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期间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在大声斥责:“龙麾,你真是够操心的。”
“昆爷,我不能不替您操心,就这么点事,您折腾那么久了。”
“你还有理了,谁给你这么大胆子。”
“昆爷,我下不为例,下次不敢了。”
昏过去的苏君知不知何时被昆鸿铭抱上了床,并且身上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
她醒来后一打开门,就看见龙麾跪在门口,他赤裸上身,背上背负着一捆荆棘,尖利的刺将他的背划出几道血痕,好一个负荆请罪。仔细一看背上不仅是荆棘划过的痕迹,全身道道被鞭子毒打过的伤口。
“苏太太,这件事与昆爷无关,都是我自己自作主张,让您受罪了,您千万别怨昆爷。”
“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帮着昆鸿铭说话。”苏君知勉强动了动苍白的嘴唇。
“是我甘愿受罚,昆爷心里有您,我本想帮昆爷,让你们关系更进一步,没想到反而让您跟昆爷心生嫌隙,是我多管闲事,是我大老粗一个。这事昆爷真的一点都不知情。您有什么气都冲着我来。”
苏君知红着眼眶从他身边走过,她现在不想见到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人。
下楼后,看见昆芷兰顶着一双熊猫眼在楼下等她,“苏太太,我哥他去码头了,他说他惹你生气了,要我来陪陪你。”
“不用了,我没事,倒是你,昨晚没休息好吗?你不用陪我,你让龙麾也回去吧。”苏君知摸摸昆芷兰的头,今天是个周末,昆芷兰没必要为自己闷闷不乐,她该去享受属于她这个花季年龄的快乐。
“龙麾他是自作自受,没事找事,你别管他,我哥说了让他跪到你心情好为止。”
苏君知走出昆府,可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她觉得自己好可悲,在这个时代连个娘家都没有,受了委屈都无处可去,离开这个昆府,她岂不是只能流落街头。经过林公馆之事后,苏君知更是清楚,昆鸿铭能拒绝一个林婉清,可还有多少个林婉清要争着当昆鸿铭的正妻,自己要尽快独立强大起来而不是依附自己的丈夫。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为自己找个靠山,让自己能在这个时代立足。
这时昆府门口的街道上一位身穿白色素衣旗袍的女子从黄包车上走下来。“苏姨太好,我来找阿兰,她在家吗?”
苏君知定睛一看是上官忆然,还没等她开口说话,昆芷兰就跑了出来:“忆然~你来啦!”
上官忆然从苏君知身边走过时,苏君知的目光落在她的头发上,黑色波点蝴蝶结发箍,与在岳权的别馆沙发角的那个发箍一模一样。
很少人会随处落下发箍,如果不是故意遗落在那儿的,那必定是别馆的常客,或者她在沙发上...有过什么激烈挣扎的动作。
上官忆然便是岳权在别馆金屋藏娇的女人。
“苏姨太...我头发上有什么奇怪的吗?您这么看着我...”上官忆然懦懦怯怯地说着。
“你...”苏君知一时冲动想开口问上官忆然与岳权的关系,可转念一想他们两个的事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最多也就是昆鸿铭对这个丫头有点心思,昆鸿铭都不急着挑明,自己来挑明说不定会把岳权和昆鸿铭两人都得罪了。“你...你今日看起来心事重重的,要与阿兰出去散散心吗?”
“不,不是的,我是来陪陪阿兰的,我担心她心情不好。”
苏君知一脸疑惑地看着昆芷兰,这小妞有什么事瞒着?
上官忆然注意到苏君知困惑的神情道:“阿兰,这么大的事你难道还没有跟苏姨太和昆爷说吗?这事可拖不得啊!”
“进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