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娇娇,你太大胆了!”顾吕澄气的拿枪的手在发抖,其实到现在这种情况,枪已经没有威慑作用了。
“过奖了,比不得顾家。或许,您现在愿意跟我谈谈了。”松了松筋骨,心情愉快。葛娇娇有恃无恐。
顾吕澄脸色变了又变,常年从事研发工作,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葛娇娇这样的野蛮人了。
顾香玉还在不知死活的叫嚣,顾吕澄吼了一声闭嘴,房间安静了。
“无故伤人、殴打上级足够你上军事法庭了。”顾吕澄很生气,儿女都是一身伤,他的脸被个小姑娘踩在地上,还用力碾了几下。他不明白葛娇娇的底气在哪,却知道她有恃无恐。
葛娇娇又笑了,她有些无奈。对于这样宽于律己严于律人的人,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对付。那就讲道理吧!
她指了指额头上的怎么都抠不掉的痂:“一个月前,我被顾香玉打成植物人的事,顾同志知道吧?这种谋杀都完好无损甚至能拿到文工团的名额,想来我这样的花拳绣腿军事法庭也看不上眼的。”
“她是不小心的。”这件事情早就了结了,
“哦?那您认识张铁牛吗?专门管装备的那个。我听说顾香玉专门找他问了空包弹的事情。比如多远的距离会造成伤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我受伤的时候,顾香玉跟我的距离怕是不超过十米。
说起不小心,我倒是想要辩解一番,中午是顾香玉掀翻了我的饭盘子,这才跟她约定了比武,结果她求救找了十来个人帮忙,最后他们的处罚不痛不痒,我却是要除名。
晚上的事情就更好笑了,她用水泼湿了我的棉被,在理论的过程中她用热水砸我。现在有皮肉伤,您来这里兴师问罪。首长您看,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挑事。不知道除名的处罚是怎么落到我头上的?”
葛娇娇的语速很快,仿佛语速越快,心里的憋屈就能发泄得快一些。黝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顾吕澄,真当她好欺负?
顾吕澄脸色铁青,狠狠的瞪了顾香玉一眼。
高政委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一个小小的女兵而已,看了顾吕澄一眼,起身走了。
门打开,葛劲竹气喘吁吁刚跑到门口,手里是一个文件夹。同来的还有娇娇宿舍上铺的那个女兵。
“报告!”葛劲竹的声音很大,葛娇娇眼睛一亮,小跑着站到葛劲竹身边,拽着他的衣角一脸委屈。娇气的样子哪里还有拿顾全福当沙包的彪悍。
谁还没个靠山?
葛劲竹揉了揉她的头安抚。
“葛连长这么晚来做什么?”顾吕澄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听说顾专家一家提审娇娇。我就想来看看,娇娇到底是犯了多大的罪才惊动了顾专家。”葛劲竹挺直的背脊带着极强的攻击力,直面顾吕澄。
顾吕澄下意识的挺直背脊:“只是谈谈,葛娇娇三番两次打我的女儿,我来问问有什么不妥吗?”
因为工作他跟葛劲竹打交道不少,对于他的评价只有两个字,疯子。稳住葛劲竹,再把葛娇娇弄走,就是他今天晚上的目标。为人父母,孩子犯了错关起门来自己管教。
葛劲竹闻言,表情没有变化,只是递给了顾吕澄一个文件袋:“正好我有些资料想交给顾专家看看。”
文件袋里的东西不多,一个空包弹弹壳,血迹斑斑的。还有几页纸。
顾吕澄来回的走动,背在背后的手颤抖着,是气的。到底没忍住,两张纸夹着弹壳砸在了顾香玉的脸上。
葛娇娇拽着葛劲竹的衣角小声地告状,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又委屈的撒娇:“三哥,他们欺负人。从头到尾都是顾香玉惹事,现在受罚的倒是我。又是除名又是军事法庭的。当初我被顾香玉打成植物人,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葛劲竹皱了皱眉,把她的手拿出来看了看,发现只是关节处微微发红,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你想要什么?”顾吕澄坐了下来,红着眼眶,喘着粗气。这是冷静下来了。
“您说笑了,我有手有脚,要什么可以自己拼。”他想要的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说得好听。我们家的五百块跟进修名额是喂了狗吗?”顾香玉没忍住,抓着两张纸歇斯底里。事情都过去大半个月了,拿了好处还来翻旧账,果然是贱/种,贪婪无知!
葛劲竹看了她一眼,浓烈的杀意让顾香玉噤若寒蝉,缩起了脖子不敢再说话。
“你那一枪差点要了我的命,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眉心的痂落了大半是要留疤的。五百块钱赔偿我的损失,你觉得吃亏了?这倒好办,五百块钱还你,我同样的距离打你一枪,我们就算两清了。至于进修名额,不是择优录取?我哥不论哪方面,都要比顾连长强。哦,我倒是忘记了,这个进修名额已经被你们想法子拿走了。”葛娇娇冷笑,顾家就是这么不要脸。
顾香玉还想反驳,却看到父亲要吃人的眼神,她看了看顾全福,趴着没敢再动。
“你们有什么条件。”顾吕澄绷着脸,现在发火也无济于事。
葛劲竹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旅长。
还是太仓促了,这点证据不足以一击即中。
当初娇娇被顾香玉的空包弹打成植物人,顾家借口失误以及没有这样的案例,在娇娇苏醒之后,以五百块钱跟进修名额作为补偿,换取顾香玉的自由。
可惜了,再多一点时间,他就能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顾香玉甚至顾吕澄的罪证,也能为娇娇报仇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既然被动了,那就来一招打草惊蛇。
“娇娇这里……”葛劲竹看着顾吕澄。
“葛同志团结战友,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文工团那边对葛同志的容貌很满意,不知道葛同志有没有兴趣去文工团。”顾吕澄强笑着,安抚好他们,这个仇,他迟早是要报的。
“不行!我看到她就恶心,更何况她的眉心肯定要留疤,长的再好看,文工团也不会要一个毁容的……”顾香玉奋力爬起来,疼痛跟嫉妒让她的脸扭曲起来。
顾吕澄反手就是一巴掌,要不是她惹祸,他犯得着在这里受制于人?
快掉出来的眼睛让旁人看到了顾香玉的不敢置信。
“顾专家现在教育怕也是来不及了,上一次她可以因为文工团的名额把枪口对着战友,今天可以因为嫉妒拿开水瓶砸人,明天也可以因为一次演出机会出卖部队,出卖国家……”葛劲竹的话没说完,被顾吕澄打断了。
这个帽子扣得太大了,现在的风向虽然改了,却不明确,就葛劲竹这两句话,能让顾香玉一辈子都爬不起来。
“我另外再给你们拿两千块钱,是给葛同志治脸伤的。另外我去疏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弄个名额,文工团还是比较适合女孩子的。”顾吕澄眯着眼,弯腰把地上的两张纸以及那颗黑褐色的子弹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