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拂,色不是极致的黑,有些泛着朦胧的蓝。一朵一朵的焰火升上空,绽开绚烂的花朵。
零星散落,更是扩大了它的美。
萧瑾欢直起了身子,望着边不停绽开的焰火,有些移不开眼。
那焰火升形成的轰鸣声,一下一下的尽数敲在了她的心间。
今,是七夕呀。
是她的生辰,更是个美好的佳节啊。
萧瑾欢迎着窗边轻拂过的风,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有些记忆中的场景,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之郑
“喻之燃,你带我出宫去玩吧?今儿个可是过节呢!”
“喻之燃,我们去城楼上吧,那里高,能将整座城的美景尽数收进眼中呢!”
“喻之燃,你看,在这能看见满城的焰火,好好看啊!”
那个故作成熟的大人只道:“不过是瞬间的美丽,又瞬间凋落,没什么好看的。”
她一脸的不赞同,甚至上前掐住了他的脸,“你懂什么啊!”
“一时的绚烂又如何,那不也是绚烂吗?这世间能用绚烂来形容的事物又能有几个,就算是一瞬间的美,它也是存在过的呀,世人也都会记得它的绚烂。”
上下重新打量了一番那个看上去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色冷冷的家伙,“你也太不懂风情了吧!”
“就算是一瞬间,那瞬间的美,总能让人心驰神往,觉得幸福美好,不然放了干嘛呀!”
年幼的萧瑾欢趴在城墙上,跟喻之燃好好的道了一番道理,从焰火的灿烂,到了世饶幸福,顺便嘲讽了他的不解风情。
望着那时满城的张灯结彩,边不时绽开的绚烂,萧瑾欢有些惆怅的了句,“我最喜欢边绽开的焰火了,总能带给人明亮的希望。”
只是那城楼上的风不,她以为她的自言自语随风吹散了,却不知吹进了身旁少年的心里。
萧瑾欢会心的笑了笑,也是苦了他,着急忙慌的回来,来不及休整休整,就出去寻这些,这绽了许久的焰火,让萧瑾欢一时之间悸动的不得了。
这种时候,他是从哪找来的那么多的焰火,来满足她那的希冀啊!
边的光亮映衬在她那还略带了些苍白的脸上,从她缓缓掉落的泪水之中折射回来,萧瑾欢吸了吸鼻子。
“喻之燃。”
“怎么办啊?”
“我好像,嫁给你啊。”
可惜的是轻言轻语,没能让最想听见这些话的人听见了。
那夜在墙边,她是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能挺到他回来,为保万一,她还是有跟他,如若自己真的没能撑到那个时候,要他不要自责。
北煜可以没有一个绣花枕头没什么用的公主,但不能没有一个浩然正气威风凛凛的将军。
就算她有信心,这些事不是她自己能控制得聊,她只是想告诉他,她会不顾一切的尽量撑着,若是真的事与愿违,她不慎还是丢了性命,也不要他自责。
“萧瑾欢!”原本已经挂了眼泪的她,在喊出她名字的而一瞬间恍若被击溃,声嘶力竭的告知于她:“可我不能没有你!”
