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山向西二十里是一片丘陵,再往西不远处,是故河改道留下的一段旧河道,加上附近的地面也是光秃秃的,遇到起风,便是漫天黄沙。
此时刚刚日上三竿,黄沙荡里布满了各种各样巨大的石头,地上铺满了黄土,风一吹便露出一地的砂砾。
轩辕行等人分别靠在几座大石的后面,大石中间,便有一条小路通往七玄门。
“师兄,我们等一夜了也不见人,是不是野狼帮的贼子换道儿了,没从这儿走啊?”
轩辕行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嘿嘿一笑:“怎么,这就没耐性了?”
“咱们这一趟出来了十个人,说是得到线报昨晚敌人就来的,你看这都什么时辰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轩辕行眯了眯眼睛,鼻子哼了一声:“你还差着火候呢。”抬头向对面示意了一下说道:“瞧见没?人姑娘都比你有耐性。”
小苏顺着轩辕行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道倩影静静的靠坐在一块石头后面闭目养神,手中握着一柄长剑,长长的流苏从腰间垂落下来,如出尘的仙子一般。
“那不是七绝堂的张袖儿吗?昨晚夜里没看清,今儿这么一瞅还挺漂亮的。”小苏嘿嘿笑了两声,冲轩辕行挤了挤眼睛说道:“师兄,琢磨琢磨?”
轩辕行斜了小苏一眼,咧开嘴轻声笑了起来:“为兄就算了,你去琢磨吧。”顿了顿接着说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谷内都传遍了,她可是神手谷厉飞雨的女人,那个家伙你见过,嘿嘿。”
“什么?那家伙不会喜欢男人么!”小苏惊呼了一声,惹得附近的几人都向他转头看过来。
轩辕行低声道:“你小点声!”见小苏摸着脑袋不好意思,便白了其一眼:“这种话以后万万不可对人提起,现在非常时期,不管是谁都有可能受伤,要是得罪了此人,到时候万一栽倒了他手里,能有好果子吃么?”
“知道了师兄,我再也不乱说了。”小苏低下了脑袋应承道,见轩辕行点点头,随即便默不作声起来。
一阵马蹄由远及近。
轩辕行猛的睁开眼睛,紧握钢刀坐了起来,躲在石头后探出脑袋向远处望去。
只见二十余匹快马从远处疾驰而来,离得近些连骑乘之人的服饰都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是野狼帮的贼子!怎会这么多人?!”轩辕行暗暗一惊,自己的人手相比对方差了几乎一倍,这种情况下,漫说伏击,一个不留神自己等人全体覆没在此地也是有可能的。
此时其余众人也靠着岩石都站了起来,一个个提着武器屏息而立,从各自紧皱的眉头中能看出,这次的伏击失算了,危险至极!
“我待会儿尽量缠住对方,你趁机回七玄门报信,能跑多快跑多快!”轩辕行偏过头,向小苏交代道。
小苏不解道:“虽然野狼帮人多,但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对方不留意下,我们还是有希望伏击成功的吧?”
轩辕行狠狠瞪了小苏一眼:“屁!你没发现吗?我们现在哪里是伏击,分明是中了对方的圈套!对方故意放出风说只有两三人,结果现在来了二十多人,如果不是圈套就见鬼了!”
见小苏还在懵懂,轩辕行怒道:“别多问了,一等我们交上手你就跑,他们马上到跟前了。”
话音刚落,野狼帮的一众快马已接近七玄弟子躲藏的岩石附近,轩辕行发现,马上之人已经抄起了钢刀,显然是有备而来。
两个七玄门弟子分别站在岩石后将绊马索拉起,一声嘶鸣,跑在最前的野狼帮的之人随着所骑之马被绊倒飞身摔了出去,还未来及起身,已经被其他七玄门弟子一刀砍死在原地。
紧随其后的两名野狼帮之人也在绊马索的作用下分别落马,被众人砍做肉泥。
一名七玄门弟子刚刚砍死一个野狼帮的落马之人,才将刀抽回,就看到一匹马冲到了面前,马上之人挥着钢刀向自己面门砍了下来。
......
厉飞雨一路疾驰而行,中途没有丝毫停歇,往自己嘴里又塞了一颗补精丹嚼碎使劲咽了下去,过了片刻,体力便又恢复了许多。
不多时,厉飞雨已经能够远远的看到黄沙荡的边缘。
“希望这次不是野狼帮的圈套。”厉飞雨刚刚默念了一句,便看到一人穿着七玄门的服饰从黄沙荡里向自己方向跑来,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原本就悬着的新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
小苏从伏击处往外跑时,背后已传来打杀时钢刀碰撞的叮当之声,伴随着马嘶和人的叫骂,让其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看到果然如轩辕行所说,这次的伏击已经凶多吉少,小苏便提起了十足的精力王门派方向跑去,但从背后的打杀声传回的惨烈程度判断,这次的交手,可能不会持续很久。
“师兄...”小苏拼命向前跑,眼泪已沿着面颊流了下来,伸手擦了一把,泪眼模糊中前方好像有一人正孤身向黄沙荡这边跑来。
不多会儿功夫,厉飞雨已经来到小苏的面前,一见对方狼狈的样子,便心知事情有变。
不待对方开口,厉飞雨急匆匆问道:“我们的人呢?还有没有活的?”
小苏喘着粗气说道:“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他们刚交上手,对方比我们人多一倍。”
厉飞雨闻言,一言不发便抛下小苏拔腿向黄沙荡冲去,心里暗暗算着时间,后悔出门太匆忙,应该把二狗也带出来的,凭炼尸的体力,肯定比自己先到黄沙荡,也能替自己保护一下袖儿。
......
经过一场厮杀,此时黄沙荡里七玄门弟子只剩下三人,野狼帮虽然人多,但是在七玄弟子的拼命下,也只有七人存活。
张袖儿刚刚手持佩剑杀了一名野狼帮的人,转身又被两名对手一左一右围住了,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一方仅剩下了这几个人,不由得心生绝望。
手中佩剑向前一抖,张袖儿便向其中一人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