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五章 大可不必(1 / 1)韶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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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没多久便收到了一封来自萧瑾欢的谕旨,内容很简单,和安公主极其喜欢江家公子的画卷,对其才华很是欣赏,故召江枫白入京。

江家纵使在这璨阳城再怎么权势滔,终究也是个商户人家,别比得了皇室,就连做官的陈家,都不见得能比上一二,自是不敢抗旨,江枫白这也算是得了自己想要的。

萧瑾欢在今日倒是见到了这璨阳的知府,也就是那陈思慧的亲爹,倒是没什么大的目的,只是她既然向那陈思慧暴露了身份,这做知府的,于情于理都该来见上一见。

萧瑾欢正忙着在这璨阳城四处游玩,享受在这璨阳最后的一点时光,匆匆的见了一面之后,就将人留给了萧若权让他应付,自己拉着喻之燃出门去逛夜市去了。

倒是惹的萧若权十分的不满,他也很想跟自己夫人出门转转,再那喻之燃终究现在也是个没名分的,他和宁瑄可是明媒正娶的,那是八抬大轿抬进豫王府的。

怎么也该是他出门游玩才对,只是萧若权一向惯着萧瑾欢,他这个做叔叔的,终究也是长辈,也就替辈分担一下罢了。

其实归根究底,只不过萧若权觉得若是再理论起来,萧瑾欢能的花乱坠,那处一大推弯弯绕绕的歪理来辅证她的作为,为了让自己的耳朵清静些,应付个知府这种事,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担下也就罢了。

不过提醒了一句那陈知府,他们此行实为游玩,不日便就要回京,就不要将他们的身份暴露,免得处处受限制。

那陈知府还想派几个护卫保护一下他们的安全,被萧若权严词拒绝,带着知府府衙在身侧,这是还嫌不够张扬嘛。

再他也好,喻之燃也罢,还有萧瑾欢身边的周孚,都不是些善茬。景从,灵儿,肃清更是功夫在身,就连他媳妇都会些拳脚,其中唯一可能受到生命威胁的也就是个武功半失的萧瑾欢。不过他身边有周孚,就算有了什么危险,也足够化解。

再那家伙虽然腿上功夫尽失,却极擅远攻,还是有些内力在身上的。尤其是准头。不是萧若权夸大,萧瑾欢的准头是他长这么大见过最可怕的。

射箭要的是手要稳,心要静,在这方面,萧瑾欢有着生的优势。哪怕是周孚,喻之燃,他都敢断定,若是真的比起来,萧瑾欢绝不会输。

再者,那喻之燃又不是摆设,他几乎日日都跟在萧瑾欢的身旁,唯恐她出点什么岔子,根本不需要什么护卫,若是有了人跟着,行动反倒受限,萧若权想也没想的给拒绝了。

幸而当时萧瑾欢觉得一大批人浩浩荡荡的太过显眼,因而在出了靖阳之后,便兵分两路,他们几人从璨阳走水路,其余人还按原路线,从陆地直接回京。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进了璨阳城,也没人怀疑他们的身份,那陈思慧也根本没将萧瑾欢的身份往那方面想,因此才会有粲然楼那一档子事儿。

大部分人都觉得此时的他们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怎么可能绕远来璨阳。

只是想起萧瑾欢的腿,萧若权的眸色不自觉地暗沉了下来。若非如此,在他的认知里,欢儿的伸手绝对不会是差的,虽不一定会赶上他和琮儿,但也绝对有那个可能能够比肩。

送走了陈知府,萧若权坐回到椅子上拍了拍桌子,有些心痛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切正巧被推门而入的宁瑄看进眼里。

“怎么了?”宁瑄见他神情夹杂了几分痛苦,不免有些担心,“若不是头疾又发作了?”

将她搭到自己穴位上的芊芊玉手拿下,攥到了手心里,扯了抹无奈的笑意,牵强的摇了摇头,“没事的。”

“我只是在想,欢儿那年跪在湿凉的地砖上一整夜,膝盖因此受得伤,侵蚀了内里,是不是没有办法再根治了?”

