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进后座间之际，陆大夫又交代到：“嘉言，再给霓儿用套针刺。”

陆嘉言闻言，带着楚霓站定聆听。

陆大夫，捋了捋胡须，想了一下，道：“主穴灸：悬钟、养老、后溪这三处。配：内关、外关、中渚、阳陵泉四穴。”

陆嘉言点头表示记得了，后转念又问到：“若主穴效佳，配穴可需加用？入针得气后，可有穴位需加时？又可是需要捻转运针？”

旁人不解，陆大夫在心中，却是对陆嘉言这一连三问十分之赞赏。

陆大夫背手点头，答道：“是否加用，到时候你要根据霓儿反应，看看主穴是否都能传感至肩部，若不可，或效甚微，再酌情加针。”

“首针悬钟就加时罢，一盏茶足矣。行针还需捻转才是，一穴便运半炷香。你待会儿去药房里，寻一约两寸长的艾条，佐于针柄点燃，这样见效能快些。”

“是。”陆嘉言细心记下祖父吩咐的，就带楚霓进后座间。

……

“怎么？陆哥哥你可是还准备差了什么？”

“又或是……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楚霓跟着陆嘉言进了后座药间，陆嘉言给楚霓找来张凳子让她坐下，就开始忙活，准备着陆大夫说的热敷、顺经、针刺等，需用着的物事。

到底需准备多少？楚霓是不知道了，但她旁边的方桌上可摆得满当，眼见的大抵是能开始了，陆嘉言却开始踌躇了。

也不知是想啥呢？

是以，楚霓才有了方才的提问。

许是刚才忙前忙后，搬盆取药的，陆嘉言脸颊有些发红，额上也有些薄汗。楚霓眼巴巴等着回答，陆嘉言看楚霓那样，再踟蹰，心下一定也还是开口了。

“是，是这样的。热敷之处有二，一是脖颈，一是肩背……”

那支支吾吾的样子又来了。

楚霓心道：‘脖颈？肩背？然后呢？’

“哦！”楚霓恍然。

“那是要我把衣裳褪下一点是吧？”

楚霓当下也没多想，一连被手刀劈了两次，力气还都是足足的，她可不想落下病根，年纪轻轻就得颈椎病！于是手脚麻溜地就将衣襟扯开，露出双肩。

扯开的衣襟褪下至裹住胸前处，自己左右瞧一瞧，嗯，这样不会走光，也是觉得这样应该足够了吧，转头就看向陆嘉言。

说了声：“陆哥哥，我好了。”

好家伙！

这纯情小哥哥现在的脸色就像煮熟了的虾，红得就差冒烟了！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看起来没怎么敢动弹的样子。

楚霓差点忍不住笑，临了还是及时憋住。

看向陆嘉言，提高些音量又叫了声：“陆哥哥！”

耳闻陆嘉言又动静了，快速转过身去，道：“我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哦，哦，好。”陆嘉言回应了，这般大声，也再不好装作听不见了。

待下定决心看向楚霓，却见人家姑娘压根半点没多想，已背对着自己，等着自己给做肩颈疏通。

对自己一阵懊恼，迅速就在心中念到：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陆嘉言今年十六，正值舞象之年，恰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色即是空’于此刻着实不大顶用。

眼前玉背肤嫩雪白，明晃晃的。仅眼角一扫，就让陆嘉言有些心猿意马，欲伸手去热水盆中取布帛的手，久久无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