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逸叫他来,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就是向前走,引路,也不用他扶。
尽管如此,濮阳煜一直到宿舍才松了一口气。换鞋的时候才发现,鞋柜上有一双蓝色兔耳朵的鞋。
“哟吼。”濮阳把兔耳朵捏了起来,忍不住了出声。
“放下,柜子里有一次性的。”东方逸探着步子,坐到了沙发上。
“哎,不是。”濮阳煜笑的有点止不住,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黑白灰三色一体的宿舍里还有别的颜色。
而且还是个这么萌的东西,他笑得有点停不下来:“这不会是你的吧?虽然吧,就算是你的也毫无违和感,但哈哈”
“濮阳。”东方逸嗓音微冷,极具有震慑力:“你母亲前段时间联系我说,想给你介绍”
濮阳一秒钟收笑:“来吧,这位病患,我给你检查一下眼睛。”
“滚。”东方靠在沙发上,声音里带着倦意。
“放心,我对我的患者很有耐心,而且我是个好医生!”
濮阳拿了个小手电,手已经伸了过去想要去扒开他的眼皮。
“滚,别拿你的脏手碰我。”东方逸偏过头去。
“嘿!我这个暴脾气!你说不碰我就不碰吗!?”濮阳煜把东西一摔:“我还就不碰了!憋着吧你,去年前那个朔月你不舒服,腿疼,疼了半个月,你差点连祭台都没能走下来。前年也是个朔月日,你肚子疼,硬抗了半个月,后来疼晕了东方家的发现你才去的医院。您多厉害啊!愣是连眉都没皱一下,我半个月天天跟你面碰面都没能发现,你服谁我都得服你啊!”
他的确是服的,失明是什么样他是试过的,一片黑暗,所见的,所摸到的全是黑暗,除了自己什么都感知不到。
别说走路,就是让他迈出一步都觉得自己脚下是空的。可这位,硬是只跟在他身后从教学楼回到了寝室。
“嗯。”东方逸也没说话,就淡淡的应了一声。
“哎,卧槽!你”濮阳觉得自己憋了一肚子气,一顿话说出去跟一拳搭在了棉花上,一点也没能解气,还把自己气了半死。
两个人面对面的看着。
濮阳煜安静的瞪着眼,东方看不见,但也一直睁着,习惯性的警惕。就算他现在看不见,但感知无比的明显,楼下的吵闹声,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的清晰。
两个人好像在比赛,就像小时候那种极其无聊的干瞪眼的比赛。
结局还是一样,输的依旧是他。
濮阳叹了口气:“我帮你看一眼吧,半个月呢,你要是硬抗就得半个月呢。”
东方逸嗤的笑了一声,语气极嘲:“你看完就不用半个月了?”
“我我看完你就不用硬抗半个月了,你只要软扛着就行。”濮阳煜底气有点不足,不是他医术不精,濮阳家的血脉到底有多神奇,没人亲眼所见都无法相信。
他们濮阳家从不知道哪辈子起就看是守在东方家的人身边也没整明白。
更何况到了他这代,守的还是东方家自有记录起最纯的东方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