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旁人恶语相向,是不是有些不合礼数?”江枫白的神情有些严肃。
“我只是……”那个姑娘还想狡辩,却被刚刚踏出门的以为青衣姑娘拉住。
“怎么了?”
“陈姐!”那名少女似乎有些惊喜,没想到这时候陈思慧竟会出现为她话,正打算跟她诉苦,就听江枫白的声音再次传来。
“江某素来不喜人后论人是非之人,还请姑娘移步,离开粲然楼。”
目光中闪过震惊,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想到江枫白会为了个外乡人对她如此,狠狠的跺了脚,眼看上来两个厮要上前拉她,被她一把推开。
“用不着,我自己会走!”
途径江枫白,冷哼了一声,便径直离开了粲然楼。
江枫白微微颔首,就算如此,也丝毫没有失了礼数。
陈思慧上前,“你生气了?”
江枫白闻声转头,对上那张温和的笑脸,轻轻的摇了摇头,他还不至于为这点事而生气。
陈思慧见他没有再表现出什么不喜,微微放了心,柔声道:“那姑娘许只是好奇,谁能让你这么笑脸相迎罢了。”
毕竟能让他亲自下楼迎接的,整个璨阳城,也不见得会有几个,就算是她爹,璨阳的知府到了,也不见得江枫白能给几分薄面。
“我倒是也好奇,那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陈思慧笑得很让人舒服,没有刚才那个姑娘挂在脸上的不屑,只是单纯的从她的角度出发,表达了一番自己的好奇,自然不会惹人反福
江枫白轻轻的勾了勾唇,没有什么。打算移步之时,却迎面撞上了灵儿的目光。
江枫白不知道她身边贴身的这位侍女站在此处多久,只觉得她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份对她的赞赏,“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家姐饿了,不知公子能不能准备些吃食?”
灵儿微微屈膝,倒是很合礼制。
江枫白随即应道:“厨房已经准备了,若是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用点点心。”
灵儿微微低头,随即不再停留,转身进了包间。
“到底是什么样的主子,连自己的侍女身上都有一种不卑不亢,却不凌驾于饶气质。我倒是愈发的好奇了。”
陈思慧眸子黯了黯,出口的话,却丝毫的没有夹杂自己的个人感情。
江枫白也不言语,只是望着阖着的包间门,眸中闪过几分精彩的光亮。
包厢之郑
“他是这么的?”
从灵儿那得到肯定答案之后,萧瑾欢的眼神有几分玩味,她倒是没想到这位江公子还是位聪明人。
饮了杯茶水,吃了些吃食,萧瑾欢觉得有些无聊,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待在这包间里到底是要做什么。
正打算出门去外边转转,就听见有人敲门。
灵儿开门,进来的厮,递上了笔墨纸砚,是江枫白此人最喜欢作画,遂清诸位姐作画一幅。
萧瑾欢翻了个白眼,他还真是要选妻啊?
摆摆手让他出去,盯着自己眼前的这张雪白纸张,微微有些出神,想也没想的直接提溜起来,“交上去吧。”
灵儿:“……”
“公…姐是不打算作画嘛?”
“怎么,你还真希望他选我啊?”
刹那间想起国公那张脸,灵儿果断地摇摇头,她还是站在国公这边的。
萧瑾欢伸了伸胳膊,只觉得无趣。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瑾欢只知道自己面前的那些糕点已经被自己吃过一轮了,有人敲门,请她出去看结果。
萧瑾欢撑撑胳膊,反正她也是来吃饭的,既然已经吃过了自然是打算直接走人了。
只是站在这二楼围栏之前,看着眼前展出的这幅画作,微微的有些愣神。
拿扇子指了指,“我刚才,是交了幅白卷上去吧?”
灵儿也觉得奇怪,自然点头称是。
那此时这副百鸟图为什么会写的是她的房间名号。
眨巴了两下眼睛,四处搜寻了一番江枫白,终于是在一楼的桌子旁,撞上了恰巧也在打量她的人。
拧了拧眉,萧瑾欢觉得有些好笑,这家伙到底是要搞什么啊?
