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的是他们,我继续跑。你去忙。”把嘴一擦,葛娇娇背起背包就要继续。
葛劲竹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正要说话,就见顾全福笑得眉不见眼的走过来。
“哟,葛连长。”顾全福伸手要拍葛劲竹的肩膀,被他闪开了。顾全福也不觉得尴尬,依然笑眯眯的,心情很是不错。
葛劲竹今天挨骂了。
“听说老高今天发火了。你知道吧?你说是哪个废物能让老好人发火?”
葛劲竹无奈的看着挡在他面前想要跟顾全福动手的娇娇,妹仔力气大了总想打架怎么办?
“你去一边看着。”
葛娇娇看了看他,乖巧的点头。
看着步步逼近、掰得手指咔咔响的葛劲竹,顾全福小人得志的笑容渐渐散去,心里有些发毛,铁青着脸厉声呵斥:“你想干什么!”
葛劲竹的笑容愈发的冷了,迅雷不及掩耳,他一把拎着顾全福的衣领,拳头直勾勾的朝着他的肚子上撞去。顾香玉惹了事,偏叫娇娇受罚?顾香玉动娇娇,他打顾全福没毛病。
顾全福反应过来想要反抗,只是葛劲竹怎么会给他机会,拳头带风又快又狠砸在顾全福身上,疼得顾全福哼唧哎呦开始求饶。
“葛劲竹你这个疯子,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顾全福感觉整个腹部都被火灼烧,他大声咒骂,呼喊,他迫切的希望有个人来打破这个局面。面子?面子算个屁!
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葛劲竹终于停下来了:“顾连长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前天你说要同我切磋,正好今天我有时间,就这么随便两下你就喊疼可不行。兄弟们各个都是这么练出来的,我们总不能落后吧?部队,到底还是讲能力的地方,要是德不配位、尸位素餐上头也不好做。”
“我要去医院验伤,你跟我去找政委评评理。”才感觉劫后余生,又听葛劲竹给他扣了大帽子,顾全福气得脸色紫红。又不敢跟葛劲竹动手,退后两步保持安全距离,这才愤愤说道。
葛劲竹摊了摊手示意他自便:“恰巧,我刚好有些事情要问高政委,一起。”
闹大了,最好!
葛劲竹转头看向葛娇娇,正准备宽慰她几句,结果这妹仔根本不担心他,没心没肺的让他去处理,之后背着大背包走了。
自从娇娇醒来之后,好像独立了很多。葛劲竹暗骂了句小没良心,失落之余还得乖乖去处理烂摊子……
葛娇娇跑完二十公里回到宿舍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轻手轻脚的洗涑完,葛娇娇上床准备睡觉,手刚碰到被子,那双漂亮的眸子被愤怒点燃了,竟是比吊着的电灯还要亮几分。
“谁做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冷厉。原本睡梦中的人都被吓了个机灵。
“大晚上的,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明天还要训练呢。”上铺的女兵打了个哈欠,这话带这些抱怨。
葛娇娇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没脑子的,不过,再没脑子人家有个好哥哥,惹不起。
葛娇娇轻轻地扫过她,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把所有人都打量一个遍。
“我再问一遍,是谁往我床上倒了水!”整个被子被水浸湿了,葛娇娇拎在手里,水滴下来滴答滴答在只听得见呼吸声的宿舍里格外诡异。
气氛浓稠得让人喘不过气,终于顾香玉沉不住气,一声冷笑打破了僵局:“你讨人嫌还能怨别人?怎么没人往我床上倒水?”
葛娇娇听了这话,眯着眼,笑了。
顾香玉看她笑得古怪,连衣服都没披,裹着被子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葛娇娇:“懒得跟你闹,反正我明天就要去文工团了。对了,送你一个消息。听说葛劲竹的进修名额被取消了。你开心吗?”
“你说什么?”葛娇娇一手拎着湿被子,一手直接把顾香玉从床上拽了下来,不怒而威。
宿舍里的人见情势不好,纷纷下来劝架。
“松手。啊……”顾香玉挣扎,不料娇娇松开手,嘭的一下,顾香玉的头撞在了后面的床架上。
“我说,明天我就去、文、工、团、了。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顾香玉揉着后脑勺,眉眼间俱是挑衅。跟她抢?也不看看自己眉心的疤有多恶心。
葛娇娇扬手就是一巴掌,她对顾香玉这个蠢货愈发的没耐心了:“我哥的名额为什么会被取消?”
“我凭什么告诉你?凭你那废物哥哥?笑死人了。说起来,那个名额原本也不是属于葛劲竹的,现在物归原主不是正好?”完全被钳制住了无法还手,顾香玉恶毒的笑着,什么话难听说什么。她还想杀人不成?
这话一出口,葛娇娇的眼神又是一冷,反手在一巴掌打的顾香玉彻底趴在地上。
想来是白天打得轻了些,没长记性。
指甲把她脸上的皮肤划出一道小小的印痕。顾香玉摸到血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爬起来拽过床边的热水瓶就往葛娇娇身上砸过去:“你居然敢毁我的容!我打死你!”
一时间小小的宿舍乱成了一锅粥。
“小心。”
“快去找指导员。”
看似忙碌的场景,却默契的没有人靠近风暴中心的那两人。
葛娇娇眼睛都没眨一下,就那么毫无感情的看着顾香玉。她应该庆幸热水瓶里的水是昨天的,要不然她怕是要‘如愿’毁容了。
不过……现在也好不到哪去。顾香玉砸热水瓶的时候由于力气用得太大,快要摔倒的时候生生停顿了一下,结果热水瓶掉地上了,顾香玉一屁股坐在上面。
北方的冬天冷,别人睡觉也要穿着厚秋裤,可顾香玉嫌弃睡着不舒服,平时多是穿着短裤就睡了。这一下摔下来,大半个屁股都镶上了玻璃渣子。疼得一边咒骂、一边哭喊尖叫跟顾全福挨揍的时候如出一辙。
“阿彩,秀兰你们送顾香玉去医务室。我跟娇娇把这里收拾一下。”女兵们的心里也是一片冰凉,同情心她们有,可架不住这两人次次作死,她们次次受牵连,到后来习以为常,也就没人拉架了。
顾香玉动了两下,扎进肉里的玻璃渣子磨着血肉疼得她吸着冷气。怨毒的看向葛娇娇,要不是这个土包子小贱、人她怎么会受这样的罪!她一定要让她滚出部队,滚出三十七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