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令台下来的时候,许前演已经意识模糊,视线一阵阵发黑,乃至腿软得路都走不动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明明已经开始平步青云,风光无限,为什么一眨眼什么都没了
许前演还试图打电话找人托关系:“喂,李主任,哎今晚有空一起吃个喂???”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
许前演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以前巴结好的上司,喝过酒的“兄弟”,乃至那些谄媚自己的下属,现在一个个全部失联,一句话也搭不上。
他顿时眼神呆滞,完了,全完了。
就在他不知所措时,身后传来亲切的呼唤:“呦这不老许吗?”
“哎!好久不见”许前演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回头,却是整个人僵住。
只见未来坏笑着站在身后,摩拳擦掌。
下一秒,视线一黑,许前演的头被塑料袋套住,被人扛着跑路。
挣扎了约莫两分钟,许前演感觉自己被丢到了地上,摔得屁股疼,塑料袋也被揭掉,视线亮起。
这是食堂后门,人迹罕至,没有监控,声音也不容易传出去,水泥墙上还有若隐若现的干涸血渍,是校内学生平时打架,或者霸凌弱小的地方,也不知发生过多少场斗殴。
此时,这里堵满了人,高一14班38名学生,除了砂糖被傻兮兮骗回教室自习,其他人都在这里。
未来严肃地说:“听好了,每个人只许踹一脚,就一脚,不能多,给个教训就行了,别真的把人打出什么事,听到没有?而且这次是特殊情况,以后不许再和人打架,再有打架的我直接扭送到教务处,听到没有?”
学生们满脸兴奋,已经迫不及待了:“听到了!”
未来狞笑着看向许前演:“扁他!!!”
许前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昏迷在夕城高中外面的垃圾堆里,衣服被踹得满是鞋印,浑身沾满垃圾污水,恶臭不堪。
一个收工的乞丐路过,给他丢了一枚硬币,怜悯地说:“新来的?这片是我的地盘,你交点份子钱跟我混吧。”
许前演摸了摸脑门上的包,眼睛湿润了,躺在垃圾堆里嚎啕大哭。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语文课。
未来在讲台上日常怒吼:“醒醒!又睡!你们是猪是吧?早自习开始睡到放学,说你们是猪都是抬举你们,我家母猪听到我声音都知道哼噜两声,你们倒好,头都不带抬的!”
姜云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装了一周的乖宝宝,终于装不住了,埋着头喃喃道:“老师,这叫冬无力,没办法的。”
未来气得大骂:“春困夏倦秋乏冬无力,四季如梦是吧?!起来!给我到后面去罚站!”
姜云虎抱怨了两句,不情不愿地到后面罚站,谁知站着站着又犯困,脑袋一点一点,竟然就这么站着睡着了。
除了牛批,未来说不出别的话,只能任他冬无力去了。
下课铃一响,姜云虎就像被打开了某种开关,瞬间满血复活,大摇大摆回到座位收拾书包。
收拾完,姜云虎带着讨好的表情跑到苏小白桌旁:“小白,一起回家吧。”
苏小白面无表情地说:“没事,你自己回就行。”
姜云虎看着苏小白的背影,不禁有些焦虑。
不对啊,看小白上次收到情书的反应,很明显是对我有意思,怎么过了一星期还是爱理不理?就算是恋爱导师说的“欲擒故纵”,这也纵得有点太过了吧。
洛奇适时来到姜云虎身边,暗戳戳地说:“要僚机不?一亿一架,专业的。”
“爬爬爬。”姜云虎推开洛奇,把书包一背,倔强地说:“自己的事,我自己搞定。”
旁边的赵良安收拾好书包,匆匆出门,准备早点去菜场买菜。
自从未来上次出主意,让他家里假装破产,赵良安一夜之间被打回原形,又变成了那个操劳的少年,所幸他适应性很强,短短一周就缓了过来,继续原来的生活。
为了买到新鲜的菜,赵良安专门抄了一条没什么人的捷径。
刚走没多远,一辆路虎慢悠悠跟上赵良安,最后一个加速,斜停在他前方。
赵良安吓了一跳,很快,车上下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个衣着光鲜的青年,他将古驰墨镜一摘,笑眯眯地说:“良安兄,上车吧,我们出去耍耍。”
不是别人,正是赵良安暴富那会认识的公子哥,那几天他们成夜出去花天酒地。
现在的赵良安哪敢跟这些人大声说话,整个人缩着头,唯唯诺诺说:“李民大哥,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李民刚才还笑嘻嘻的,兀地变得冷漠,直接一脚踹赵良安肚子上,骂骂咧咧道:“废物东西,前段时间不是很嚣张嘛?到处拉老子喝酒,老子还真以为你是个人物,原来是条穷狗!浪费老子那么多时间,你不赔说不过去吧?”
赵良安捂着肚子倒地上,求饶道:“我现在真的没钱,没东西赔你了”
“没钱?没关系,老子有的是钱,瞧不上你兜里那几十块。你可以用其他方式偿还。”李民勾了勾手指,“交给你们了。”
李民的两个同伴走上来,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摸了赵良安衣服,然后被赵良安暴打的大头和绿毛。
赵良安看到这两人的狞笑,已经吓得失魂落魄:“大头哥,绿毛哥,我知道错了你们放过我吧”
“放过你?”大头狞笑道,“当时不是很嚣张吗?嗯?还说自己的衣服有多贵,我俩不配摸。你这么高贵,现在怎么跟条狗似的求饶?”
赵良安都快哭了:“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嚣张跋扈了,我给你俩道歉,要赔钱的话,我现在真没有,我以后慢慢还你们行吗?我赔你们一人200块!”
“200???你特么当我们乞丐是吧?”绿毛飞起一脚踹在赵良安头上,骂道,“李民哥一个月给我们6000多,200块老子都不放在眼里!”
“你要实在没钱,那就别赔了,只要你heui!”大头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坏笑道,“你把它舔了,我们就一笔勾销。”
赵良安虽然懦弱,好欺负,但也没有怂到愿意吃别人唾沫的地步,缩着头在那不说话。
“这么不给面子?那行,别怪我们不客气。”李民捏了捏拳头,狞笑着走了上来,“往死里打!打进医院我出医药费!”
拳如雨下,赵良安抱头缩在原地,默默忍受着毒打。
就在他被打得满身是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娇嗔:“你们住手!”