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收拾,早就收拾好啦!现在就可以出发。”
看着两个兴冲冲的女人,怀玉内心:......
段沁沁和小柳的速度实在让怀玉瞠目结舌,自己才刚刚答应了要去京都,这两人立刻就备好了车马行李。
段沁沁得意道:“我就知道,怀玉你一定是会去京都的,因此咱们早就将行李准备好了。”
怀玉狡黠道:“沁沁姐,咱们可是去抢亲的,坐着这些马车慢悠悠地到了京都,人家可早就洞房花烛了,还抢什么亲呐。”
段沁沁和小柳:“这个......”
“所以只能骑马了,就算是不眠不休,也得十几日才能到。”
听说怀玉要去京都,阿魏和阿韩自然是喜不自禁。
怀玉和阿魏阿韩带了十几个精兵驾马先行,段沁沁和小柳等人则坐着马车在后头慢走,辛文郁担任护卫。
顾叔语重心长地交待了怀玉一番,慈爱地目送怀玉一行人远去。
就在怀玉等人的马和车渐渐消失在远方之时,顾吟夏迎来了从云都赶来的一队人马。
正是从冥疆回来的段问荆和段空青兄弟以及众弟子。
新帝登基后,为彰显其贤德,放了不少将先帝时期的被发配边疆的犯人,段问荆和段空青也在大赦之列。
知道怀玉和段沁沁在安庆,两人绕道来了安庆,没想到竟晚了一步,扑了个空。
顾吟夏身为顾家军旧部,当年跟在顾延鹤身边,与段问荆二人也有不少交情,此时旧友相见,一时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经历,也不免抱头洒了几滴泪。
“多年不见,顾兄老了许多。”
顾吟夏稳了稳心神:“可惜,二位贤弟来得太不巧了,怀玉那丫头和沁姑娘刚走了不到半个时辰。”
他说着懊悔地拍了拍桌子。
“哎,沁姑娘是乘坐马车走的,现在派人前去追,还来得及。”
“不必不必!”段问荆笑着制止道,“天意如此,不可强求。”
“问荆还是和以前一样,这随遇而安的性子一点也没变,这份淡然着实让为兄钦佩。”
“这倒也谈不上淡然,不过是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何必急于这一时。”
“说到这个。”顾吟夏疑惑问道,“顾家军和寻雁楼皆派了人前去冥疆,二位贤弟此番回来,竟没遇上么?”
“三月前收到怀玉的信,我兄弟二人就从冥疆启程了,过了海,途径宁港,绕到杭城,横穿了大半个大庆,一路伤者无数,我二人走走停停,这才耽搁了这么久才来到了安庆。”
顾吟夏了然。
段家人视医道为使命,一路见到病人伤者,段问荆和段空青岂有不救之理。
“原来如此。”
从安庆前往冥疆,有一条极近的路,那就是直接从厢城溟水乘船驶入冥海。
只不过这条路原本并没有打通,而是当初顾家军和虎祐军共同击退羌人之时,偶然发现的一条路。
这条道也有坏处,就是在海上的时间实在太长了,若是风平浪静还好,要是遇到了风暴,可就真得不偿失了。
怀玉派去接二位舅舅的人马出发之时,真是初夏,彼时海上风浪还不算大,为了尽快接到人,便选择了这条路。
而如今已经临近九月,秋冬之际海上风浪渐大,再长时间在海上,就十分危险了,故而派出去的人也只能选择走原本通往两地的路。
怀玉和段沁沁既离开了安庆,段问荆二人便也不在安庆过多停留,第二日便决定启程往云都去。
顾吟夏也知道二人思家心切,没做过多挽留,派了一队人马护送他们一行。
快七年不曾见家中老母妻儿,如今云都就在咫尺,老母亲和妻儿都在不远的云都,顾吟夏岂有留人之理。
又一次目送他们远去之后,顾吟夏热泪盈眶,自语道:“多少年了,今日可算是守得团聚。”
“只可惜,姑娘要是晚一天离开安庆就好了。”
顾吟夏点头,回身回了城。
新帝向大庆起义军的妥协换来了大庆难得的一片和平。
从安庆一路北上,路上鲜少见到饿死路边的流民,比起去年秋天的场景来,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狱。
虽然着急赶路,但该吃饭还得吃,这一日,怀玉一行来到了芙蓉镇上的一家客栈。
芙蓉镇地属川城,川城如今也已经被起义军占领。
占领川城的起义军名叫川军,为首的是一对父子,这对父子本是川城首富,姓叶,川城叶家家财万贯,豪爽仗义,常常救济乡邻,深受众人爱戴。
因而他们的起义几乎不见鲜血,就连知府知县,都巴不得将川城拱手相让,在那个每天都有乱军每天都有流民的时期,让叶家来守卫川城,可比指望风雨飘摇的大庆朝廷来拯救川城要现实得多了。
于是叶家父子就被众人推上了首领的位置。
而川城,成为了为数不多的只有一个城池,却独立出来不属于大庆的一方天地。
这是寻雁楼的消息。
怀玉看完案卷上叶家的相关卷宗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窗外有窸窸窣窣的虫鸣声。
简陋的木床上,挽夏睡得并不安稳,好看的眉微微蹙起。
怀玉轻轻替她拉上了略微单薄的被子,这几日马不停蹄地赶路,确实苦了她了。
怀玉吹了蜡烛,轻轻躺在了挽夏身边。
第二日天不亮,两人便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
怀玉和挽夏连忙穿衣起身,出了房门,只见楼下阿魏阿韩正和一群人对峙着,客栈掌柜邀功似的站在那一群人跟前。
“这是怎么回事?”
见了怀玉,阿韩气道:“这没眼色的掌柜,硬说咱们是奸细,将他们的城主的人叫来,要抓咱们呢。”
那掌柜的吹胡子瞪眼道:“你们敢说你们不是朝廷来的奸细?我昨晚分明听到你们谈论什么娶亲的事,要娶当朝丞相家的孙女,能是什么好人?”
怀玉等人:......
好吧,赵宴真是人在家中坐,骂从天上来。
那掌柜的忙不迭对身旁的汉子道:“叶八哥,小的这次绝不会看错,他们这一群人,出手阔绰,衣着不凡,一定是从京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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