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绛回府把自己关在寝屋就不在出来,大约三个时辰过去了,他推开门叫莱凌轩道:“去查明翼王为何会中毒”,他不是担心李绰中毒会死,而是觉得这样一点不好玩,他大费周折计划,只是想帮皇后拿到一些东西,这鲜血染上就失去做人的本分了。反复想着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李绛似乎看清了太子的为人,唯利是图的小人是不堪重任的,更是不懂父王为何如此执着于追随太子,难道他看不出来皇后和太子的人品吗?
李绛的初衷不变,想到这背后可能还有人推波助澜,心中难免担忧事倍功半,叫来凌皓道:“查醉仙楼那个废弃后院,那些女子和小厮,出现的每一个人”,凌轩离去之后他换上一身黑衣也随着出门了。
裴风在林外守了一整天也不见有任何动静,但闻翼王中毒,留下暗卫他急忙回翼王府。素妍天真烂漫,不懂事态严重,依然在翼王府乐哉乐哉的吃喝玩乐。裴风亲自去后厨熬制绿豆,伺候翼王按时服下后,他不放心悄然前去那个废弃的后院,慢慢的用剑滑动杂草,只要是有人动了手脚,那总是留下蛛丝马迹。
蓝若在在树林转了半大天,眼看天已经黑了,暗卫并未发现有人出去的踪迹,裴让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不能放弃,找不到裴让至少也的找个相关的人也好。沿着树林他一寸一寸的找,总能在不经意间发现点什么,他相信只要这里来过人,就逃不出他的追踪术,一切都会都痕迹,只是看个人的观察能力了,一个擅长使用暗器的人,怎么可能是粗枝大叶的呢?找到嚷嚷的信念支撑他无比仔细。
感觉有阵阵风过,蓝若警觉的隐在树上,只见有一个黑影飘忽,他心一狠不管是人是鬼,跟了上去。前面的黑影似乎没有发现他,穿过树木间朝一处走去,片刻好像走到了树林的一处边缘,这好生奇怪,他在林子里转了大半天,都没找出这林子的其他边缘。
蓝若看他站着不动,找人心急便一个飞跃站在他的前面,那黑衣人似乎吃了一惊,道:“你是何人”,蓝若不搭理他,一只树枝竟然使出了利剑的锋芒,李绛左手一抄、右手折扇挥过,树枝自然飞了出去,速度无比飞快,只见蓝若断枝却像那黑衣人胸前一刺,黑衣人尼斯湖没想到这来人如此霸道,断枝也会近距离刺过,折扇“哗啦”一下打开,挡在胸前纵使他也感受到剑气了,不由得看他一眼,只见那黑衣人却盯着他的折扇目不转睛。
感觉剑气渐渐削弱,黑衣人挥手一招,蓝若才回过神来退后几尺,只见来人不在出手,黑衣人也不还手,看他兵刃不出去却能挡他之道,可见这是高手。问道:“阁下是谁,为何如此?”,蓝若看着他不说话,心中一阵阵隐痛难忍,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变故看的黑衣人莫名其妙。
蓝若转头擦拭过眼泪,用内力掩饰声音道:“裴让在哪里”,那黑衣人听他直言问道,好笑的看着他,这人莫名其妙,李绰身边有这样的高手?那梅花暗卫他也只是听说,并未见过具体招数,有点不确定的看着他,只是看起来很有趣,第一次见有人在刀剑之前哭。人,总会同情弱者,而无端仇视强者,弱者让人有安全感,强者让人有危机感。此刻,黑衣人看着那泪光闪烁反倒觉得使不出剑了。
蓝若闭眼片刻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睁开眼看着他:“你的折扇我见过,洛阳城外有江湖人决斗,听闻那少林俗家弟子号称江湖第二的大侠的燕十五死前扔了两把折扇,此折扇乃江湖罕见的兵器,此后这折扇就销声匿迹了,普通人不识的它”,黑衣人死死的盯着来人的眼睛一动不动。那人听闻有人识得这把折扇,心里也是激动万分,十年了,终于有人提到这把折扇了,终于能探究一二其中的缘由了。
蓝若道:“告诉我裴让在哪里?”,来人直指自己的背后的一棵树,蓝若抬头一望,尽管天黑却看见一丈多高的树杈上躺着一个人。蓝若眼神瞬间冰冷道:“为什么?”,来人好笑的看他:“你是个意外,但是这是一个开心的意外”,说话间折扇已经变成一把利剑。
蓝若飞跃间折断一根竹子,二人一番较量,只见那短剑却锋利无比,蓝若三分内力却也被削断了几节。来人冷冷道:“为何不出剑?”,蓝若淡淡道:“我的剑此生绝不会对着你,如果你是这把折扇的主人”,这话让来人似乎也愣住了,他并无杀气,只是想探探黑衣人的武功高低,辨析一下他的来历。
片刻沉默后,黑衣人道:“那你如何知道我是不是这折扇的主人?”,蓝若道:“我要他平安无事”,说着手指像树杈上,来人似乎很乐意这各交换,“噌”一下就跃尚树杈一手带下了裴让,蓝若接过人把脉一看只是昏迷,这两日过去了,看到裴让他心才慢慢的踏实。当看到裴让平安无事,蓝若心情大好,也是时候和那把折扇交流一下了,这坏事也不尽然都是坏事,难得今日有机会探究他是不是折扇的主人。
黑衣人也不说话,就从眼睛也能看出他内心的担忧与难过,不知道为何这种眼神他不喜欢,这眼神让他内心不安。蓝若抬头道:“脱了上衣,”说话间眼泪就流了下来,黑衣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莫名的看着他:“我说你脱了上衣,你也备好刀,若不是折扇的主人,你便没有机会再碰那把折扇了”。
黑衣人冷笑,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人,他李绛岂是被人吓大的。虽然此行出现了意外,但是比起梅花暗卫,他更想知道这折扇的秘密。李绛好说话的解开上衣的扣子,他轻轻触摸着脖颈上的链子,和那个玉雕,幽州人擅长雕刻,记得他娘说十年前在西山寺给他祈福,这块玉雕就是他的护身符,小时候他受过伤,胸口有个疤痕,刚好被玉雕遮盖住,从无人看过他的疤痕。
蓝若举手喊停,李绛听话的手落在半空,只见那来人慢慢放下裴让,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走过来,李绛本能的短剑提起,只指向那人的胸口,他似乎没看见,茫然的往前走,甚至李绛的短剑已经触及他的胸口,都没有任何反应,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胸口的玉雕。李绛纳闷的看着他,警惕的握紧短剑,不敢有丝毫放松,这来人太奇怪了。
蓝若伸手抚摸着那那个玉雕,这佩绳与他发箍上的出自同一材料,不可模仿假冒,除了折扇剑锋割断,别无他法取下来,可是佩玉怎么变了,不是他原来的半块玉了,擦拭过眼泪他再看向胸口,那梅花是十八年前所刺,未见过玉佩模仿也不可能,十年前刺的更不可能冒充。
蓝若久久的盯着他的胸口,不是他想看到的梅花刺,却是一块伤疤,看不出是刺出来的还是受伤留下的,蓝若看着看着就难过的哭了,分不清楚的感觉让他觉得失望极了,难道这仅有的一点线索就此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