宁瑄眸子一缩,这件事,其实也是怪她……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萧若权急忙道:“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那时候你什么都不知道,若你知道的话,一定会早日赶回京城的。”

宁瑄赶回京城的时候,萧瑾欢的膝盖已经几乎不能看了,她本就瘦弱,也就平时看上去生龙活虎,其实那点里子根本经不起折腾,萧瑾欢跪在那样大的雨里,膝盖基本上算是废掉了。

她赶回京城之时,便已经晚了。

如今萧瑾欢能行走无碍,甚至与奔跑也没什么大问题,已经是她能所做到的极限了,只是她那一身的功夫,她真的没办法在保住她膝盖的同时,也能让她的经脉继续能被真气贯通。

宁瑄垂了垂眸子,萧瑾欢原本的身手有多好,她是知道的,正是因为这种落差,这些年,她每每想起,总是不能原谅自己。

宁瑄吸了吸鼻子,收起了自己低落的情绪,反过来安慰担心她心情的萧若权,“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没多想。”

“我只是……也觉得遗憾罢了。”

其实,最遗憾的应该是萧瑾欢罢。

原本最引以为傲的身手一朝尽失,在受到威胁的时候只能坐以待毙,那双不能运行真气的双腿,其实她才是最可惜的罢。

萧若权一直觉得自己算是有几分了解自己这个侄女的,她想来不擅于将自己的情绪转嫁给他人,有什么坏心情都是自己默默消化聊。

别看素日里,一副矫揉造作,娇纵蛮横的模样,其实,懂事极了。

很贴心,很细心,很善于探查人心。

他一直以她为骄傲,在得知自己的双腿再不能运行真气之后,不哭也不恼,甚至没什么神情变化,只是淡淡的了一句,“我知道了。”

没有怪罪任何人,没有怨恨任何人,没有怨尤人,她一向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一贯擅长怎样用最的代价来换得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而在这些代价之中,每每,她选的,都是牺牲自己。

所以他才那么心疼她啊,明明时候是个不谙世事,明媚向阳的姑娘,怎么就偏偏要背负这些呢。

萧若权在那段时光里,瞧着萧瑾欢的怡然院整夜灯光不灭,就觉得心疼的不得了。那是由内而外的心疼,几乎就要刺穿他整个心脏的心疼。

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却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那些个不眠的日日夜夜,是萧瑾欢在用她那单薄的肩膀试图称起琮儿和她的未来。

他问过她,何必这么委屈自己。

她答,不委屈,母后过的,姐姐要保护弟弟,只要我还活着一,就决不允许有人想要伤害我的家人。

萧若权叹了口气,所以啊,他才那么看好喻之燃。

那个以她为中心的喻之燃,大概是上苍对她最后的垂怜。那个时时刻刻都想把她护在身后不让她去经历那些的喻之燃,那个因为萧瑾欢生死未卜便整日守在门外的喻之燃。

那个唯萧瑾欢是从的喻之燃。

欢儿怎么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明明她比谁都值得。

萧若权拍了拍宁瑄的手背,“不想这些了,她自有她的福气在后头呢。”

起身探了探窗外的热闹,萧若权提议道:“要不,我们也出去转转?”

此时比谁都值得的萧瑾欢,正站在以折纸铺子面前,那手艺人手里拿了张再寻常不过的白纸,几番巧妙的动作之后,便有了一个漂亮的兔子。

萧瑾欢看着觉得神奇的不得了,吵着要还要一个。

一时想不起来再要个什么,正想问问喻之燃,就听见喻之燃在一旁提议,“折个松鼠吧。”

萧瑾欢觉得奇怪,“没听你喜欢松鼠啊?”

“不可爱吗?”

喻之燃接过那刚刚折好的松鼠,摆在萧瑾欢眼前。

转了转眼珠,萧瑾欢将那只兔子递给了喻之燃,“兔子是想送你的,松鼠你打算送谁啊?”

