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去柳府拜访已经是两年了，近来听闻已近皇上的生辰，各个大臣和世家都在想方设法的为皇上求取心仪的礼物。这其中不乏有许多的金银珠宝，甚至是风水好的宝地，更有甚者，将自己在西域求来的美女都献给了皇上。

这都是每年生辰宴上最普通不过的事了，年年都如此，年年都乏味的很。

以往这个时候，柳卫忠总要给皇上献一尊佛像，每年的佛像竟都不一样。这在不信佛的人看来是很神奇的事，大家都觉得所有的佛祖大概都是“三十二相，八十随形好”的样子，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但今年似乎会有趣的多，因为柳余的到来，让这个枯燥繁琐的生辰宴有了一点点活力。

现在的柳余早已不是两年前安然无忧，偷溜出去向大人们讨要玩具的小孩子了。在裴夫人的逼迫下，柳余去学习了女子及笄前都要懂得的凡俗礼仪，在两年的时间里，女红也是突飞猛进，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

顾生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两年的时间，彷佛刚见完面的小女孩，竟然成长的如此之快。

“她怎么会跳西域的舞呢？”

“少爷是说柳家的千金吗？”

“嗯，她是从哪习得的西域的茈蕴舞的？”

“回少爷，属下听说是柳卫忠去鸳鸯楼寻那位花娘子时也带着自己的千金，那花娘子为柳卫忠表演这舞的时候，余儿小姐在旁都记了下来，回去没事干的时候就练这舞，久而久之便自学的差不多了。”

“.......这柳卫忠是何等的荒唐。”

“是啊，不过这柳余倒是很让人惊讶啊，只看一遍就将这舞无师自通，难不成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一旁紫衣白发的男子不禁感概到。

大家都静静看着柳余跳完这一支茈蕴舞，舞毕，四下讨论的声音又起。这舞本是十分令人赏心悦目的，奈何故事的主人公是柳卫忠，竟让人有种不耻的感觉。

不过此时大家更奇怪的是，为何这柳卫忠要让自己的女儿当堂献舞，以往他那么木讷的人只会献佛，眼下竟会用这等跳脱的思维贺寿。

“你说，这柳卫忠突然开窍是为何？难不成想让自己的女儿入宫？”顾琛问道。

“不太像，如果真是想让自己女儿入宫的话，那他之前那几房太太生下的也是女儿，年纪也比柳余合适，为何不选其他人。”顾生说出了心中所想

“也是，唉，裴青，你说说你这外甥女是怎么回事。”顾琛自顾自的说道，丝毫没有察觉一旁的裴青脸色青黑。

“........我怎么知道。”裴青死死捏着手里的酒杯，他真想把柳卫忠活埋了。

“咳咳，那个或许是别人瞎说的，你也别太在意了。”顾家两兄弟齐齐劝道，依裴青的性子，这柳卫忠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台上的柳余丝毫不知台下的人们是怎么想的，她不过是想去皇宫里看看。奈何被自己的母亲拒绝，只能趁着家里没人，偷跑出来。

因为想不到要用什么办法混进人群中，看到这群舞娘，又想着索性自己会那么一支舞，不如就跟着她们好了。

“呼，总算跳完了，这下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寻母亲了。”柳余心下想着，便高高兴兴的依着母亲坐下。

“你怎么回事，我不是不让你来吗？”

“我为什么不能来，你们都可以，为什么不带上我，就连父亲今天也不准许我出府。我那三个姐姐不也来得了吗？”

“你那两个姐姐已过及笄的年龄，寻常家未及笄的女子怎可出门抛头露面。平日里你父亲糊涂带着你我们也管不了，可现在是在宫中，万一被有心之人参你父亲家教不严，你可知会受到什么处分吗？”

“素日里也从未见你们怕此事败露，我爹带我出去的事谁家不知，现在又是如此说辞。”

“你还小，不懂这其中的事故。”

“那皇帝是傻子吗，难道众人知道的事，他会不知道？”

“住口，皇上岂是你随意辱骂的，来人，把小姐送回去。”裴夫人压低嗓子吼道。

“既然来都来了，何不让她为朕继续祝贺，朕也许久未见这么有趣的丫头了。”

裴歆听到皇帝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急忙让柳余去请罪。

“害，无妨，朕也不是如此小心眼之人，怎会在乎一个未及笄的小孩子的话。”

皇帝嘴上说着，手里的酒杯却被捏的咔咔响。

“哼，想朕活了20几年，还从未有人会骂朕是一个傻子。”皇帝心中念叨着。

“去，让柳卫忠明天抄十遍女诫，最晚后天给朕呈上来。”皇帝一脸笑眯眯的说完。

台下众人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