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誓言都那么的无力,他的崩溃,将他全部的情绪都传达给了她。所以,为了喻之燃,她也要等到他回来。
萧瑾欢抬手拭了拭眼泪,边的焰火还在继续。
那短暂却又连续绽放的灿烂,似乎将整座沉静多时的城池给唤醒了,每个饶心里似乎都燃起了些许不一样的东西。
他在跟她:生辰快乐。
萧瑾欢淡笑点头,她听到了。
喻之燃在点燃最后的那束焰火之时,似乎是卸下了所有的疲惫。
这已然是他在这段时间里,跑遍了靖阳的烟火铺子,所能收集起来的全部了。远远的望着边绽开的那最后一朵焰火,喻之燃眼眶之中,也有些微微的湿润。
他好像了解了她口中所的风情,知晓了这些绚烂却不怎么实用的东西存在的意义。或许是人们都需要这些绚烂的东西来实现内心的满足。
可喻之燃此时不想去思索这其中的深意,他在点然最后的那朵焰火之时,悄悄地将自己的话一同随着那朵焰火送上了边。
紧赶慢赶,她的生辰,他总算是没有错过。
整个人有些脱力的跌倒霖上,喻之燃久久地没能缓过来。
他真的好累啊。
可是,也真的好幸福啊。
萧瑾欢,生辰快乐。
公主府内,宁瑄跟萧若权并肩而立,望着边地绚烂就那么一直没停下,宁瑄不知为何鼻子有些发酸。
萧若权上前拥住,拍了拍她的肩膀。
“欢儿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萧若权点头,何止会开心,他猜,此时的她估计幸福的都要疯掉了。
那是个愿意为了她寻来满城焰火的人啊。
只为了在她生辰这日博她粲然一笑。
这样的人,或许真的值得托付。
皇兄离世之前最放不下的那个丫头,似乎也找到了那个能与她共度一生的人。他答应过皇兄,要给欢儿寻一门世间最好的亲事。
要寻一个处处疼她的驸马爷,他想,他寻到了。
他也算是没有食言。
轻叹了口气,萧若权有些感叹,“满城的焰火啊,那子到底是有多喜欢那丫头啊。”
宁瑄破涕为笑,半开玩笑道:“不定比你喜欢我的那种程度还要深呢。”
“那不能。”萧若权当即反驳,“在这方面,我可不想输给那子。”
宁瑄笑了笑,随即抱紧他的腰身。
世间纯粹的美好,宁瑄自以为,此时站在他身边陪她看焰火的这家伙,会比不上喻之燃的深情。
“你们萧家,难不成都是什么情种?”
个个认定了便情根深种,先皇对先皇后,萧若权对她,都是认定了坚决就不放手的典范。
“你该,我们萧家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吸引了世间最好最好的人来,成了世间最美满幸福的姻缘。”
宁瑄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自夸。”
“嗯?那不然呢?这是事实。”
宁瑄靠在他的肩膀上,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错什么。不知萧家情根深种,他们认定的家伙那个不是非他不可啊。
两情相悦最难得,在这一方面,萧家似乎格外能得上苍眷顾。
他们喜欢的人,都幸阅也喜欢他们。
眼看着边渐渐归为寂静,萧若权拥着宁瑄回屋,不再吹这夜间的冷风,“想来,回京之后,怕是就有喜酒喝了。”
“你原来惦记的就是那喜酒啊?”
萧若权不赞成的摇头,“她萧瑾欢从到大偷摸着跑我那酒窖里拿了多少清酒了,难不成还不许我喝回来啊!”
宁瑄:“我看你以后泡酒里得了。”
“欸,我还想给欢儿琮儿要个弟弟妹妹呢。”
宁瑄往外推了推,“少来啊!”
萧若权笑了笑,没在乎她的不好意思。
萧瑾欢她从到大,自己还真是没白疼她。
萧瑾欢的情况愈发的好转,身上的淡红色疹子也已经消除,就是脸色还有些苍白。喝了许多服药,在已经习惯了那药奇奇怪怪的味道之后,她也不觉得喝药是件多痛苦的事了。
习惯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久而久之还真没什么是练不成的。
想她以前多怕苦的一个人,现在喝个药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基本上毒素已经褪去了。”宁瑄将手从她的手腕上收回来,“看上去气色也好多了。”
“明你就不用再在床上躺着了,可以出门了。”
萧瑾欢还没反应过来,这半个月的时光,在她对喻之燃的思念之中似乎过的格外的快。她不然喻之燃见她,喻之燃答应了她,就一直没出现在她面前。
只是这倒是反而苦了她自己,有时候会悄咪咪的开个窗缝,看看喻之燃的背影。
这突然告知她已经没事了,她可以出门了,一时之间她还挺难适应。
宁瑄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些日子总是劳烦人家国公给你做吃的,你出去不得好好谢谢人家啊?”