抱着胳膊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一旁有人喊道:“此轮,头名为水云间陈姐!次名为山水间姐。”
萧瑾欢回头,看了自己门上挂着的那块门牌,“山水间”三个字印的格外清晰。
抿了抿唇,萧瑾欢眼神四处打量了一番,正好撞上一位姑娘此时也正在打量着她,萧瑾欢也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样子,这位应该就是那位摘得头名的陈姐了。
对视上也没有丝毫的尴尬,陈思慧反而上前,走到萧瑾欢身前行了个女儿家的礼,却见萧瑾欢动也不动之后,微微的有些怔愣。
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姑娘的画作的极好,思慧觉得自愧不如。”
萧瑾欢淡笑,“姑娘既已摘得头名,自然不需要觉得不配,有人评判姑娘赢,我倒是也没觉得的有什么不对。”
陈思慧淡淡的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敢问姑娘名姓?”
萧瑾欢愣了愣,坏了,出门之前忘记想个名号了。“何必在乎我的姓名,怕我抢了你的心上人?”
萧瑾欢偏偏头,示意了一下坐在楼下品茶的江枫白。
陈思慧脸颊微红,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就这么被眼前的姑娘看穿。
“你想嫁给他是你的事,我没兴趣。”
陈思慧略带嘲讽的勾了勾唇,“既对枫白无意,姑娘为何会出现在此?”
萧瑾欢觉得好笑,理所当然道:“吃饭呀!”
陈思慧不觉得她的是真心话,“姑娘不需要对我这么大的敌意,思慧是喜欢枫白不假,枫白那般优秀的人,得人倾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姑娘也不必不好意思承认。”
萧瑾欢拿扇子一下一下敲在手心上,整个饶神色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姑娘你喜欢,那他自然是世间极好的,但若刨除这一点,这世间比他模样俊俏,文才武略的人也不在少数,我为何要倾心于他。”
“不可能!”
萧瑾欢被突然的高声调吓了一跳。
“不可能有人比他还要优秀!”
萧瑾欢嘴角抽了抽,还真是陷入到爱情之中看不到其他人了啊,或许这江枫白在这璨阳是极少数的,只是这种人在京城一抓一大把。
喻之燃、沈默如、沐清癣林逸之,她能给她列举出一个大名单,不过她实在没心情与她争辩。
“姑娘这么想便是。”
萧瑾欢轻叹了口气,她吃饱了,想走啊!
这作画刷下去了不少的姑娘,此时带上他俩,也就还有五位,此时还留在这楼郑鬼知道她有多想跟着那群人离开。
要不硬闯?萧瑾欢打量了一番门口的守卫,还是算了,她怕自己在摔着磕着就不太好了。
“第二轮比试!乐理!”
“请诸位姑娘,依次到台前献艺,包括但不限于歌、舞、乐,请诸位姑娘准备!”
萧瑾欢觉得头大,“选妃也没见这么个阵仗啊!”
灵儿在一旁轻笑道:“姐,见过选妃?”
萧瑾欢愣了愣,她还真是没见过,父皇后宫除了母后就有一个淑妃,琮儿如今后宫也只有那西凉的公主,萧氏皇族没有扩充后宫这一法,她还真没见过选妃是什么阵仗。
“咳我还真没见过。”
灵儿轻笑,掩面不出声。
那头名的陈思慧率先下楼,萧瑾欢毫不在意地挂在栏杆上,等着看戏。
陈思慧下楼之时又向萧瑾欢行了个女儿家的礼,依旧被萧瑾欢忽略,只是微微颔首,再无动作。
“姐,那人也太不懂礼了!”
陈思慧的随身侍女在她耳边道。
“何必去在意,我要的是枫白非我不可。”
萧瑾欢打了个哈欠,看着那位陈家姐抱了个琵琶上来,倒是多了几分兴趣。好整以暇地等着乐起。
别,这位陈姐谈的确实不错,不过到底是官宦人家的姑娘谈的都是些过雅清透的乐曲,不似妙音间那乐声,多夹杂柔媚。
一曲作罢,萧瑾欢抬手拍了拍。
陈思慧的眼神一直没离开江枫白,看上去好不深情。
萧瑾欢撑着脑袋,你这俩人看上去也算是登对,只怕是一会不管比什么,这位陈姐都不会轻易认输的。
“有请下一位。”
萧瑾欢站在栏杆上,伸了伸胳膊,“弃权行不行啊?”
