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变得如何强大,你仍然会是我的致命弱点——北倾瑾。
偏远山村。
山坡上的茅屋燃起了熊熊火焰,浓烟翻滚,院子鸡鸭嘎嘎乱叫,翅膀乱扑,伴随着屋内阵阵凄厉的叫声,显得异常恐怖惊心。
村里的乡亲们都站在远处观望,有人开口:“她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早就该死了。”
一个黝黑消瘦的男人想冲上去,他妻子吼:“你干嘛?去送死啊?你不要我们娘俩?”
妻子手中还牵着个十三岁女孩,她哭着说:“爸别去,你会被烧死的。”
男人急的眼红:“她是我嫂子!”
女人冷笑道:“什么嫂子?你忘记你哥怎么死的吗?当年你哥在河边好心救了她,还娶了她当媳妇,而她不好好呆在家里过日子,嫌弃你哥憨,嫌弃村子穷,非得跑去城市打工,结果呢?”
“几年后带着个野种回来,给你哥戴了一顶绿帽子,全村人说闲话,让你哥丢尽了脸,我们夫妻也跟着被取笑,后面,你哥被气死了……”
“她就是一个荡妇,爱慕虚荣的东西,估摸着跑到城市给人当小三,最后被男人抛弃了,便带着野种回来,当初还好我不准野种跟着你老陈家姓。”
南伊人提着竹篮回来,看见大火燃烧着自家房子,里面还有个卧病不起的妈妈,她扔掉了竹篮,哭喊着冲上去:“妈……妈妈……”
男人一把拉着她胳膊:“伊人,火太大了,你不能去。”
南伊人疯狂的挣扎着,号啕大哭:“我要去救我妈……救我妈……”她推开男人,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那女人捡起一根棍子狠狠扫在南伊人的腿上。
咯嘣一声,南伊人倒在地上,惨白了脸。
男人怒吼:“你干什么?”
女人脸上有着小得意,转而又骂道:“你吼个什么劲?我还不是为了救她?我不打她腿,就她那性子,肯定跑进去跟她妈一起烧死。”
男人憨厚的脸上显得无奈。
南伊人无心顾及自己,过度的焦急痛苦,使得满脸通红,她爬起来又倒在地上,哀声恳求:“叔,婶,求求你们救救我妈妈吧。”
女人刻薄的吼着:“你想让我们去送死啊?”
男人深深叹息着:“伊人,不是我不救,是……没办法救……”
南伊人哽咽痛哭,她看着周围的村民:“陈婶,牛伯,蔡姨,曹奶奶……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妈妈……我求求你们了……”
大家都后退几步。
南伊人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嘶哑着嗓音:“我给你们磕头,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妈妈……以后我给你们做饭洗衣服,种田种地,我给你们的孩子当马骑。”
大家还是不愿意。
曹奶奶走出来:“你妈当年就应该浸猪笼,是你爸一直保着她,到头来你爸却死了,她现在被大火烧死就是罪有应得!”
陈婶也走出来:“这是老天有眼呢,因为你妈,咱们村子被隔壁的村子笑话了这么多年,都说咱们村子是绿帽子村。”
周围的人指点着:“这叫报应,不检点,放荡成性,让全村跟着丢人。”
南伊人惨声大哭:“不是的,我妈不是这样的人,她帮过大家那么多忙……”当年,陈强确实维护着南雪芙不让浸猪笼,他明明是被村子的人气死的。
大家纷纷离开了。
南伊人只能自己一点一点朝着火光中爬,痛苦如泰山压顶般地向瘦弱的她袭来,她嘶喊着:“妈……”
女人拽着男人离开,身边的女孩心虚的缩着脖子,跟着走了。
茅屋彻底被大火吞噬,南伊人哭喊变成了长嚎:“啊……”她爬起来又跌倒,反反复复,摔的伤痕累累。
整个茅屋崩塌了……
南伊人五脏六腑仿佛都跟着破裂了,极端的悲痛与绝望贯穿全身,眼角流出了血泪,随后,重重昏迷过去。
一个男人出现了……
他上身穿双排金扣大衣,鳄鱼镶钻皮带,下身黑裤,裤脚塞在黑亮的军靴里,面容俊美绝伦,宛如精工细雕的珍品。
他怜悯的把南伊人抱起来,怀中的人儿年龄不过十二岁,骨瘦如柴,面容枯黄,不过那一张瓜子脸上五官精致秀气,长大后定是个美人胚子无疑。
他转身看着燃烧的茅屋:“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