喻之燃眨巴了两下眼睛,故作思索状,“送给家里那位吧。”

家里那位……

“什么东西?”萧瑾欢疑惑的望向他,随即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捂住了嘴巴,“喻之燃你该不会在国公府里藏人了吧?!”

喻之燃瞬间一脸黑线,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能想到这来的。

“点声。”注意到周边的视线有不少落在他们这里,喻之燃有些无奈道。

一旁折纸的受益人还会糊纸灯,便在刚才糊了个松鼠的纸灯,还上了色,看上去倒是圆乎乎的可爱。

“伙子,有这么好看的媳妇,你还想着要别人啊,这颗不应该,诺,这个送你,还不快拿着哄哄你媳妇。”着还给喻之燃使了个眼色,声道,“没见你媳妇都吃醋了嘛!”

吃醋?

喻之燃缓缓地将视线望过去,无奈地笑出了声,“她才不会吃错呢。”

萧瑾欢向后仰了仰,“什么意思嘛!”

喻之燃轻笑,将手中的纸灯笼递给她,拿着可爱的新奇玩意,萧瑾欢一时之间欢喜的不得了,她一向喜欢这些长的极其可爱的生物。

“她只是嘴上那么一罢了。”喻之燃向那手艺人解释道。

“你就不怕这么下去,你媳妇跟别人跑了?”

“她不会。”

虽话的云淡风轻,可明眼人一下就能听出他话中的斩钉截铁。

那手艺人摇摇头,不做评价,毕竟是饶家务事,不过还是好心劝道:“男人嘛,还是要多疼一下媳妇的!”

这一点喻之燃倒是听进去了,“我会的。”

瞧着拿着纸灯高心有些蹦起来走的萧瑾欢,喻之燃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他知道她刚才的话不过是着玩,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喻之燃不是那种会干金屋藏娇之事之人。

她也知道他喻之燃对她如何痴心一片,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轻易的移情别恋。

她不是吃醋,只是玩笑,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喻之燃不会做这种事,她是他的唯一,她就是有这这种自信,恰巧,这种自信也是喻之燃欣然想见的。

他们之间,或许根本不需要那种吃错的伎俩来维持那摸不着看不见的感情,他愿意给她他的全部宠爱,让她一辈子都做这个光鲜亮丽,自信张扬的姑娘。

喻之燃往前跑了几步,“慢点,我都跟不上了。”

萧瑾欢一手挑着纸灯,将随身所带的折扇和手里的那只折的松鼠递给喻之燃,空出来的那只手顺势握住了喻之燃空闲的那只手。

右手搭左手,“这样不就不会走丢啦!”

喻之燃觉得心被撩拨的荡起了一圈涟漪,心情一时间好的不得了,嘴角的笑意几乎就要压不住。

“这样,确实不会走丢。”

回握住萧瑾欢的玉手,喻之燃与她并肩向前走。

在她们两米远的距离之外,灵儿和景从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离开。

“要不,咱俩给人家腾个地儿?”省的打扰了他俩秀恩爱?

灵儿抿了抿唇,“甚好。”

她瞧着,此时前面的那二位主子哪里还记得自己此番出行,还带了两个仆人,全然只顾眼中的对方去了,哪里还有他们的位置。

“我请你吃糕去吧?”景从提议道。

灵儿眼中闪过亮光,想也没想的点头答应,二人便就这般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再见不着身影。

这夜间的璨阳城,还真是繁华,瞧这热闹的景象,简直不输给京城灯火通明的夜晚了。

二人在一处比赛得奖品的位置上停下,据这是璨阳独有的,是给那些个文雅之士准备的,若是能与在场的花魁斗上一番乐器,且不落下风者,便可得一片金树叶,外加一盅璨阳独有却又稀有的陈年佳酿两意重。

萧瑾欢倒是对那金叶子没兴趣,但据那两意重乃是二十年才出几坛,比那金树叶还要稀樱

他们在垂是正好碰上了出来闲逛的皇叔皇婶二人。

“怎么,想要?”萧若权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萧瑾欢还真是想尝尝那酒到底是个什么味儿。

拧眉想了想,“要不,我上去拉个二胡?”

“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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