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成烊还是不放心祖母。

“祖母，刚才那俩人您认识吗？”

“不认识，是刚才的小伙子看到我这个瞎子老太婆孤身一人，好心来帮我的。”

说到这里老太太像个小孩子一样，略有些委屈的说着：“你也真是的，取个药用这么长时间。”

“今天不是放榜的日子吗，所以今天的街道格外热闹，这走到哪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已经很努力在赶回来找您了。”

成烊边说边把药都倒腾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空出来扶着老太太的腰。

“您就别生气了啊。”

这老太太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王大娘听着成烊的话，脸上一直浮着浅浅的笑。

“等会儿，您可不要打岔啊，我走的时候不是嘱咐您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吗？您看看您，都被隔壁李大婶骗过几次了，还不长记性。”

老太太一听李大婶就来气，这疯婆娘天天拿自己这个糟老婆子寻开心。

老太太恨恨的用拐杖敲了下地：“胡说，我今天可没有被她骗。”

别看老太太一副小孩子样，其实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成烊啊，今天来帮我的那个小伙子身上可真好闻，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老太太有些感慨，今天趁着顾生来抓她手的时候，老太太能摸到顾生袖口的面料，这件衣服是用上好的冰蝉丝做的，寻常百姓家是断不可能买得起的。

老太太虽然两个眼睛看不见，但其它感官却敏锐的很。

“我估摸着他的衣服是冰蝉丝做的，一般大户人家的子弟身上不是一种让人厌烦的甘松就是刚去烟火地沾染的脂粉香，第一次遇到身上是药香的。”老太太继续和成烊说。

“可能家里是医药世家吧。”成烊满不在乎的回道。

“也没听咱们萍城有哪家是医药世家的啊。”

老太太越想越觉得奇怪。

“咳，您怎么知道我的衣服是冰蝉丝做的呢？”

正当老太太沉思的时候，身边突然有人出声。

“摸得呗。”老太太说这话极其骄傲。

“没想到您还深藏不漏啊。”顾生含笑，继续套老人家的话。

“那当然，想当年我还能看得见的时候，可没少靠这本事赚钱。怎么你小子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

老太太正抱怨着，突然觉得这声音不对，不是成烊的声音。

一旁的成烊被玄虎点了穴，出不了声。

老太太着急的叫着成烊的名字，一直得不到回应，心一下就提了起来，连带着手上的拐杖也不住的敲打着地面。

顾生饶是再有兴趣，也见不得老人家这副模样，挥了挥手让玄虎把成烊的穴解开。

“祖母快走，是刚才那俩个人，咳咳。”成烊一被放开，就扯着嗓子大喊，结果差点把自己呛死。

“刚才那俩个人？”老太太自言自语了一句。

“你们要干嘛，想要钱还是？”老太太慌乱中又闻到了那股药香，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您误会了，我们是来给您看病的。”

顾生如实回答。

“看病？”老太太有些迟疑，转而又问成烊：“是你叫他们来给我看病的？”

“咳咳咳，不是，咳咳，您别信，咳咳咳，他们的话。”很费力气的讲完一句话。

顾生又继续耐着性子的解释：“的确不是您外孙找来的，我是自愿来帮您看病的。”

这下祖孙俩更懵了。

“我们和你非亲非故的，你有什么理由帮我看病。”尽管老太太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小伙子不会害他，但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就凭我...有钱又闲？”顾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

成烊咳得更厉害了。

老人家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这话是真没法接。

顾生看老人家没有说话，就当她默许了，抓着老太太的手就开始把脉。

顾生又仔细看了一下老太太的眼睛，除了瞳孔是白色的以外，其他都挺正常的。

“就一个问题，您的眼睛是天生如此还是另有原因？”

老天太以为他要向其他大夫一样，一通询问，没想到只问这一个问题。

“并不是天生如此。”老太太答的倒也爽快。

“好，您且回家安心修养，过两日我会亲自来给您送药。”

说完顾生就要走。

身后的成烊却哼了一声：“还以为有都好心，还不是个骗子。”

说完，成烊就拉着老太太走了。

顾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一笑。

“你跟去看看老人家住哪。”顾生吩咐玄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