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玄菟郡的郡城外,密密麻麻的鲜卑铁骑排列开来,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大型的阵型,就这样停留在平地。
也不进攻远处的城池,好像在等着什么。
“轲大人。”
“玄菟郡的郡城就在眼前,为什么我们不一举攻破,要知道郡城中的财富是一郡中最多的。”
“是啊!轲大人,难道还要等后面的军队来了再攻城吗,到时候别说是吃肉了,我们恐怕连汤都喝不到了。”
“嗯嗯!!!”
.......
处于鲜卑铁骑阵型最中央,一个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的营帐伫立在地面,一群大汉在营帐中喝酒吃肉。
只有坐在主位的一位身着铁甲的彪形大汉微微皱着眉头,随意瞥了一眼下面只知道喝酒的将领,一抹无奈浮现在心中。
没办法。
慕容部是由多个部落共同组成的,没有绝对的领导者。
也就只有一些关系到切身利益的时候才会团结一致,其余的时候都是面和心不合。
甚至有些人恨不得其他人的军队全部死光,那样就可以占据部落的更多资源了。
毕竟部落的资源分配是按照各自的实力分配的,也就是说谁的军队最多,谁分到的资源就越多。
由此循环下去。
强者愈强!
弱者愈弱,直至消失也不是不可能。
而正是如此残的方式,使得慕容部落的战力在鲜卑中也是名列前茅,被称为轲比能麾下最强的部落之一。
任何事都有两面性,残的竞争带来了强悍的战力,同时也存在着一些隐患。
比如部落中每个势力几乎都恨不得其他势力的军队全部死光,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团结之心,宛若一盘散沙。
这个弱点在平时还看不出什么危害。
因为一般情况下慕容部落中的每个势力都是单独出动的,即使一起也有着轲比能的镇压,不会闹出什么矛盾。
而这一次就不一样。
为了避嫌,不引起步度根集团的反扑,轲比能自己只能待在老巢,不能自己出动。
不得已。
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的轲比能直接让自己麾下最强的三个部落都抽调出一些精锐骑兵组成了三十万大军,自己再派一个心腹大将轲炫明来统领。
可是轲比能高看了轲炫明的威望。
轲炫明即使是自己的心腹大将,但终究不是轲比能本人。
也小看了三大部落之间的矛盾。
没有了轲比能的压制,仅仅是一个轲炫明根本就不能让三大部落的人唯命是从,阳奉阴违的情况时有发生。
这让轲炫明即使气又是急,偏偏还拿三大部落的人没有办法,可谓是极其憋屈。
此时。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营帐的一个角落,负责酒水的一个小厮抬头瞥了营帐一眼。
而后迅速低下头,继续为各部落的首领酒肉,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就在小厮弯腰倒酒的时候,被衣服遮掩的脖颈无意间露了出来。
一个黑色的蜘蛛纹身正刻印在小厮的脖颈。
栩栩如生,宛若真的蜘蛛一般缠绕在小厮的脖颈,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再等一下!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回绝了众人提出攻城的建议,轲炫明直接离开了杂乱的营帐,不想再看到那群对自己阳奉阴违的家伙。
“到底是什么呢!!!”
夜晚的冷风轻抚过轲炫明的身体,感到有些寒冷的轲炫明缩了缩脖子,看了一眼远处闪烁着火光的城池,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
“明明不过是一座守军不足万人的郡城,为什么会让自己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威胁呢!”
“算了!反正也想不明白,只要拖到后面的军队到来,不管是什么危机都会迎刃而解。”
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存在能够让手中掌握着四万骑兵的自己感受到危机,轲炫明摇了摇脑袋,心中不断地暗示自己。
夜幕降临!
除了少数守夜的人之外,所有的鲜卑铁骑都进入了睡梦之中,就连白天忧心忡忡的轲炫明此时也已经进入了梦乡。
在没有人发现的阴暗处。
一道身影悄悄的离开了营帐,皎白的月光洒落在大地,隐约可见这道身影不就是白天那个神色有些异样的小厮吗。
借着黑暗的掩护,这道身影快速的离开了鲜卑大军的驻地,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
天刚刚微亮的时候,鲜卑营帐中边出现了混乱。
不!
准确的说是暴动。
一夜之间。
部落高层中有一半的人暴毙在营帐中,死因不明。
而正是大量的部落高层莫名其妙的死亡,让本就强行聚集在一起的各大部落的骑兵开始出现搔乱。
若是没有人出来阻止的话,恐怕会发展成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