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煜没解开她胳膊上的纱布,普通伤口包扎,就算是他顶多也就能系个好看的蝴蝶结。云南白药也不是假的,他现在手上没有东西,也就粗略的做了个检查。
沈亦谦下午到了医院是包扎完直接奔住院部。徐尧没跟着,也没人知道他是台球手,看着活动没问题,她自己没主动提就没做什么检查。
濮阳煜握着他的胳膊,上下挑了几个位置捏了几下。
接着让他动了动手。
伤口是从上到下一条笔直的线,这样的伤很少能伤到筋脉,甚至可以说是顺着人体肌肉组织的纹理。更何况沈亦谦自己就注意了深度,更不会有什么意外。
也幸亏濮阳没看见,否则这伤就算是他不起疑,哪位东方家的也会起疑。
活动了半晌,濮阳才给了结论:“现在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也没有什么经脉受损,但万一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伤口好之前尽量不要碰台球。”
沈亦谦说了声‘好’。
东方逸一直倚在门口,斜着身子,一种随时开门随时走的姿态。
懒慵慵的倚着门,双手抄兜,眼睛眯着盯在沈亦谦的手臂上,好像能透过伤口直接看见里面令人可疑的伤一样。
沈亦谦保持着自己的身形,不然自己因为紧张发僵。
但那样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就算是他也忍不住的有些胆战心惊。
这样的眼神太有威慑力了,若是对了眼,好像能透过皮囊直接看见里面的灵魂一样。
就这么看着她的背,都会觉得对方看到了她的心,看透了她不是‘沈亦谦’。
“走了。”东方逸眯了眯眼,然后挑眉,睁开,脚尖敲了敲濮阳煜凳子腿儿,打开门又停了下来,回过头不知道是看着沈亦谦还是濮阳煜喊了一声:“煜。”
这声音......
连濮阳煜都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特别的好听,但这么念他的名字,总会听出来几分惊心的味道。
脑子里不停的过滤,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细节惹到了对方。
一百零八便以后。
濮阳煜确定,只有刚刚跟沈亦谦介绍的时候,说的是‘煜’。平时介绍他自己的时候都会连名带姓。
濮阳复姓,听起来特殊,一般的都会直接叫濮少爷,他也不纠正,后来市面上的都跟着这么叫。
学校里的都直接叫副会长,再或者要阳煜。
只有这次介绍.....
上车的时候,濮阳心理还在转,试探加上打趣:“平时也没听你这么叫过我。”
东方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嗯......他的心情就是最好原则。
“嗯?听不惯?”他按了车座边的开关,把椅子放了下去,人向后仰着,声音都是带着鼻音的。
“听你这么叫,好像要跟我更近一层关系一样。”濮阳慢悠悠的说。
半晌没有听见回答,旁边已经传过来了沉稳的呼吸声,东方逸的头已经偏向了一侧。
濮阳愣神看了一会儿。
刚刚.....那种.....像是吃醋....对....就是吃醋!
吃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