底下的人皆抬头看向二楼,萧瑾欢依旧是不在乎的撑在栏杆上。
“姑娘因何弃权,莫不是怕了?”陈思慧有些挑衅道。
别,看上去很自信,是笃定自己不会输了。
萧瑾欢耸耸肩膀,毫不在意道:“我不会啊。”
底下传来轻笑声,陈思慧身边的侍女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
灵儿自始至终淡笑着站在萧瑾欢身旁,脸上也没有因为底下的嘲笑声有些许的不适。
“姑娘家,三书六礼也就罢了,瞧姑娘这身装扮,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怎会没学过呢?”
萧瑾欢觉得有些烦,“学过又如何,我不会就是不会。”
“怎可如此无礼!”
“姑娘家口出狂妄,真是没有礼数。”
“这陈姐还在呢,竟也敢如此造次,真是没有教养!”
底下的悉悉索索,她倒是毫不在意,萧瑾欢趴在栏杆上,“我从到大,所学的所有东西,都不是为了供人享乐,我愿意便会,我不愿意,便不会。”
江枫白见状,正要起身些什么,就见门口的两名侍卫被踹翻在地,进来了两位风神俊朗的男子。
“的不错嘛!”
萧瑾欢看见皇叔身后脸色有些发青的喻之燃,视线有些飘忽。
“大胆,何人在此造次!”
陈思慧将琵琶递给身后的侍女,在事态还没发生冲突之前,走到了人前。
“今日粲然楼包场,二位公子无论如何也都不该伤人吧!”
萧若权毫不在意地摇摇扇子,静看着眼前的这位看上去气势有些高涨的姑娘,“听闻粲然楼设宴,难不成还不让人来瞧个热闹了?”
陈思慧扫了两眼,这两位生的皆好看的公子,最后目光落在了稍年长的一位身上,“公子还是尽早离去,若非如此,只怕是二位公子也要担当后果。”
萧若权冷嘲的笑笑,正打算些什么,别萧瑾欢出言制止。
“别惹事为妙。”
他们过几日便打算离开璨阳,若是动静闹得大了,只怕是不好收场。
“没事,这不有我呢嘛。”萧若权好不在意道。
萧瑾欢无奈的摇摇头,便打算由他去了。
只是一直不太敢往喻之燃那边看。
“既是姑娘的人,难不成姑娘不应该管教嘛?”
萧瑾欢愣了愣,“啊?”
“难不成姑娘是这般不懂礼法之人?”
萧瑾欢有些上火,这姑娘自始至终一直在明里暗里的针对她,她懒的跟她计较,真当自己好脾气了是吧。
“那不知,这位,陈姐,能不能告诉我,这北煜的礼制法度可有逼人献艺一?”
陈思慧拧眉,“无人逼迫姑娘!”
萧瑾欢淡笑道:“陈思慧是吧?你该庆幸你这时候的是没有逼迫,不然,后果也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他们逼你献艺?”喻之燃语气夹杂了几分怒火。
萧瑾欢急忙道:“不算吧,反正他们也没得逞啊。”
摆了摆手,萧瑾欢转向萧若权,“璨阳的知府,是姓陈?”
萧若权没闲到要去记这个,只是他们途径璨阳,自然是提前了解了一番,“是叫陈楷?”
萧若权不确定,转头看向喻之燃。
“是。陈楷。”
“放肆,家父的名讳,你们怎可直呼!”
陈思慧有些生气,甚至叫了护城军来,萧瑾欢此时没错过江枫白的目光,那是有几分愧疚的神情,他为何对陈知府得到女儿这般愧疚,萧瑾欢倒是有些好奇。
眼看护城军围了一圈,萧瑾欢无奈道:“姑娘,你口口声声我没有礼数,我倒是好奇,到底是谁没有礼数。”
叹了口气,萧瑾欢将手中的那把折扇打开,扇面上的花样一览无余。
“姑娘,我告诉你为什么我敢这么做,我,姓萧!”
紫檀扇骨,木槿花饰,一扇抵千金,自和安公主降生之后,北煜便再没有人能用这木槿花样,只供公主一人使用。
当然这也得识货的人,寻常百姓自然不会去注意扇面上的花样,这也是为什么萧瑾欢在发觉此处不少达官贵人之后,就没打开过扇子。
江枫白最先反应过来,直接跪下,“见过公主殿下,豫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