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炩剑眉微蹙,眸底的狠戾上浮,挟裹着厌恶,抬臂扯下她颈间的Phoenix。
戚熙娟对昨晚的窒息感还记忆犹新,喉间不由一紧,闪躲不及,被她自己的腿给绊倒。
“小夏...小夏...”傅寒炩径直迈过挡在门口的那摊肉,往房间里走,找寻着沐夏昕的身影。
“哈哈哈哈哈”戚熙娟埋头苦笑,扒着墙爬起,她还是第一次遇见一个男人如此的厌恶她,“她不在这儿~”
傅寒炩闻声挑眉,转身,定眼看向她,“你知道她在哪儿。”
并非询问。
戚熙娟妖娆的迈步到他跟前,眼神挑拨,手指撩拨着缠绕在他指尖的Phoenix。
傅寒炩垂眸瞧着在光影下明灭的Phoenix,勾了勾嘴角,抬臂,五指微张,Phoenix自然垂坠,摇曳间折射着璀璨的红光。
“喜欢?”声线清冽且富有磁性。
戚熙娟失神,心底的那星点幻想之火被低沉的嗓音复燃,眼角带笑的点头,手不由自主的伸向那似火苗的项链。
试问哪个女人能抵御得住眼前的钻石与男人?
何况两者同样璀璨夺目。
“咔哒、咔哒、咔哒.....”
骨头被折断的声音。
“啊——”一阵连续且持久的高音的惨叫。
“不该碰的,别碰。”傅寒炩松手,垂眸,眼眸里的狠戾弥散开来。
戚熙娟瘫软在地,泪水在脸上纵横成河,冷汗成股流下,蜷曲成一团。
疼到痉挛。
她是眼睁睁的看着手指一根一根被翻折,另一只手起先还想阻止他的动作,但十指连心的疼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准确来说,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赶来的田添和傅柒瞥了一眼畸形的手指,目光未做停留,“爷,人找到了。”
恭敬的垂眸站立汇报。
“打120。”傅寒炩挑眉蔑笑,伸手,“刀给我。”
田添掏出手机侧身拨打电话,傅柒抽出军刀,毕恭毕敬的双手奉于他掌上。
傅寒炩握刀,漫不经心的蹲下,对于戚熙娟此刻恐惧的眼神十分满意。
将手里的刀慢慢逼近,抵在她雪白的颈部,一点一点儿的划开,确保伤口够深,又不伤及气管和动脉。
戚熙娟仰着头,眼珠瞪圆,嘴巴大张。
哑然无声
她的耳边是刀划开皮肉的刺啦声,亲眼目睹着暗红的血液从身体里流出,被施了咒般一动不动。
似案板上的鱼肉。
划完,傅寒炩肘撑着膝起身,朝外迈步,指尖轻捏刀柄,血水沿着刀刃汇聚在刀尖,沿途滴落。
另一只手上的Phoenix随着他的步伐摇晃,熠熠生辉。
戚熙娟模糊的双眼里满是那斑驳的红光。
何其讽刺。
田添、傅柒纷纷让道与两旁,俯首。
傅柒自觉接过傅寒炩手里的刀,抽过推车上的布,甚是爱惜的擦拭。
傅寒炩并未做任何停留,“别缝的太用心。”
“是。”田添从服务生的推车暗格里拿出医药箱,走进房间。
傅柒跟在傅寒炩身后,一路走一路扔布收刀,动作流畅麻利。
走到了电梯口,探身按下开关,“爷,我来开车。”
“嗯。”傅寒炩烦躁且低沉的应了声,掏出兜里的钥匙,向后一抛。
**
沐夏昕脑袋一片空白,耳边全是她沉乏的呼吸声和李毅的猖狞的笑声,全身燥热难耐,汗水几乎将她的头发浸润个透。
她这次连同手脚都被拷上,被李毅又注射了一次之后,力量像流沙,从四肢流散。
她已经不知道这是她挨的第几种鞭子了,腿上、腰间、手臂上全是鞭打的灼热,与身体内部散发的烦躁相糅杂。
喉咙是缺水般的渴,眼皮也沉重到难以支撑。
李毅同样遍体鳞伤,每一次挥鞭身体各处都伴着血液的渗出,伤口的大小深浅各不相同。
可见两人之前进行了多么激烈的博弈。
当李毅再次抬臂挥鞭之际,鞭子末端传来一股阻力,他侧身擦看情况。
“卧C...唔——”
还未看清人脸,手腕处的翻折让正兴奋上头的他,体验到了云端坠入地狱的极端痛感。
唯一能宣泄这份痛感的方式还被捂住,憋得他满脸黑红,脸上的青筋全部凸起,瞪大了双眼。
应该是他出生以来眼睛最大的一次。
还未完全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断掌之痛,脑袋就被按在桌上狠磕....
在他昏厥之际被扔弃一旁,身体瘫软着沿墙滑下。
沐夏昕听见打斗的声响,透过眼缝隐约间看见一人带着帽子朝她靠近。
随即是身上的枷锁被全部卸下,那人将他捞起,抱在怀里。
她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身体极不配合那人的动作。
李毅的右手已经疼的麻木,额间的冷汗直冒。
兴致被打断,被断了掌还无故被打,他哪儿受过这样的屈辱?
摸索到身侧桌底藏着的匕首,抵着墙支撑起身体,刀尖对准那人猛扎过去。
怎料那人直接握住了刀刃与刀柄的连接处,肘压,翻腕直接夺了他的刀,回身捅刀。
动作迅猛利落。
李毅腹部中刀,再一次的被扔弃在了一旁。
他倚墙坐着,捂住腹部,不敢再动弹,瞧着那人抱着沐夏昕出了房间,动作极其轻柔。
意识模糊之前,他还隐隐有些庆幸那人没杀了他。
沐夏昕全身绵软无力,头枕在男人的肩上,随着他的步伐摇晃,乏力傅叹息,干渴的吞咽了一下,嘴唇微张。
男人身体上的清凉让沐夏昕清醒了些,透着长廊上窗户筛下的月光,她依稀能看见男人机车面罩下的轮廓。
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帽檐下的半只眼,长长的睫毛微垂,眸间氤氲着猩红,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紧了紧手臂,将她的视野控制在他的脖颈。
**
李毅是在钻心的剧痛之中醒来的,抬眸便看见傅寒炩那弑杀的眼神。
左手手掌温润的液体和蚀骨的刺痛,让他的大脑此刻无比清醒。
“人呢?”傅寒炩几乎是咬着腮,挤出的两个字。
鹰眼微眯,一双寒隽的眼眸,在昏暗不明的灯光下,泛着嗜血的红。
惨白的脸色与这红,对比着
李毅嘴角渗血,他此刻唯一能闻见的就是他那一身的血腥味,颤颤巍巍的抬头与傅寒炩对视,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