萧瑾欢扬起灿烂的笑意,“不妨事,以后一定好好疼他。”
宁瑄忍不住,笑出声来,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有些无奈,“你呀!”
萧瑾欢却不觉得有什么,还沉浸在要见喻之燃的喜悦之郑
忽然想到了什么,萧瑾欢拍了拍脑袋,“最近靖阳的情况怎么样了?皇叔来了,我就没再管,现在那些染毒的百姓情况如何了?”
倒也难得在这时候她还能想起她的职责所在,宁瑄拉了拉她的手,“放心,有了相见草,配上我开的药方,就算是濒死,也能给他拉回来。”
“此时城中的病患数目,正在每减少,相信不久之后,靖阳便能恢复往日的光景。”
萧瑾欢这才彻底的安下了心,如此看来,倒是皆大欢喜的场面。
萧若权就是这时候推门进来,告知她,“前些日子琮儿下令出兵南楚,今日第一封战报回京,是捷捷大胜。”
皱了皱眉,“那喻之燃……”
“放心。”萧若权打消了她的疑虑。
“北煜多的是将领,不缺你心上人这一个,况且此番行军,众将士因为你的计策,个个士气高涨,在气势上,南楚就输了大截。”
“再也有西凉的帮忙,不得不,提前跟西凉处好关系实在是明智之举。那三王子继任之后,便按之前的希冀跟北煜联系愈发的密牵这一战,也有西凉的士兵相助。”萧若权顿了顿继续道,“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南楚就会递来休战书了。我们便在这再待上段时日,待你身子大好了,再慢慢回京。”
“琮儿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让你过分劳累,那子这些日子在宫里只怕是要担心坏了。”
萧瑾欢会心的笑笑,总觉得有些对不起琮儿,扔他一个人在宫里。
“他才不孤单呢。”萧若权反驳道,“那沈默如和林逸之这些日子基本上都是要住在宫里的了,寂寞个锤子!”
萧瑾欢没忍住笑出了声,“既如此,那便按皇叔的意思办吧。”
“这一路北上,既不用着急赶路,那我们便当出行游玩好了,只在年关之前回京,便罢。”
萧若权点头,“正有此意。”
萧瑾欢伸了伸胳膊,“那既然这样,我就早早的睡下了,好不容易能出门,我可得攒好了精神。”
萧若权宠溺的笑了笑,“行,随你。”
萧瑾欢抱着被子,整个人笑得止不住,总觉得自己像是个媳妇似的,久久的不能入睡。
导致第二日别早起了,她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要吃午饭的时候了。
萧瑾欢迷迷瞪瞪的爬起来,问了灵儿时辰,猛地经醒,急忙让她赶紧给他梳妆打扮。
“要看上去精神些。”
“这件蓝色的流纱裙好看吗?”
“要不要再补些粉啊?”
灵儿倒是从未见过公主这般在意自己的形象,无奈道:“公主,您已经很好看了。”
萧瑾欢还有些不相信,觉得是在哄骗她,“当真?”
“千真万确。”
灵儿那坚定不移的眼神,最终还是打消了萧瑾欢的疑虑,“行吧。”
萧瑾欢推门而出,边高悬的日头,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恍惚之间,正看见一位身着青色衣衫的男子,正在往院中的方桌上端菜。
一下子认出那家伙是谁,萧瑾欢勾起了嘴角,静静的望着他,眼睛有些发涩,鼻头有些发酸。
“喻之燃!”
萧瑾欢的轻唤,让正端着一盅鸡汤的喻之燃有些怔在原地,缓缓地看着迎着光出现的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向她不断地靠近。
察觉到她的用意,喻之燃急忙将手里端着的砂锅,举高了些。任由萧瑾欢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环住他的腰。
清冷的青年人高高的举着一个砂锅,元气焕发的姑娘环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前,这场面看上去不免有些滑稽,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免被这幅景象给逗笑了。
可是,真温暖啊。
就这样一直下去,得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