁啊?”他转头不爽地嚷嚷。
奚西跟师妹们道:“不是,他们是我朋友,对跆拳道有点兴趣,我就来教他们两招。”
“师姐你朋友都好帅啊。”
她语重心长地教育她们:“男人的脸最看不得了,小白脸里面装的都是大黑心。”
四人:“……”
廖彰跟林双煌咬耳朵,“你把老唐的真面目暴露给奚西,你完了蛋蛋。”
林双煌委屈,“可我没说什么吧,就嘲讽了老唐几句,别的也没做啥事啊。”
“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
“……确实,女人的直觉很可怕。”
唐泊蘅默默听着两人“窃窃私语”,心道奚西跟女人的第六感有个毛关系,人纯粹就是为了作业的事情跟他过不去呢。
奚西一个眼刀扫过去,二姐二气势十足,“窃窃私语”的人立刻闭嘴了,讨好地看向她,如果他们有尾巴此刻一定摇得很欢快。
“你们对跆拳道感兴趣吗?”她昂起下巴问。
几人立刻配合道:“有,特别有,简直慕名已久。”
她点点头,“那好,你们谁先来?我教你们领略一下跆拳道的魅力。”大步走到场地最中央。原本练习的人纷纷停下来,空出一个大圈,好奇又兴奋地看着这一幕。
几人面面相觑。
廖彰叹气,“老唐,我突然同情你了。”
唐泊蘅斜睨之,“什么?”
“原来你们都是这样解决吵架矛盾的,难怪你的腿过了这么久才好。”
“好啊,这么同情我就帮我上去平息她的怒火。”
廖彰立刻摇头后退。
“蛋蛋?”看向林双煌。
“别啊,她那秀气的小拳头抵得上我好几个沙包大拳头了,我可不想毁容。对了老廖,你不是不待见你的桃花眼吗?过去给她揍两拳,保管药到病除。”
“滚你的,干脆让她打烂你的狗嘴,看以后还吐不吐得出象牙。”
“人参攻击,我要举报老廖人参攻击。”
……
党安平问唐泊蘅:“不然我过去?”
“你别去。”
“哥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让最欠揍的家伙上。”
于是林双煌被推出去。
奚西冲他勾勾手指。
他咽了口口水,回头看向众发小,悲壮道:“帮我收尸,还有,我的一家老小……”被廖彰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他顺势小跑到奚西面前,特别恭敬特别乖巧地开口:“奚西姐姐好,求奚西姐姐手下留情。”
周围的人都笑起来。
奚西也忍俊不禁,心中郁气散去大半,不好太过蹂.躏这个极识时务的俊杰,意思意思拿他当例子给周围的师弟妹比划两下就恩准他滚蛋了。
林双煌揉着屁股急奔回组织的怀抱,夸张地拍打心脏,“哎哟吓死我了,还好奚西妹子是怜香惜玉的。”
“下一个!”奚西冲他们喊。
于是第二欠揍的廖彰被毫不留情地推出来。
“姐姐好,求姐姐手下留情。”桃花眼忽眨忽眨的,放电的时候魅力十足,装委屈的时候也格外惹人怜爱。所以这次奚西连腿都没忍心落到他身上,教他踢了两下靶就放回去了。
但她没有放过四人组,或者说她的根本目标就是唐泊蘅,所以——“下一个!”
党安平看向唐泊蘅,后者“咳”了一声,道:“去吧安平,掌握好分寸,拖她一两个小时,回来哥给你做好吃的。”
“哥~~人家也要~~”林双煌。
“滚蛋。”
党安平上场后,在奚西的指导下穿上护具,神色有些别扭。
“怎么了?不舒服?”她问。
“不是,就有点不适应,这种护具真的护得住要害?”
她以为他怕痛,便安慰他说:“你放心,我们这里的护具都是最规范的,攻击在护具上基本不会对人造成损伤。”最多有点点痛,不过这话就不必说了,她又没准备真的对打。
他迟疑地点点头,后退两步,摆开架势。这个架势不同于跆拳道,也不像散打或者武术的套路,但攻守兼备,一落定便溢出沉稳的气势。
她目光闪了闪,原来是个练家子。试探性地往他身上踢了一脚,果然被他轻松挡下,眼中闪过兴奋,认真攻击过去。
他很快习惯了她的攻击方式,接招的动作越发游刃有余,周围叫好声一片。
“别光防御,你也攻击呀。”她催促他。
他牢记堂哥教诲,掌握分寸,拖延战术,于是道:“我学的是防御,不擅长攻击。”
“少唬人,姐从道十几年,只见过攻强防弱的人,注重防守的人攻击没有弱的,放马过来,还是说你瞧不起我?”一记腾空后踢向他脑袋。
他用手臂格挡的同时侧身缓冲力道,笑露出一口白牙,“没有,姐很厉害。”
可惜马屁拍到马腿上,他这明显虚捧的行为很快让她联想到唐泊蘅对她作业的“嘲讽”行径,当下怒气飙升,“看招!”不再顾忌,一下接着一下,腿风烈烈,无比迅猛地疾攻上去。
“哇,牛逼!”林双煌鼓掌。
廖彰:“不好,我感觉安平快收不住了。”
两个人对练,一方实力远超另一方的时候方可游刃有余地应付,但若两者实力相近,藏着捏着就会使自己落于下风,而且危急时刻身体往往先行于理智,想收也收不住。
唐泊蘅看见形势不对,大喊:“停下!”
但已经迟了,奚西侧踢被挡下之后,狠劲上来,一连三个飞踢,直击党安平要害,他挡下两个,眼看第三个飞踢带起的残影直逼面门,他下意识以攻代守,出手了,哦不,出脚了。
“嘭!”
奚西横飞出去,摔在地上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逼的。
唐泊蘅快步走上去,扶起她,声音带上自己都没发觉的紧张,“你没事吧?”
党安平也吓了一跳,赶紧跑上前,“对不起,我……”
她摆摆手,“我没事。”捂着被踹的胸口,游魂似的飘到护栏旁边,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蹲下来,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